淨心蓮這般想著，便得意地笑了起來，它眼眸彎彎，清透泛紫的眼珠波光流轉。臭狐狸就連化形都做不到，它根本不必放在眼裡。
但很快，它就笑不出來了。
淩綃皺眉看它，嗬斥道：“變回去。”
“什麼？”
淩綃拎著瓷瓶，麵色不虞：“誰允許你擅自化成人形？”
“我不殺你，是因為留著你還有用。”
淨心蓮一旦化成人形，縛雪便無法蠶食它，淩綃也不能隨時從它身上吸取靈氣。
“人形的你有什麼用？既然無用，我為什麼要留著你。”
淨心蓮聞言，氣得漲紅了臉：“你那瓶子又不能滋養我！”
“待在那破瓶子裡，還不如我化成人形直接吸取靈氣恢複的快。”
淨心蓮初體驗化形的滋味兒，這樣能來去自如的感覺讓它留戀不舍。若是淩綃有靈池那般的洞天福地來滋養它也就罷了，結果竟隻是隨意將它插在一個破瓶子裡，它實在難以忍受。
況且……
淨心蓮撫摸著臉頰，眯起眼睛：“我現在這副模樣，你不喜歡？”
許是記恨上了樓銜音，淨心蓮這次幻化的人形沒了一絲他的痕跡。
它雙手環胸，眉梢挑起，將淩綃的神情全都模仿了去。
現在它的這張臉和淩綃幾乎一模一樣。
見淩綃將視線落在它的麵頰上，淨心蓮心滿意得：“怎麼樣？”
淩綃淡聲重複它的話：“怎麼樣？”
“唔！”
淩厲的拳風迎麵而來，淨心蓮捂著劇痛的鼻子，不可置信：“你做什麼！”
淩綃一言不發，直接把它壓在地上暴打了一頓，直到對方鼻青臉腫，看不清模樣。
淩綃剛站起身，地上的人一把抱住她的腿，拚命叫嚷：“你為什麼打我！”
“無緣無故打人，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淨心蓮自認為它已經和淩綃達成了和解。
淩綃答應不殺它，它也願意給她提供靈氣，而且自己的花瓣都被她拔下了一圈，它都沒說什麼，現在它又沒有惹她，為什麼莫名其妙打它！
必須給它個說法！
淩綃不解：“一直在挑釁我，不是你自己討打？”
淨心蓮死死抱住淩綃的腿，瞠目結舌：“我什麼時候挑釁你了？”
淩綃將它踢開：“你變成我的樣子，還說不是挑釁我。”
淨心蓮氣得差點吐血！
挑釁？！
它其實是想討好她來著。
除此之外，它感覺淩綃的臉確實還不錯，雖然沒那麼完美精致，但它願意消耗精氣化成她的樣子。
可是沒想到這在對方看來竟然是挑釁！
平白挨了一頓揍，淨心蓮又氣又委屈，等淩綃還想跟它說什麼的時候，淨心蓮已經消失在原地，轉過頭，發現瓷瓶裡躺了朵半死不活的蓮花。
現在的淨心蓮遠不如在靈池裡時嬌俏，整朵花都病蔫蔫的，周身縈繞著散不去的陰鬱。
淩綃冷笑一聲，將瓷瓶放回桌子上，不再搭理它。
把偷懶的小紙人找出來，淩綃安排它們繼續抄寫昨天未完成的宗規。
一直到兩天後，薑敘給淩綃帶來了一支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