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李千星告彆後,淩綃便一步一步朝山上而去,她未使靈氣,雙手背在身後,腳下生風全憑外勁之力。
行及開闊之處,淩綃動作慢了下來,她呼吸均勻,除了額角有了些薄汗外並無一絲疲憊。
淩綃隻覺得渾身熱騰騰的,有力沒處使,正當她想再繞著群山跑幾圈之時,視野中出現了幾個白衣修士。
她目不斜視從幾人身邊走過,有人出聲攔住了她。
“你是淩傲狂?”
淩綃腳步一停,抬眼看著說話的人,“有事?”
總共四人,一女三男,腰間均攜內門弟子玉牌。
其中一男修道笑盈盈道:“久聞大名,沒想到今日竟能湊巧遇到淩師妹。”
湊巧?
淩綃看著幾人,麵上沒什麼表情。
就聽那男修繼續道:“淩師妹好生厲害,聽聞你不久前祓除了鬼域,可否跟我們說說那鬼域裡到底是什麼光景,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另一男修附和,麵上是一派友善的模樣:“是啊,都說進入鬼域九死一生,這些年來死在鬼域中的修士數不勝數,我實在好奇淩師妹是用了什麼法子從鬼域中逃出生天的。”
他停頓了兩秒,意味深長道:“是運氣好,還是師妹有什麼特殊的法子?”
說罷,他又欲蓋彌彰道:“我們沒彆的意思,隻是好奇而已。”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嘰嘰喳喳說了半天,發現少年就隻是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見狀,其中一個穿著華貴的男修麵露不虞,“你這是何意。”
四人雖都是白衣,但這男修身上的服飾明顯暗藏玄機。肩膀、衣擺均有銀光流動般的蓮瓣暗紋,頭戴白玉冠,腰間係環絛,所見之處,皆是品階不低的法器。
他五官秀雅,唇紅齒白,整體圓潤的眼睛唯獨眼梢微微上挑,看向淩綃的眼瞳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輕蔑。
周圍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壓抑起來,四人中唯一的女修笑了一聲,適時出來緩和氣氛,她溫聲道:“傲狂師妹,我們沒有彆的意思。”
“淩師妹安然從鬼域中離開實在叫人佩服,我們便忍不住想要見一眼這般厲害的人物。”
“或許有些唐突了師妹。”
“隻是這幾年鬼域頻發,宗門弟子都想了解一下鬼域的情況,以防萬一。”
說著,她回頭嗔怒地看著那麵色不太好看的男修,“說話就好好說,彆嚇著傲狂師妹了。”
淩綃的視線在四人身上掃視了一圈,這視線並未包含任何意味,但卻無端讓人感覺有些不適,不願與其對上。
唯獨那男修盯著淩綃不放,麵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
正當那男修又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淩綃終於開口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從左到右,一一問過去:“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突兀的舉措在幾人看起來非常莫名其妙,於是四人麵麵相覷,但都不知她到底是何意味。
幾秒過後,那個站在四人中心位置的男修皺了一下眉,不耐煩道:“韓輕儀。”
當他開口之後,其餘幾人也紛紛報上名來。
“張澄。”
“楊寧辰。”
“蘇時鈺。”
剛說完,結果又聽淩綃問道:“今幾歲?”
這就更奇怪了,問他們姓名還算正常,但是有必要知道他們多大了嗎?
但年齡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
蘇時鈺麵上沒有絲毫不耐,乖乖回答淩綃的問題:“我八歲入的天玄宗,今年已有十九。”
其他幾人壓下心底的怪異,也吐出幾個數字。
“十八。”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