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擂台之後,整個擂台四周緩緩升起一層防護結界,將台下來觀賽的修士隔絕在外。
韓輕儀看著對麵的淩綃,神色如常,極為鎮定,仿佛昨日之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淩綃則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不屑之意溢於言表,此番模樣被台下眾修士見了,亦是一陣嘀咕。
淩綃挑眉:“你確定要和我打?”
“我今天心情不錯,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說著,她的視線在韓輕儀身上流轉了一圈。
今日他所穿的衣裳換了個款式,是件窄袖收腰的鵝黃色圓領袍,頭發也高高豎起,看著確實比昨日方便行動許多。
韓輕儀原本冷峻的神色一下便出現了裂痕,倒不是因為淩綃挑釁十足的那番話,而是她那毫不遮掩的好奇視線。
他突然感覺身體有點絲絲涼意,昨日那涼風劃過身體的滋味讓他記憶猶新。
韓輕儀一把抽出武器匣子裡的長劍,怒視著淩綃:“淩傲狂!”
淩綃:“彆急啊。”
說著,她反手從同樣的位置選了一把長刀。
不多時,台下便聚了一小波的修士。
韓輕儀的劍法淩厲迅疾,根基紮實,每一劍都兼具神行,勁力沉凝,並未出現招式漂亮但華而不實的弊端。
同時,他對靈氣的掌控也異常熟練,能以最少的消耗爆發出最強的威力。
而淩綃的刀法……
韓輕儀不由蹙眉。他雖是專精劍道,但對各派功法皆是有所涉獵,他明顯看出對方的刀法完全是未經正統傳授的野路子——
刀招與靈力各行其是,難以相融,刀和靈氣有時甚至處於分離狀態。
這很奇怪,完全不似修真界中的刀法…倒像是凡間武者自創的招式。
若是淩綃能聽見韓輕儀的心聲,說不定還會誇他一句眼力不錯。
她所用的確實不是修真界的刀法,而是玉簡模擬訓練中那個黑衣女子施展過的招式。
雖然當時淩綃被打得很慘,但這不妨礙她一邊挨打,一邊咬著牙將對方的一招一式全都刻進腦子裡。
很快,台下有刀修看出了端倪。
“這淩傲狂的刀法,”那人沉吟道,“時而大開大合,時而疾如閃電,時而……”她頓了頓,“刁鑽狡詐。”
更讓人瞠目的是,淩綃常在招式未儘之際強行逆轉刀勢,任由靈力倒灌入體,看得眾人眉頭緊鎖。
這全然不循章法的打法,簡直是一團亂麻。
起初韓輕儀也覺費解,屢次抓住破綻想要直取她要害。但不過數息之間,他便發現自己節奏全亂,周身原本圓融的靈力竟開始躁動不安。
那刀修忽的笑了,搖了搖頭:“這淩傲狂倒是有點意思。”
隨即又正色道:“不過這等伎倆,也隻能對付同階修士。若遇金丹高手,靈力渾厚如山,豈容她這般戲耍?”
築基修士尚不能靈力外放,身心狀態直接牽動靈力運轉。此刻韓輕儀心神已亂,周身靈力明滅不定。
就在此刻,淩綃又突然變換攻勢,一刀斬落!
“鏗——”
長劍應聲而斷。
韓輕儀被那霸道的力道震得連退數步,麵色慘白。
築基劍修失劍,勝負已分。
韓輕儀麵色蒼白,強壓下喉頭腥甜,隻覺靈力紊亂如沸,靈脈脹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