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陳洛正麻利地給一位顧客稱重結賬，額角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等這波客人離開，李塵走到陳洛身邊，低聲道：“小洛，後頭小屋的桌上，我給你們每人放了兩個桃子，下班的時候記得拿回去。”
陳洛聞言，猛地抬起頭，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連忙擺手：“李哥！這不行！這桃子現在這麼金貴，客人都買不到，我們怎麼能要？留給客人吧！”
她是真心的。
在李塵這裡工作，工錢給得厚道，人不刁難，每天的蔬菜讓她們帶回家，她和她媽、弟弟的身體都比以前好了太多，臉色也紅潤了，她心裡對李塵充滿了感激。
“客人是重要，但沒你們起早貪黑地忙活，客人來了誰招呼？”李塵語氣不容拒絕，
“拿著，現在產量少，先一人兩個，等以後產量上來了，再多分你們些。就這樣定了。”
陳洛看著李塵轉身去整理貨架的背影，眼圈微微發紅，她趕緊低下頭，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澀的熱意逼回去，低聲說了句：“謝謝李哥。”
李塵擺擺手，沒回頭。
他這人，寧願上山攆野豬，也不大習慣應對這種感激的場麵。
看看時間還早，李塵琢磨了一下，跟陳洛打了聲招呼：“小洛，你看會兒店，我出去一趟。”
“哎，好的李哥。”
李塵騎著摩托車，駛出縣城。
路上，李塵找了個沒人的僻靜處，將一大袋子蔬菜和十個桃子放到了車鬥裡。
有好東西，自然要讓楊老師嘗嘗。
輕車熟路地來到雲山一中家屬院，跟門衛大爺笑著打了聲招呼，遞過去一個紅彤彤的西紅柿，大爺樂嗬嗬地就放他進去了。
教師家屬院裡很安靜，這個點，老師們大多還在學校。
李塵拎著東西，走到一戶門前，輕輕敲了敲。
裡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門開了，一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精神矍鑠的老太太探出身，有些疑惑地打量著李塵，眼神裡帶著點戒備。
“奶奶您好！”李塵趕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我是楊老師的學生，叫李塵。今天過來看看楊老師。”
老太太聽到“李塵”這個名字，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臉上的戒備瞬間化為了熱情的笑容，
“哎呦！是李塵啊！快進來快進來！你們楊老師可沒少在家念叨你，說你出息了！”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要把李塵往屋裡讓，還要去倒水。
李塵連忙攔住：“奶奶，您彆忙了，我店裡還有事，得趕著回去。這點東西是我自己種的，一點蔬菜和果子，您和楊老師嘗嘗鮮。”他把手裡的布袋放在進門處的鞋櫃旁，
“要是覺得還行，以後想吃就跟我說，我給您送過來。”
說完，李塵不等老太太再挽留，笑著道了聲彆，轉身就快步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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