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不是試探,而是近乎攤牌的招攬。
很快,助理通知我由奧古斯都基金會牽頭的國內外多學科遠程會診已經準備就緒。
會診過程中,洛倫茲博士充分展現了他深厚的學術造詣和奧古斯都基金會強大的科研實力。
他提出的治療方案涉及最新的神經調控技術、靶向藥物遞送係統以及基於大數據分析的個性化康複模型,理念前沿,數據詳實,令人歎服。
然而,在討論到蘭開斯特先生那些“非典型”症狀時,洛倫茲博士的提問開始變得意味深長。
“沈主任,”他推了推眼鏡,全息投影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網絡,直直地看向我,“根據我們的監測,蘭開斯特先生在特定條件下,其腦電圖會出現一種極其罕見的、近乎‘超導’般的神經同步現象,伴隨有微弱的、非熱源性的生物場異常波動。常規理論難以解釋。我們注意到您之前發表過一些關於‘生物電信號在神經修複中非線性傳導’的猜想,不知您對這種現象是否有更深入的見解?或者……是否有獨特的乾預手段?”
這個問題,看似學術探討,實則精準地切中了要害。他在試探,試圖用科學的語言,來觸碰我那“非常規”的能力邊界。
我心中警鈴微作,麵上卻不動聲色,用儘可能嚴謹的學術語言回應:“洛倫茲博士過譽了。那隻是一些不成熟的設想。蘭開斯特先生的現象確實罕見,我認為可能與創傷後大腦功能代償和神經可塑性改變的極端表現有關,或許還涉及深層的潛意識應激反應。具體的乾預,還需要更精細的檢查和實證。”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將問題引回了傳統醫學和科學推測的框架內。
洛倫茲博士微微一笑,似乎並不意外,反而點了點頭:“很謹慎的看法,符合科學精神。奧古斯都基金會一直致力於推動人類認知邊界的探索,我們相信,有些現象,隻是尚未被現有理論解釋,而非不存在。我們非常期待能與沈主任在這方麵有更深入的合作。”
會後,洛倫茲博士並未立刻離開,而是通過私人加密頻道,請求與我進行了一次簡短的單獨交流。
“奧古斯都基金會擁有全球最頂尖的研究設備和資源網絡,”他繼續道,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們正在開展一項名為‘普羅米修斯’的前沿計劃,旨在探索人類神經潛能的終極奧秘,包括但不限於意識乾預、潛能激發乃至……某種意義上的神經係統‘超進化’。我們認為,您的才華和獨特的‘視角’,在這個計劃中將會得到淋漓儘致的發揮,也能接觸到遠超普通醫療機構所能想象的領域和技術。”
我心裡一驚,又是“普羅米修斯”,和“普羅米修斯基金會”有沒有聯係。
還沒等我消化疑問,他從虛擬文件中調出一份高度加密、僅展示部分摘要的研究簡報推送到我的終端上。摘要中的術語觸目驚心:“非經典生物能量場與神經接口”、“意識碎片映射與重構”、“基因表達與神經可塑性超限調控”……這些研究,已經遠遠超出了現代倫理的邊界,直指“父親計劃”的核心禁區!
誘惑巨大,風險也同樣駭人。
“這份邀請,源自我們對科學前沿的共同追求,以及對您個人能力的最高認可。”洛倫茲博士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您不必立刻答複。您可以先考慮,也可以先從蘭開斯特先生的治療開始,親身體驗奧古斯都的資源能為您提供怎樣的助力。我們期待您的加入,沈博士。”
他改變了稱呼,從“主任”變成了“博士”,這是一種更親密、更學術化的認可,也是一種無形的拉攏。
通訊結束,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漸漸沉落的夕陽,心情複雜。洛倫茲博士的邀請,比“殘燼”的文淵更加直接,也更加……危險。他們不僅想要我的人,更想得到我的能力背後所代表的、可能顛覆現有認知的知識體係。
桌上的內部電話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是顧傾城。
“‘燭龍’,蘭開斯特病房的安防係統已經按照最高標準升級完畢。另外,”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國際醫學論壇上有幾個新注冊的id,背景深度加密,活躍方向與奧古斯都基金會高度重合,似乎在頻繁查詢你的公開論文和會議記錄。他們動作很快,來者不善。”
“我知道了。”我沉聲回應,“保持監控。”
放下電話,我深吸一口氣。
奧古斯都的觸角,已經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來。而蘭開斯特先生的治療,將成為下一個戰場。這一次,對手換成了崇尚科學與秩序,卻可能更加冷酷無情的“基金會”。
平靜的日子,果然隻是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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