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的聲音不受控製地帶上冷意,甚至有一絲被窺探的憤怒,你們……在他身上用了什麼?
不是‘我們’。蘇雨薇立刻糾正,語氣裡帶著一種清晰的劃清界限的意味,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至少,不是我所在的部門,也不是我讚同的方向。她微微前傾身體,壁燈的光線在她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那是一種失敗品,或者說,是另一種危險的應用嘗試。我們內部稱之為‘掠奪型‘納米單元reapertypenanites)。
掠奪型?我皺緊眉頭,李強那種近乎不死的愈合能力難道是……
和你之前遇到的‘構建型‘buidertype)正好相反。
蘇雨薇證實了我的猜測,她的眼神變得凝重,‘構建型‘過度刺激細胞分裂與能量代謝,追求極致的修複和強化,但代價是透支宿主生命,極易引發器官衰竭和癌變,就像你接診的那個能量衰竭的程序員。而‘掠奪型‘……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清晰的厭惡。
它更像是一種……精密的精神和生理控製工具。它會乾擾、甚至劫持神經信號,強製調製肌肉電生理活動,以達到控製行為、引發特定症狀——比如劇烈的疼痛和僵硬——的目的。它不直接掠奪能量,但它掠奪的是更根本的東西……人對自身身體的控製權。
我靠在椅背上,感覺脊背竄上一股寒意。構建與掠奪,一個推向生的極端,一個推向受控的折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效果,竟同出一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強的案子,已經了結。
蘇雨薇繼續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感,所有痕跡都被抹平,他現在隻是一個‘突發急病、自願轉院‘的普通患者。你看到的,沈瑾年,不是個例,甚至不是偶然,那隻是一個你無法想象的龐大世界的……冰山一角。
我心臟猛地一縮,但臉上儘量不動聲色:什麼世界?
一個藏在陽光下的陰影世界。她微微前傾,壁燈的光線在她臉上投下深深的輪廓。
世界上存在一類人,他們或因基因的偶然突變,或因接觸了某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從而能夠操控超越常理的力量。有人叫他們‘異能者‘,也有人稱其為‘變異者‘、‘覺醒者‘。
儘管有所預感,但親耳聽到這些隻該出現在科幻小說裡的詞彙,從一個我認識多年的人口中如此嚴肅地說出,震撼依舊如同實質般衝擊著我的認知。
儘管有所預感,但親耳聽到這些隻該出現在科幻小說裡的詞彙,從一個我認識多年的人口中如此嚴肅地說出,震撼依舊如同實質般衝擊著我的認知。
我強迫自己冷靜,抓住她話語裡的關鍵:“‘不該存在的東西‘?比如……‘普羅米修斯‘的納米蟲?”
蘇雨薇的瞳孔幾不可查地縮了縮,似乎有些意外我知道這個名字,但很快恢複平靜:“‘火種納米蟲‘是其中之一,是現階段最有效、也最危險的‘催化劑’和‘放大器’。它能激活人體內沉睡的異能基因片段,但過程……極度不穩定,失敗品遠多於成功者。李強,還有今天那個鋼琴家,都是失敗品的不同表現形式。”
“催化劑?”我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你的意思是,沒有這種‘潛質‘,即使接觸了納米蟲也沒用?”
“絕大多數人隻會出現輕微的免疫反應或不明原因的發熱,最終納米蟲會自然代謝掉。但極少數擁有特殊基因基礎的人……”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我,“‘催化劑‘會點燃他們體內的‘火種‘,結果可能是絢爛的綻放,也可能是……徹底焚毀。”
“所以,‘普羅米修斯‘是在用活人做篩選實驗?”我的聲音裡帶上了壓抑的怒氣。
“可以這麼理解。”蘇雨薇沒有否認,語氣甚至帶著一絲嘲諷,“高層稱之為‘進化篩選‘。他們認為這是在加速人類的進化,淘汰不適者,創造新人類。”
荒謬感和寒意同時席卷了我。一個以神隻為名的組織,卻行著惡魔之事,將活生生的人視為實驗材料。我看著她,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你呢,蘇雨薇?你在這個瘋狂的遊戲裡,扮演什麼角色?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回憶什麼,又像是在權衡利弊。
包廂裡隻剩下我們兩人壓抑的呼吸聲和遠處隱約的爵士樂。
喜歡我的手術刀,斬斷基因鎖請大家收藏:()我的手術刀,斬斷基因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