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射擊並非漫無目的的掃射,而是極其精準的點射。
子彈如同長了眼睛,瞬間擊斃了幾名試圖舉槍的守衛頭目,槍槍爆頭或命中心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其餘守衛見狀,魂飛魄散,紛紛丟棄武器,抱頭蹲下,生怕慢了一秒就被這些冷酷的“公司保安”格殺。
整個鎮壓過程高效、迅速,甚至帶著一種程序化的殘酷美感。
創生小隊成員分工明確,兩人控製入口,兩人快速移動,用束縛帶將蹲地的守衛反綁,另外兩人則徑直走向核心區域——
那個血腥的手術台和堆放“貨物”樣本的工作台。
他們對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手術師”和幾名核心研究人員,沒有絲毫客氣,直接用高強度塑料紮帶將其雙手反銬,動作粗暴專業。
接著,他們開始熟練地拆卸電腦硬盤,將那些盛放著幽藍色“智慧膠囊”原液的保溫盒、以及散落的研究資料,迅速裝入特製的、帶有屏蔽功能的金屬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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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井然有序,目標明確,仿佛在清理自家被汙染的實驗室,對我們這三個真正的“闖入者”幾乎視而不見。
然而,就在這混亂的“交接”過程中,我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投向了破口處陰影中的一個角落。
那裡,站著一個身影。
她沒有穿著創生小隊的作戰服,而是一身利落的深色便裝,正是蘇雨薇!
她似乎隻是旁觀者,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臉色在強光閃爍下顯得異常蒼白,眼神複雜地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
當我的目光與她在空中相遇時,她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沒有言語,沒有表情。
她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隨即,極其輕微、卻無比清晰地,朝著我們進來的那個通風管道方向,快速搖了搖頭,然後食指豎起,輕輕向出口方向一點,最後做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做完這一切,她立刻轉身,悄無聲息地退入了更深的陰影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我的心跳如擂鼓!
她在警告我們,立刻離開!
這裡的“清理”並非拯救,而是更高層麵的掩蓋和奪取!
再留下去,我們很可能從“受害者”或“調查者”,變成被一起“清理”掉的麻煩!
“顧警官!”我強忍著虛弱,用儘力氣拉扯顧傾城的衣袖,壓低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是‘創生’!他們在清場!蘇……我得到的消息,讓我們立刻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顧傾城死死盯著那些正在係統性地銷毀、帶走一切證據的“創生”隊員,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她握槍的手因極度用力而微微顫抖,作為一名刑警,眼睜睜看著關鍵證據和主犯被一個商業機構以這種霸道的方式帶走,這無疑是職業信仰上的巨大羞辱。
但她同樣看清了形勢,對方實力遠超我們,而且打著“合法”的旗號。硬拚,隻有死路一條。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當機立斷:“撤!原路返回!快!”
我們三人互相攙扶著,利用創生小隊製造的最後混亂,如同喪家之犬般,踉蹌著衝向我們來時的那條充滿汙穢的通風管道。
身後,傳來“創生”隊員冷漠的指令聲和某種設備啟動的嗡鳴聲,似乎是在進行最後的現場破壞和數據擦除。
當我們終於爬出令人窒息的管道,重新呼吸到外麵冰冷、卻帶著自由味道的空氣時,遠處廢棄倉庫的方向,隱隱傳來了沉悶的爆炸聲和衝天而起的火光映照下的濃煙。
“創生科技”,用最徹底的方式,抹去了今晚發生的一切痕跡。
我們僥幸逃生,但手中,空空如也。唯一的“收獲”,是更加深邃的迷霧和來自更高層麵的、冰冷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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