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槌落下的聲音,在寂靜的鉑金廳內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敲在我的心口。五億人民幣,一份真假難辨的“父親”計劃數據碎片。成交。
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蘇雨薇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東西到手立刻走!”她聲音壓得極低,鉑金麵具下的眼神銳利如刀,之前的從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豹般的警惕。她顯然感知到了比我更清晰的危險信號。
我們沒有絲毫停留,迅速離開卡座,走向側廳的一個小型交接室。一位戴著無臉白色麵具、身著黑色製服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那裡,沉默地將一個巴掌大小、材質特殊的金屬密封盒放在桌上,旁邊是便攜式刷卡機。完成巨額轉賬的瞬間,我的指尖微微發涼。工作人員驗證無誤後,將金屬盒推到我麵前。
“您的拍品,請查驗。”他的聲音毫無波瀾。
我打開盒子,裡麵靜靜躺著一個黑色啞光的固態硬盤,以及幾頁紙質文件摘要,上麵確實有大量塗黑,但一些關鍵的技術術語和“父親計劃子項目γ”的標識隱約可見。觸手冰涼,仿佛帶著某種不祥的預兆。我迅速合上蓋子,將其緊緊攥在手中。
“走!”蘇雨薇再次催促,拉著我迅速離開了交接室。
我們沒有返回主沙龍,而是直接走向鉑金區另一側一條更為隱蔽的通道。通道儘頭是一部需要鉑金密鑰才能啟動的專用電梯,直通酒店地下三層的一個私人車庫。電梯下降時,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凝固。
“手機!”我剛出電梯便急聲道。進入沙龍前,所有電子設備都被要求寄存了。
“彆管你這個破手機了,車裡有一部新的。”蘇雨薇腳步不停,衝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線條流暢、看似低調但細節處透出不凡的黑色轎車,快速解鎖。“他們不會讓我們輕易把東西帶走的!”
我們剛拉開車門坐穩,蘇雨薇已利落地發動引擎。車子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如同蘇醒的野獸。她並未立刻駛出,而是快速從手套箱裡取出一個造型奇特的手機遞給我:“試試這個,加密頻道,但乾擾太強未必有用。”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車庫入口處猛地亮起刺眼的車燈!兩輛沒有掛牌照的黑色suv如同幽靈般堵住了去路,車門打開,數名身著黑色作戰服、麵容冷峻的男子迅速下車,手中赫然握著加裝了消音器的武器!
“坐穩!”蘇雨薇低喝一聲,猛地掛上倒擋,油門一踩到底!車子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急速向後倒車,險險避開了一梭子子彈射擊在原先位置的噗噗聲。她憑借對車庫結構的熟悉,在一個岔路口猛打方向盤,車子漂移著轉入另一條通道,向著另一個出口衝去。
“砰!砰!”子彈追著車尾打在水泥柱和牆上,濺起火星和碎屑。這輛經過特殊改裝的轎車展現出驚人的性能,加速、變向、急刹,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暴烈,在昏暗的地下車庫中上演著生死時速。蘇雨薇的駕駛技術堪稱狂野,方向盤在她手中如同擁有生命,每一次看似不可能的規避都恰到好處。
終於,我們衝出了地下車庫,彙入了夜晚市中心依舊熙攘的車流。然而,那兩輛suv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在後麵,不顧交通規則,瘋狂地超車、逼停,引得街道上一片混亂和鳴笛聲。
“甩不掉!他們車性能更好!”蘇雨薇緊盯著後視鏡,語氣冰冷。她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衝進了一條狹窄的單行道,利用公交車和出租車作為掩護,但追兵依舊緊追不舍,甚至試圖從側麵撞擊。
我嘗試使用加密手機聯係顧傾城,但信號指示燈不斷閃爍,顯示受到強烈乾擾,無法建立穩定連接。隻能斷斷續續聽到顧傾城急促的呼叫聲:“燭龍!聽到請回答!定位顯示你在市區高速移動,伴有交火信號!發生什麼情況?!”
“被追蹤……拍賣品……乾擾強……”我對著話筒大喊,但不確定她是否能聽清。
就在這時,蘇雨薇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不再試圖在複雜的市區街道擺脫追兵,而是猛地拐上了一條通往城郊環線的高架路。“不能把他們引向人多的地方!上山!”
車子引擎轟鳴著,速度不斷提升,將城市的燈火飛速拋在身後。高架路儘頭,是蜿蜒盤繞的通往城郊景區的山路。追兵依舊緊隨其後,並且出現了第三輛車,試圖從側後方包抄。
山路上燈光昏暗,彎急坡陡。蘇雨薇將車技發揮到極致,每一次過彎都精準地貼著內側,利用山體規避射擊。但追兵的車顯然也經過改裝,性能和操控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配合默契,不斷試圖將我們逼向懸崖一側。
在一個相對開闊的彎道,一輛suv強行超車,與我們並駕齊驅!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眼神冰冷的槍手探出身,手中的微衝噴吐出火舌!
“鐺鐺鐺鐺!”子彈如同冰雹般砸在車身和車窗上,防彈玻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但頑強地沒有破碎。蘇雨薇猛地向山體一側靠去,利用角度迫使對方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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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輛車趁機從另一側逼近,企圖將我們逼向懸崖邊緣!
千鈞一發之際,蘇雨薇猛地一腳狠踩刹車,同時手刹拉起!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車尾甩出,一個近乎完美的漂移,險險避開了對方的撞擊,但車尾還是被狠狠蹭了一下,失去平衡,打著旋撞向了路邊的護欄!
“轟!”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我感覺整個人被狠狠地拋起,又被安全帶死死勒回座位。天旋地轉,安全氣囊瞬間爆開。車子撞斷了脆弱的木質護欄,沿著陡峭的山坡翻滾而下!
不知翻滾了多少圈,巨大的衝擊力和撕裂聲不絕於耳。最後,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和一陣劇烈的震動,車子終於四輪朝天地停了下來,卡在幾棵樹木之間。引擎蓋冒著濃煙,警報器發出刺耳的鳴叫。
短暫的眩暈後,我掙紮著解開安全帶,感到渾身劇痛,但似乎沒有致命傷。“蘇雨薇!”我喊道,聲音沙啞。
“沒事……”旁邊傳來她壓抑的痛哼。她也解開了安全帶,額頭被劃破,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但眼神依舊清醒銳利。“快走!他們馬上會下來!”
我們艱難地從變形的車窗爬出。山坡上,車燈已經照了下來,人影晃動,正沿著斜坡向下搜索。
“這邊!”蘇雨薇拉住我,借著樹木和夜色的掩護,向山坡更深處踉蹌跑去。我們必須儘快離開車輛殘骸,否則就是活靶子。
沒跑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了槍聲和腳步聲,追兵已經下來了!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呈扇形包抄過來。
我一邊跑,一邊強行凝聚精神,將“生命場”感知擴展到極限。在混亂的能量場中,我捕捉到右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能量反應異常“空洞”的區域——那通常意味著一個洞穴或者凹陷處!
“右邊!有個山洞!”我低吼道。
我們拚命衝過去,果然在藤蔓和亂石後麵,發現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小洞口。顧不上多想,我們先後鑽了進去。
洞穴不深,但內部空間比入口大一些,勉強能容納兩人藏身。洞內漆黑一片,彌漫著泥土和腐殖質的氣息。
追兵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已經到了附近。手電筒的光柱在洞口掃來掃去。我和蘇雨薇緊貼著冰冷的石壁,屏住呼吸。
就在這時,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我想起了之前訓練中,關於利用自身生物電場模擬周圍環境,進行“光學迷彩”般偽裝的設想,雖然極不成熟,但此刻隻能冒險一試!
“彆動!相信我!”我低聲道,不顧蘇雨薇疑惑的目光,伸出雙手,輕輕按在她冰冷的後背上,同時也將自身的感知力最大限度地與洞穴石壁、周圍的植被連接。
我全力運轉“內視”法門,引導著自身的生物電流,不再是向外探測,而是極力模仿著周圍岩石、泥土那緩慢、沉寂的能量頻率,並將這股模擬的“靜默”場,如同薄膜般擴展,籠罩住我和蘇雨薇的身體輪廓。這極度消耗精神力,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陣陣發黑。
手電光柱在洞口停留了幾秒,甚至往裡麵探了探。我能感覺到搜查者的能量場從我們附近掃過,帶著疑惑和焦躁。但或許是因為洞穴狹窄,或許是因為我模擬的“環境場”起了作用,那光柱最終移開了。
“這邊沒有!”
“去那邊看看!”
腳步聲漸漸遠去。
又等了漫長的幾分鐘,直到徹底聽不到任何動靜,我才猛地鬆懈下來,幾乎虛脫地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衣服。剛才那短暫的隱藏,比一場手術還要累。
黑暗中,隻剩下我們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劫後餘生的寂靜裡,一種複雜難言的氣氛在狹窄的山洞中彌漫開來。危險暫時過去,但更多的疑問和彼此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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