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殘燼”的秘密渠道,我如同幽靈般悄然返回了寧市。
滇南邊境那地獄般的實驗室、血腥的“預處理車間”和恐怖的“融合大廳”、以及“複活”的“冥骨”隊長……這些畫麵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腦海,時刻灼燒著我的神經。“玄龜”的“白澤計劃”,其黑暗與殘酷,遠超我最壞的想象。
返回的過程異常順利,卻也透著詭異。“殘燼”的效率極高,安排的天衣無縫。我將複製的關鍵影像資料、環境樣本以及一份詳儘的報告,通過“雲豹”留下的最高加密渠道,傳遞給了周文淵。
這是我能想到的,在龍組內部信任崩塌後,唯一可能主持公道、並有能力乾預此事的超然力量。我附上了一段簡短的留言,說明了情況的緊急與嚴重性,懇請“九州”介入調查。
然而,消息發出後,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音。周文淵的沉默,讓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是信道不安全?還是“九州”選擇了暫時觀望?亦或是……連“九州”也對此事有所忌憚?
我嘗試聯係“雷刃”。按照計劃,他應該利用其一組隊長的身份和a級強者的威望,在外部暗中聯絡可能還保持清醒和忠誠的龍組成員,尤其是那些對近期異常人事調動和資源傾斜有所不滿的中堅力量,為可能的攤牌做準備。
但通訊器那頭,隻有一片死寂。約定的安全頻道沒有任何響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雷刃”是出了事,還是為了絕對安全而進入了更深層的靜默?
更讓我心悸的是,當我試圖通過龍組內部加密網絡聯係顧傾城、李哲、吳師兄甚至“鐵匠”和“山貓”時,係統反饋冰冷而直接:
【權限校驗失敗,連接被拒絕】。
我的權限……被凍結了!“玄龜”動手了!他切斷了我與九組所有成員的聯係!他們現在情況如何?是被控製了?還是也被隔離審查?無儘的擔憂如同毒蛇般噬咬著我。我現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被困在寧市這座熟悉的城市裡,卻仿佛置身於無形的牢籠。
蘇雨薇那邊也失去了消息。她最後一條信息停留在東京,內容簡短卻令人不安:【已接近“高天原”外圍,防禦等級極高,發現“暴食”直屬衛隊活動痕跡。保持靜默。】隨後便再無音訊。她獨自在東京那個龍潭虎穴中行動,麵對s級巨頭“暴食”,安危難料。
我就這樣被困在寧市附一院的主任辦公室裡,表麵上看一切如常,查房、手術、處理文書,但每一步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注視。
醫院的氣氛也變得微妙,一些往常熱情的同事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院領導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審視和複雜。我知道,“玄龜”的網正在收緊。
該來的,終究來了。
第三天下午,我剛剛結束一台手術,回到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沒等我回應,門被輕輕推開。兩個人走了進來。前麵一人,麵容陰柔,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極不舒服的笑意,眼神如同狐狸般狡黠而冰冷,正是二組組長——“狐影”。他身後跟著一名麵無表情、氣息內斂的精乾隊員,顯然是得力手下。
“沈主任,手術辛苦了。”“狐影”的聲音帶著一種虛假的關切,慢悠悠地說道,“‘玄龜’副組長有請,想和您聊聊……關於您近期的一些‘學術發現’,以及,滇南之行的見聞。”
他特意加重了“滇南之行”四個字,眼神中的戲謔和冰冷毫不掩飾。
該來的,終究來了。我心中反而平靜下來。這正是我和“雷刃”計劃中,最危險,卻也可能是唯一能揭開真相的一步——直麵“玄龜”。
我放下手中的筆,麵色平靜地看著他:“狐影組長,帶路吧。”
我的配合似乎讓“狐影”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了:“沈主任果然是聰明人。請。”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多問,跟著狐影和他手下離開了醫院,乘坐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轎車,駛向龍組總部基地。一路上,狐影沒有說話,隻是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時不時地打量著我,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落入陷阱的獵物。
車子沒有駛向總部地麵上的辦公大樓,而是直接進入了地下深處,穿過一道道需要極高權限才能開啟的厚重合金閘門,最終停在了一條寂靜無聲、燈光幽暗的通道儘頭。
這裡的空氣帶著一股冰冷的、混合著消毒水和臭氧的味道,與滇南那個實驗室的氣息隱隱相似。
“請吧,沈主任,副組長在下麵等您。”“狐影”站在一扇看起來極其厚重、泛著金屬冷光的門前,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自己卻沒有進去的意思,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門無聲地滑開。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門在身後合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眼前是一個寬敞卻壓抑的空間,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個高度現代化的指揮中心兼實驗室。巨大的環形屏幕上流動著複雜的數據流和能量圖譜,四周是各種精密的儀器和設備。而房間的中央,背對著我,站著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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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挺拔,穿著筆挺的深藍色龍組高級將領製服,肩章上代表著副組長權威的徽記在冷光下熠熠生輝。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如山嶽般沉穩、如深海般不可測的壓力。
他緩緩轉過身,露出了那張我既熟悉又感到無比陌生的臉——“玄龜”。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無波,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看不出絲毫的憤怒、緊張,或是其他任何情緒。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目光如同實質,仿佛能穿透我的身體,直視我的靈魂深處。
“你來了,瑾年。”他的聲音低沉平和,聽不出任何波瀾,就像往常聽取彙報時一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與他對視。心中所有的疑問、憤怒、警惕,在此刻都化為了極致的冷靜。我知道,接下來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可能關乎生死。
“玄龜”緩緩踱步,走到環形屏幕前,手指在上麵輕輕一點,調出了一幅圖像——正是滇南那個實驗室的內部結構圖,以及……我和“雷刃”等人潛入、與“冥骨”交戰、最後突圍的模糊影像片段!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了!而且如此清晰!
“滇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玄龜的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你很勇敢,也很……魯莽。帶著“雷刃”,還有‘殘燼’的人,闖進那裡。看到了不少……不該看的東西吧?”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副組長,”我開口,聲音同樣平靜,“那些‘東西’,是龍組該有的嗎?用活人進行那種……褻瀆生命的改造?讓犧牲的英雄以怪物的形態‘複活’?這就是‘白澤計劃’的真麵目?”
“玄龜”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質問,他轉過身,走向實驗室一側,那裡有一個被高強度能量屏障隔離的獨立區域。屏障是透明的,可以看清裡麵的景象。
裡麵是一個維生艙,艙內淡綠色的液體中,漂浮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性,但是,我的生命場感知很奇怪,我能肉眼看到她,但是,我卻無法準確感受她。
“這是我的妻子,”“玄龜”緩緩開口,“在20多年前的一個任務中犧牲了。”
我的瞳孔猛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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