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重傷的“信風”和那枚蘊含驚悚信息的存儲器,我乘坐經過偽裝的運輸機,悄然返回九州總部。
將“信風”移交給我方最高級彆的醫療團隊後,我片刻未停,立刻通過加密通道請求與周文淵進行緊急會麵。
地點依舊是那間位於地下深處的“深藍”戰略分析中心的靜室。
周文淵的全息投影比以往更加凝實,但他眉宇間的疲憊和凝重也清晰可見。顯然,全球異常指數的飆升和議會日益猖獗的活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辛苦了,瑾年。”他開門見山,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任務簡報我已看過初步彙報。‘信風’的情況穩定了,但那股侵蝕性能量非常棘手,與我們數據庫中的任何已知能量簽名都不匹配,帶有強烈的‘信息層麵’的汙染特性,像是……某種強製的‘熵增’指令。”
我點點頭,將那個用防水油布包裹的微型存儲器放在桌麵的專用讀取器上。“‘信風’蘇醒片刻,留下了一些信息。關鍵詞是:‘引信’,‘碎片’,‘界限’。”
讀取器指示燈閃爍,經過多重解密驗證後,一段極其簡短的、夾雜著強烈乾擾和“信風”虛弱喘息聲的音頻播放出來:“……‘蝕界’……不是終點……是‘引信’……議會……在東京灣……找到了……某個古老遺留的‘碎片’……他們想……用它……點燃‘引信’……打開……打開某種……‘界限’……”
音頻結束,靜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
“引信……碎片……打開界限……”周文淵低聲重複著這幾個詞,眼神變得無比深邃,仿佛在快速調取和比對浩如煙海的機密信息。片刻後,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沉重。
“瑾年,你這次帶回的信息,印證了我們最高層級的一個……近乎荒謬,卻越來越無法忽視的推演。”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議會,我們所知的這個龐大而古老的組織,其真正的核心,遠非表麵上那些爭權奪利的派係和層出不窮的異能者那麼簡單。”
他調出一份權限極高的加密文檔,標題是【“人類補完計劃”與七議員假說絕密)】。
“根據我們犧牲了無數代價換回的零星情報,你之前遭遇的火種納米蟲、蘇博士遺留資料、乃至全球各地遠古遺跡記載的交叉分析,我們相信,”周文淵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宣讀曆史判決的沉重,“議會最高層的七位存在,被稱為‘七議員’的存在,他們可能……並非我們這個時代的產物。”
我心中一震,屏住了呼吸。
“他們存在的曆史,或許遠比人類文明本身更為悠久。有跡象表明,他們可能源自某個消逝的、科技與異能發展到我們無法想象程度的史前超文明。甚至有可能……他們本身,就是那個文明的一部分遺產,或者說是……‘幸存者’。”
周文淵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他們的代號,並非隨意選取,而是對應著智慧生命意識深處最原始、最強大的幾種驅動力——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我們稱之為……‘七宗罪’。”
七宗罪?!史前幸存者?!
這個真相遠超我的想象,讓我背後升起一股寒意。
“他們所推動的‘人類補完計劃’,並非簡單的統治或毀滅。”周文淵繼續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力感。
“其真正目的,可能殘酷到令人無法接受。他們似乎將整個現代人類文明,乃至地球上所有的智慧生命,視為一個巨大的……‘試驗場’,或者說是某種未完成品的‘培養皿’。而‘補完’,意味著他們要按照他們的意誌和藍圖,對整個人類物種進行某種……‘強製性’的進化篩選和重組。淘汰‘不合格’的,改造‘有潛力’的,最終創造出他們理想中的‘完美’形態。這個過程,可能伴隨著難以想象的災難和犧牲。”
我深吸一口涼氣,感到喉嚨有些發乾。將全人類視為試驗品?這是何等瘋狂而又恐怖的圖景!
“而你帶回的‘引信’和‘碎片’,”周文淵將話題拉回現實,“極有可能就是這‘補完計劃’的關鍵一環。議會尋找的‘碎片’,或許是某個失落文明遺留的、擁有龐大能量的實體,或者是某種……蘊含著特定‘宇宙規則’或‘信息模板’的奇特造物。而‘蝕界’,就是利用這塊‘碎片’作為能量源和共鳴器,去‘點燃’某個預設的‘引信’。”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這個‘引信’,很可能是一個早已埋藏在地球甚至人類文明底層架構中的、某種涉及空間、時間或生命本質的……‘規則開關’或‘維度坐標’。一旦被正確‘點燃’,其結果就是‘打開某種界限’——可能是物理宇宙的維度壁壘,可能是通往某個未知領域的通道,也可能是直接改寫局部現實的基本法則……無論哪一種,都意味著現有秩序的天翻地覆,甚至可能是……世界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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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鴉雀無聲,隻有儀器低沉的運行聲。周文淵透露的真相,如同冰山浮出水麵的一角,其下隱藏的龐大與黑暗,足以讓任何人感到窒息和絕望。
“目前‘青鸞’以及‘深喉’網絡在東京的調查,目標正是這塊‘碎片’以及議會圍繞它進行的準備工作。”
“而至於蘇雨薇””周文淵看向我,眼神複雜。
“她所在的‘創生’紅心派係,其理念是在尊重生命多樣性和自由意誌的前提下尋求進化,與議會的‘強製性補完’截然相反。她和你的關係,以及她之前向我們的合作和示好,我們都看在眼裡。”
“她是目前唯一可能從內部觸及核心真相的人,但她的處境……極度危險。八岐商會是議會‘暴食’麾下在東亞的重要觸手,那個所謂的‘聖女’,很可能就是執行‘點燃引信’儀式的關鍵人物。”
他站起身,投影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也格外沉重:“瑾年,局勢已經明朗,但也前所未有的嚴峻。議會動用了我們難以想象的力量和布局。‘玄龜’的反叛以及龍組內亂,隻是他們整體戰略的一步棋,既是為了削弱我們,也很可能是為了從‘玄龜’這裡獲得某些他們需要的關鍵信息。”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阻止議會‘點燃引信’,是目前壓倒一切的首要任務。但這需要力量,需要情報,需要……契機。”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是目前極少數有能力、也有機會介入其中的人。但切記,麵對的可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怪物,萬事謹慎,保全自身。”
離開“深藍”中心,重返地麵。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周文淵的話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在心口。“人類補完計劃”、“七宗罪”議員、史前文明、“引信”與“界限”……
這些信息太過震撼,讓我對即將麵對的鬥爭,有了全新的、也更令人心悸的認知。
議會的目的,並非簡單的征服或毀滅,而是要將人類文明連同整個世界,都作為他們宏大而殘酷實驗的祭品和材料。這種層麵的敵人,其力量和謀劃,遠超常規意義上的戰爭。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無論敵人多麼可怕,現在最重要的是行動。蘇雨薇還在東京深處,與這樣的恐怖存在周旋。我必須儘快調整狀態,為下一步行動做好準備。
然而,就在我剛剛回到寧市附一院,準備換下作戰服,處理一下肩頭殘留的輕微毒素和疲憊時,個人加密通訊器突然發出了極其尖銳、代表最高緊急等級的連續蜂鳴!
不是“九州”的頻道,而是龍組內部最高警戒線的通訊!
我立刻接通,‘雷刃’那幾乎變調、充滿了震驚和憤怒的聲音炸響在耳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穩:
“‘燭龍’!你在哪?!出大事了!龍組總部……總部被襲!‘玄龜’……‘玄龜’被人劫走了!!”
什麼?!龍組總部被襲?‘玄龜’被劫?!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我瞬間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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