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千麵之舞”，此刻才拉開帷幕。
不再是單一的幻象或操控，而是全方位的意識轟炸！我的眼前同時出現了無數破碎的畫麵：跟隨導師學醫時候的時光、蘇雨薇在東京塔下絕望的眼神、“玄龜”被劫時青鸞長老吐血的身影、甚至還有我從未見過的、某個模糊的背影……
這些記憶碎片被暴力地撕扯、扭曲、拚接，夾雜著“千麵”灌輸進來的無數陌生人的恐懼、絕望和瘋狂意念，如同決堤的洪水般衝擊著我的意識防線！
這不再是簡單的迷惑，而是要將我的自我認知、我的記憶、我的情感徹底攪碎、同化！
與此同時，那幾名被操控的守衛，包括“雪童子”，眼中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動作不再僵硬，反而變得協調無比，如同一個意識在操控多個身體，從不同角度發動了默契無比的合擊！刀光、拳風、火焰、地刺，編織成一張毫無死角的死亡之網！
“左邊三寸，側身！”顧傾城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她布置的簡易精神乾擾矩陣發出微光，勉強削弱了部分精神衝擊，並為我提供了至關重要的、基於她超強動態視覺的預判！
我依言而動，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扭曲，險之又險地避開“雪童子”無聲無息的一刀，同時反手一掌拍散了一道幽藍火球。但另一側，力量型壯漢的拳頭已至後背！
“砰！”我硬生生用後背承受了這一拳，喉頭一甜，借力前衝，指尖凝聚的能量刺破土係異能者倉促升起的石盾，點在他的肩井穴上，讓其暫時癱軟。但更多的攻擊接踵而至！
“千麵”的本體依舊站在原地，但他的精神攻擊越來越強。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要炸開，思緒開始變得遲緩，各種負麵情緒幾乎要將我吞噬。固守的“心劍”開始出現裂紋。
“瑾年！他的力量核心在祭壇碎片！他在借助碎片的力量！”顧傾城急促地喊道，她一邊操控著幾個小型無人機乾擾著守衛，一邊用特製的手槍點射，試圖打斷“千麵”與碎片的連接，但射出的子彈都被一層無形的精神屏障擋下。
“必須切斷他和碎片的聯係！”我咬牙道，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這樣下去，我們撐不過十秒！
“不行！乾擾矩陣強度不夠，無法完全隔絕！”顧傾城語氣帶著一絲罕見的焦急。
就在我意識即將被淹沒的瞬間，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能量柱中的蘇雨薇。
她似乎感應到了我的危機，蒼白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起，一絲極其微弱的、卻異常純淨平和的能量波動，如同漣漪般蕩開，輕輕觸碰了一下我的精神。
是“創生”的力量！她在用最後的力量提醒我！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心中升起！硬抗下去必死無疑，唯有兵行險著！
“傾城！”我猛地通過精神鏈接傳遞信息，“接下來，不要管我！用你最強的爆破物，攻擊我接下來指出的點！”
“什麼？你……”顧傾城瞬間明白了我的意圖，那是自殺式的行為！
“沒時間了！信我！”我怒吼一聲。
不再被動防禦，而是將所有的意誌、所有的能量、所有的精神力量，不再用於固守，而是化作一柄一往無前的、凝練到極致的“破魂之矛”。
沿著“千麵”攻擊我的精神洪流，反向逆行，不顧一切地刺向他那隱藏在無數扭曲靈魂虛影之後的、真正的意識核心！
這是極度危險的舉動！等於完全放開自己的防禦，將最脆弱的本源暴露在敵人的攻擊下！但這也是唯一可能接近他核心的方法！
“噗——！”我如遭重擊，七竅同時溢出鮮血，眼前一黑，無數恐怖的幻象和負麵情緒瞬間將我淹沒。但我不管不顧，所有的意念都凝聚在那柄“破魂之矛”上！
“嗯？！找死！”
“千麵”終於發出了驚怒的聲音！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用這種同歸於儘的方式反擊！我的精神力量或許總量不如他借助碎片的力量，但在質量和凝聚度上，尤其是經過龍虎山正統淬煉和多次生死考驗的本源精神力，遠超他的預料！
“破魂之矛”逆流而上，瞬間刺穿了他層層疊疊的精神防禦，精準地命中了一個不斷變換位置、散發著強烈波動的能量節點！
“啊——！”一聲淒厲的、非人的慘叫從“千麵”口中發出！
他身體劇震，麵具上浮現的靈魂虛影瞬間潰散大半！整個聖殿的精神汙染為之一清！那些被操控的守衛也如同斷線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就是現在！
“就是現在！攻擊那個節點！”我用儘最後力氣，將感知到的節點位置共享給顧傾城！
顧傾城沒有絲毫猶豫！
她一直握在手中的、那個火柴盒大小、卻散發著極度危險氣息的“特製能量炸彈”，被她用儘全力擲向“千麵”胸前那剛剛被我的“破魂之矛”短暫破開防禦、顯露出的一處細微的能量漣漪點！
“千麵”試圖凝聚精神屏障抵擋，但他核心受創，動作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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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強大的能量衝擊波席卷整個聖殿！爆炸的核心點，空間仿佛都扭曲了一下，傳來“千麵”更加淒厲、充滿難以置信和怨毒的嚎叫：
“不——！該死的螻蟻！你們竟敢……毀我化身！議會……不會放過你們……在‘聖殿’……我等你們……呃啊——！”
爆炸的強光散去，隻見“千麵”原本站立的地方，隻剩下一些焦黑的碎片和一件破損的黑色西服。那純白麵具碎裂成好幾半，掉落在地。空氣中殘留著狂暴的能量亂流和一股精神體被強行打散的焦糊味。
他……消失了？或者說，這個“化身”被摧毀了？
我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大口咳著血，感覺靈魂都被抽空了。顧傾城迅速衝到我身邊，扶住我，快速給我注射了一劑高濃度能量恢複劑和鎮靜劑。
“我們……成功了？”她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有些難以置信。
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祭壇。儀式依舊在運行，但明顯紊亂了一些，那扇“門”的波動也變得不穩定起來。蘇雨薇所在的能量柱，光芒似乎暗淡了一絲。
“還沒結束……”我喘息著，目光投向祭壇中央的“碎片”和那位依舊在主持儀式的“聖女”，“必須……破壞儀式……救下雨薇……”
然而，經過與“千麵”的惡戰，我和顧傾城都已身受重傷，力量耗儘。而祭壇周圍，還有虎視眈眈的“聖女”和殘餘的守衛。
真正的挑戰，此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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