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她這位帥氣學徒的識趣。
有的時候,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問,什麼事情不能問,什麼時候問,怎麼問,這是一門藝術。
偏偏這個青年討她開心的本事不錯。
“你知道本土神明的傳說嗎?”
美婦人嬌笑地開口,那語氣,如果不明白的人,一定會以為她的心情很好。
但青年卻在這個時候選擇閉嘴,沒有順著美婦人的話繼續說下去。
瞥見對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恐懼,美婦人繼續嗬嗬一笑,繼續說道:“那個傳說是真的,我突破一環正式巫師的時候,便來到了這裡,沾染了那位的力量。”
“我們森林自然學派不同於赤焰血脈學派和無儘深海學派。”
“沒有掌握知識體係的我們,必須依托於本土神明的力量,即使是二環正式巫師,三環正式巫師,都是如此。”
“可以見得,那本土神明對我們有多重要。”
“我們現在所在地,這片無聲無光的灰色草原,正是本土神明的封印之地。”
“如今,那本應被封印的本土神明,卻突然從封印中消失,不知所蹤。”
“所以,你了解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嗎?”
美婦人說到這裡,拖著狹長,華貴的絲綢衣袍,笑容成熟而又甜美地走到了青年的身邊,她用嬌嫩的手指,劃過青年的脖頸,但被一位漂亮少婦如此對待,青年卻沒有感到半分暢快,他隻覺得,有一條吐著舌頭的毒蛇,正牢牢盤在他的脖子上——那刺骨的冰冷,讓他幾乎是立刻跪下。
“大人,您放心!”
“我們選擇的那兩個倒黴蛋,到現在都有生命跡象。”
“如果本土神明還在這裡的話,他們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們可以把罪責推到那兩個倒黴蛋身上,以此逃過二環正式巫師對我們的問責。”
美少婦好笑地看著跪在她腳下,腦袋不敢超越膝蓋的青年,滿意地笑了兩聲。
她喜歡聰明人,這種人,玩起來才有意思。
思及至此,美少婦突兀地一腳重重踹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兩人體質的差距,讓青年的肩膀頓時滲出一堆鮮血,劇烈的疼痛感湧入大腦,他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慘叫。
對於這位時常會爆發小情緒翻臉,青年早就習慣。
用漂亮話講,他是對方的學徒。
用人話講,他的地位和沒有尊嚴的奴隸也大差不差。
克製住情緒,青年始終保持一副笑臉。
見他這樣,美少婦也沒有為難對方的意思。
她最後小有深意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將指尖纏繞著的藤蔓收回:“剛才我抬腳踹你的瞬間,可是故意露出一個很大的破綻,居然沒人出手,看來是我想多了吧。”
“今天晚上獎勵你一下,就當剛才踹你的補償吧。”
“現在,我們就靜待兩隻小白鼠為我們探探情況。”
美少婦柔和溫婉的聲音,配合以指尖纏繞的藤蔓,讓一直在觀察兩人的蘇白麵色一僵。
他慶幸,得虧他比較有耐心,沒有抓住剛才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