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我第一次,主動找上了那個繼出生之後,我便從未謀麵過的父親。」
「我在家族內的酒窖中發現了他,這個看起來頗為狼狽的中年男人,還沒有放棄使用他為數不多的族長權限——仗著臉皮厚,隨便進入酒窖中暢飲。」
「他本就脹大的啤酒肚,此刻顯得更加臃腫,那雙渾濁的眼睛內,看不出一絲清明,唯有渾渾噩噩的呆滯。」
「我在男人眼前揮了揮手,他並沒發覺我的到來,而是單手拿著一個酒瓶,語氣拉長:」
「“再來一杯!”」
「“哦?是你啊,是餓了嗎?父親給你做飯去。”」
「男人自顧自說完後,便用他那雙有力的大手,拖拽著我,不顧我的意願,將我的強行帶離了酒窖。」
「直到進入他那淩亂不堪的屋子後,男人才鬆開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搖搖晃晃地癱倒在沙發上。」
「他拍了拍他對麵的沙發,示意我坐過去。」
「我隱隱察覺到了男人異樣的舉動,但也沒有多想,緩步走去,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
「我落座之後,男人被酒精麻痹,而渾濁不堪的眼神似乎恢複了清明,他看著我,是既欣慰,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嚴肅。」
「“潔卡莉雅,你不該來找我的。”」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但不夠成熟。”」
「“雖然我現在已經淪為一個傀儡,但並不意味著,沒有人在監視我。”」
「“本來你都已經快要淡出那些人的視線,可你的魯莽,將你再一次拖入漩渦。”」
「“好在剛才我幫你糊弄了過去,至於是否可以成功,就要看監視我的那個人,是否足夠敏銳了。”」
「我震撼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顆心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
「確實,急於踏上巫師之路,我太過心切,忽略了一件事情。」
「我這個被架空的父親,畢竟還擁有族長的名頭,以那幾隻狡猾老狐狸的謹慎,怎麼可能忘記監視對方?」
「但......就算發覺自己一時大意,我也不後悔。」
「我並沒有彆的方法,可以和這個父親聯。」
「而不和他建立聯係,我就斷然沒有機會,觸及巫師塔內的冥想法,以及更多和巫師相關的知識。」
「如果不儘快掌握力量,我絕無可能在父親倒台後存活下去,我相信這麼簡單的事情,新上任的族長,一定可以想明白。」
「我想和這個便宜父親訴說一下我的想法,但他小有深意又複雜至極的眼神,和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我現如今都極難忘記。」
「“潔卡莉雅,你小看其他人了。”」
「“你從小到大的異樣,若是沒有人幫你隱瞞,你真以為一位小孩子,能夠憑借演技,騙過所有大人的眼睛嗎?”」
「“這是個吃人的世界,家族內能身居高位的存在,沒有一個蠢貨,他們都是從血淋淋的廝殺中活下來的,不會漏過任何一個細節,包括你的異樣,好在我幫你糊弄過去了,否則你現在應該在巫師塔第二層的實驗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