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談心會帶來的溫情尚未完全消散,如同暖爐的餘溫,依舊熨帖著每個人的心靈。生活區內,家人之間的交談聲比往日更輕柔,也更多了幾分真誠的關切。然而,末世從不會讓人長久地沉浸於溫馨之中。
就在陳浩剛剛分享完一個關於改進弩箭卡槽的想法,引得陳鋒難得露出讚許笑容時,一直負責監控外部無線電信號的陳雪,麵前的設備突然發出了有彆於往常背景噪音的、規律的信號接入提示音,同時一個特定的、功率微弱但頻率熟悉的民用對講機頻道被強製激活了!
陳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古怪,她迅速進行降噪和信號源分析,一個斷斷續續、夾雜著強烈電流噪音和明顯哭腔的女聲,便從揚聲器中傳了出來,清晰地回蕩在剛剛恢複寧靜的生活區內:
“……建國……大哥……陳建國!聽得到嗎?我是金花啊!陳金花!救救我們……求求你,救救我們一家吧!”
陳金花!
這個名字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猛地砸進了平靜的湖麵!
李秀娟臉上的柔和瞬間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驚愕、厭惡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的情緒。陳建國的身體猛地僵住,握著水杯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泛白。陳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冷了下來。陳浩張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陳雪則快速敲擊鍵盤,試圖鎖定信號源位置,眉頭緊鎖。
這個聲音,對於陳家人來說,並不陌生,卻絕不受歡迎。陳金花,陳建國的親妹妹,陳默的姑姑。在末世前,她便以勢利、刻薄和愛占小便宜著稱。當初陳家依靠陳默的“預知”開始積累財富時,她就曾多次上門,打著親情的旗號想要分一杯羹,被陳默冷言拒絕後,更是到處散布陳家的謠言,說陳默走了歪門邪道,說陳家為富不仁。前世末世初期,她更是帶著一家人投靠了當時看似更有“實力”的林凡,並為了表忠心,參與了前期對陳默的排擠和迫害,雖然後來她一家也在林凡的殘酷統治下沒什麼好下場,但其前期的背叛行為,早已被陳默刻在了內心的恥辱柱上。
指揮中心內,剛剛還流淌著的溫情氛圍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凝滯的冰冷。
陳金花那帶著絕望和哭嚎的求救聲還在繼續,聲音因為信號不良而扭曲變形,更添了幾分淒厲:
“……我們逃出來了……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了……沒吃的了,車也沒油了……躲在……躲在城西邊那個廢棄的‘楓林度假村’……好多……好多那些吃人的怪物在外麵……建國大哥,看在死去的爸媽份上,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帶我們走吧,給我們點吃的……我們什麼都聽你的……”
她的哭訴聲中,還隱約能聽到旁邊有孩子的哭聲和一個男人應該是她丈夫)低聲的咒罵和催促。
“楓林度假村……”陳雪迅速在地圖上定位,“距離我們直線距離約十二公裡,位於山腳,靠近舊省道,確實是一個容易被幸存者選擇,但也容易被屍群包圍的地點。信號源很弱,對方設備功率低,且可能電力不足。”
信息很明確:陳金花一家陷入了絕境,並且不知通過何種方式或許是末世前偶然得知,或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嘗試用這個老舊的民用頻道向陳建國求救。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陳默和陳建國身上。
李秀娟嘴唇顫抖著,看向丈夫,眼神充滿了掙紮。那是丈夫的親妹妹,血脈相連,聽著那淒慘的求救和孩子哭聲,她作為母親和嫂子,本能地感到不忍。但一想到這個女人之前的所作所為,一想到她可能帶來的麻煩和危險,那點不忍又被強烈的警惕所壓製。
陳建國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一邊是割舍不斷的血緣親情,尤其是在這末世,親人的意義似乎被放大了;另一邊是妹妹一家前世的背叛和今生的勢利,以及兒子那冰冷而堅定的“優先自保”原則。他陷入了巨大的矛盾和痛苦之中,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她……她畢竟是你姑姑……”
陳鋒冷哼一聲,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姑姑?當初上門打秋風、背後捅刀子的時候,可沒念及這份親情!現在落難了,想起是親戚了?”
陳浩也嘟囔道:“就是,哥之前說過,他們前世還投靠了林凡……”
陳默麵無表情地聽著那斷斷續續的求救聲,眼神深邃如同寒潭。前世的畫麵與今生姑姑那令人作嘔的嘴臉交織閃過。他理解父親的痛苦和母親的掙紮,但他更清楚,任何一絲不必要的仁慈,都可能將整個家庭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看向陳雪,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
“能確定信號源就在度假村嗎?有沒有可能是陷阱?或者……她被彆人控製了,在用這個頻道釣魚?”
他必須排除一切可能。末世之中,利用親情和憐憫設下的陷阱,比比皆是。
陳金花的求救,像是一根突如其來的毒刺,紮入了“守望者”堡壘看似堅固的防禦體係,考驗的不僅是他們的資源,更是他們剛剛確立的、尚未經過殘酷實踐檢驗的“優先自保,有限善良”原則,以及……家庭成員之間,在麵對血親求援時,最終的價值取向。一場關於親情、原則與生存的激烈爭論,已然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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