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的威懾力如同無形的屏障,將大多數零散的威脅阻隔在外,贏得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時期。然而,陳默深知,這種平靜之下暗流湧動。林凡的勢力仍在擴張,江東安全區態度不明,更遠處還有“淨世會”的陰影。被動地等待信息傳來是遠遠不夠的,堡壘需要一雙能看得更遠、更清晰的眼睛。這項重任,自然落在了陳雪的肩上。
她的工作重心,從之前主要依賴破解固定信號和監控周邊動靜,轉向了更具挑戰性的領域——主動構建一個更廣闊的情報網絡。
指揮中心情報區內,陳雪麵前的屏幕不再僅僅是代碼和波形圖,更多了許多代表著不同無線電頻段的窗口,以及一張不斷被細化、標注的電子地圖。
她的第一步,是嘗試與那些被標注在“獨眼筆記”上、以及通過其他渠道得知的相對穩定的外圍幸存者團體,建立極其謹慎的、非直接的聯係。這並非易事。末世中,信任是奢侈品,暴露自身位置更是大忌。
陳雪采取了一種迂回的策略。她利用堡壘強大的信號發射和接收能力,以及陳浩改進的定向天線,開始在特定的、較為混亂的公共頻段或半公共頻段中,有選擇性地釋放一些經過精心篩選和模糊化處理的信息。
這些信息並非核心機密,可能是一則關於某個區域喪屍異常聚集的警告來源於無人機偵察),可能是一則關於某種可食用變異植物的粗略辨識特征來源於吳教授的研究),甚至可能是一則關於某個小型土匪團夥活動規律的匿名提示來源於對監聽信息的歸納)。
信息被刻意處理得零碎、匿名,且不附帶任何索取回報的要求,仿佛隻是一個不願露麵的“鄰居”隨手發出的善意提醒。發送的時間和頻率也毫無規律,避免被追蹤。
起初,這些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但陳雪極有耐心,持續不斷地進行著這種單向的“信息投放”。
幾天後,轉機開始出現。
首先是一個位於北方“廢棄林場”的小團體,在他們內部使用的、一個自以為加密的簡陋頻道中已被陳雪破譯),頭目對下屬提到了:“……南邊那個‘匿名者’說的消息,關於變異狼群的,好像是真的,我們派去西邊的人差點撞上,以後都注意點……”
緊接著,另一個活躍在東部河流區域的、以捕魚和交易為生的小型聚落,在一次與其他流浪者的公開通訊中,隱晦地感謝了“不知名的朋友”提供的關於河道暗流變化的提醒,避免了他們一條小船的損失。
這些反饋,雖然並未與堡壘建立直接對話,卻證明了陳雪釋放的信息正在被接收,並且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一種基於信息交換的、極其脆弱的單向“聯係”正在悄然形成。
陳雪並不滿足於此。她開始嘗試進行低風險的“信息互動”。她會偶爾在釋放信息後,在同一個頻段短暫監聽,捕捉可能的回應或討論。有時,她甚至會模仿其他幸存者的口吻和通訊習慣,參與到一些無關痛癢的、關於物資交換或區域傳聞的討論中,小心翼翼地隱藏著堡壘的存在,同時貪婪地汲取著每一絲可能有用的情報。
這個過程如同在黑暗的森林中輕聲呼喚,既要避免引來猛獸,又要努力分辨可能的盟友或需要警惕的目標。
她的努力逐漸有了回報。電子地圖上,那些原本隻有名稱和大致方位的光點旁,開始增添了更多細節注釋:
“林場團體,頭目外號‘鐵斧’,性格暴躁但重視手下,主要武器為冷兵器,疑似擁有少量獵槍。”
“河畔聚落,首領為前漁夫,相對溫和,以魚類和手工製品與其他團體進行有限交易,警惕性高。”
“西側流浪車隊,約十五人,車輛改裝,行為難以預測,曾與‘鐵斧’團體發生衝突……”
這些信息雖然零散,卻極大地豐富了堡壘對周邊環境的認知。陳雪甚至通過多次信息交叉比對和信號溯源,成功定位了幾個之前未知的、非常隱蔽的幸存者藏身點。
然而,情報工作也並非總是順利。有一次,陳雪試圖監聽一個信號強度很高、內容似乎涉及大宗物資交易的通話,卻意外觸發了對方可能設置的反偵察警報,導致信號源瞬間消失,並在隨後幾個小時裡,監聽到了明顯的、針對性的信號搜索行為。這讓陳雪驚出一身冷汗,立刻切斷了所有可能被關聯的監聽通道,堡壘也隨即進入了短暫的靜默狀態,直到確認風險解除。
這次事件讓她更加深刻地意識到外部世界的險惡與複雜。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可能暴露自身,引來滅頂之災。
但陳雪沒有退縮。她如同一個耐心的織網者,用無形的電波作為絲線,在充滿危險的末世迷霧中,一點點地編織、延伸著屬於堡壘的情報網絡。這張網還不夠堅固,覆蓋範圍也有限,但它正在努力穿透堡壘周圍的“信息迷霧”,為陳默的決策提供著越來越清晰的外部視角。
她知道,與林凡乃至更強大勢力的對抗,不僅僅是武力的較量,更是信息與情報的戰爭。她必須讓堡壘的“眼睛”看得更遠,讓堡壘的“耳朵”聽得更清。
這張無形的情報網,正悄然成為堡壘除了堅固防禦和強大火力之外,另一件至關重要的生存武器。而它的延伸,也意味著堡壘的觸角,開始真正觸及到這個末世更廣闊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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