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火焰與濃煙,在接下來的數日裡,並未完全散去,如同一個巨大的、無法愈合的傷疤,烙印在廢墟之上,也烙印在所有知曉“狼牙幫”存在的幸存者心中。而關於其覆滅的種種細節,也如同被風吹起的蒲公英種子,伴隨著恐懼與猜忌,迅速在周邊的幸存者圈子裡傳播、發酵,衍生出各種愈發離奇和恐怖的版本。
最初的消息,來自於幾個僥幸在“狼牙幫”覆滅前就逃離、或者當時恰好在市場外圍、目睹了部分混亂場景的零散幸存者。他們帶著劫後餘生的驚恐,向遇到的其他人描述那夜的景象:
“……毫無征兆!先是詭異的傳單,然後是爆炸,大火!裡麵的人像瘋了一樣自相殘殺!然後……然後喪屍就來了,密密麻麻,像潮水一樣!我親眼看到‘瘋狗’被人像死狗一樣拖出來……太慘了……”
“不是天災!是人為的!我聽到有人說,是‘堡壘’的人乾的!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像鬼一樣!”
“對!是‘堡壘閻王’!他們稱呼那個帶頭的叫‘閻王’!他能讓東西憑空出現,憑空消失!‘瘋狗’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零碎、誇張卻又帶著核心事實的敘述,在口耳相傳中不斷被添油加醋。
有人說,“堡壘閻王”能操控陰影,在黑暗中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有人說,他豢養著變異屍群,指哪打哪。
還有人說,他掌握著某種邪惡的巫術,能用詛咒讓人發狂自殘,更能吸引喪屍……
“狼牙幫”那覆滅的方式——內部崩潰、外部引爆、喪屍吞噬——太過詭異,太過徹底,遠超普通勢力火拚的範疇。這種未知與無法理解,催生了極致的恐懼。
很快,“堡壘閻王”這個代號,不再局限於城北。它如同帶著血腥氣的寒風,刮過了“鐵砧”控製的物流園,吹進了“老煙槍”盤踞的小超市,甚至開始向更遠的中型幸存者據點蔓延。
那些原本對南邊山區那個新興勢力“守望者”不甚在意,或者抱有些許輕視的中型勢力頭目們,第一次真正感到了脊背發涼。
“鐵砧”在自己那間堆滿金屬零件的辦公室裡,煩躁地來回踱步。他原本還想著等“狼牙幫”虛弱時去撿點便宜,甚至盤算過如何與“守望者”接觸,交易些物資。但現在,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閻王’……媽的,這名號……”他狠狠啐了一口,對身邊的心腹下令,“告訴下麵的人,以後眼睛放亮點!凡是看到帶著‘守望者’標誌,或者看起來像是南邊來的人,都給老子客氣點!能躲就躲,千萬彆招惹!‘瘋狗’就是前車之鑒!”
“老煙槍”則默默地抽著劣質煙卷,看著手裡那張手下撿回來的、畫著斷裂狼牙的傳單複印件,眼神複雜。他比“鐵砧”想得更深。“狼牙幫”覆滅,固然少了個競爭對手,但也意味著一個更可怕、更不按常理出牌的鄰居崛起了。他下令收縮活動範圍,加強警戒,同時悄悄派人嘗試與更遠處的其他勢力聯係,打聽關於“守望者”和那個“閻王”的更多信息。
恐慌如同無形的瘟疫,在中小型勢力中蔓延。“堡壘閻王”之名,初現崢嶸,便已凶威赫赫,令人聞風喪膽。許多原本在“守望者”勢力範圍邊緣蠢蠢欲動、或是有過零星摩擦的小團體,此刻都變得異常老實,甚至主動後撤,生怕成為下一個被“閻王”點名清算的目標。
堡壘指揮中心,陳雪的情報網絡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些外部反應的變化。
“‘堡壘閻王’……嗬,這代號倒是貼切。”陳雪看著情報彙總,嘴角難得地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看向陳默,“哥,你現在可是凶名在外了。城北往西這一片,現在提到我們‘守望者’,首先想到的就是你這個‘閻王’。”
陳默站在沙盤前,麵無表情。對於這個意外獲得的凶名,他並無多少感覺。名聲,無論是好是壞,在末世都隻是工具。恐懼,有時比友誼更能讓人保持“安全距離”。
“虛名而已。”他淡淡道,“能讓他們安分一段時間,減少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是它的價值。”
陳鋒倒是頗為滿意:“這樣也好!省得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打我們的主意。以後咱們的人出去辦事,也能少些阻礙。”
然而,陳默心中清楚,這種依靠恐怖威懾維持的“和平”是脆弱且危險的。它能嚇住鬣狗,卻也可能引來真正猛虎的注意和忌憚。
果然,陳雪隨後彙報了一條更值得關注的情報:“根據我們截獲的零星信息,林凡勢力似乎也注意到了城北的變故,以及……‘堡壘閻王’這個代號。他們內部的通訊中,提到了‘南邊那隻老鼠,爪子比想象中利’,並且加強了對我們方向的情報偵察。”
林凡,這條盤踞在西北的惡龍,終於開始正式審視這隻剛剛嶄露猙獰爪牙的“老鼠”了。
凶名遠播,是一把雙刃劍。它在清除周邊宵小的同時,也無疑將“守望者”和陳默本人,推到了更廣闊舞台的聚光燈下,暴露在更強大敵人的視野之中。
陳默的目光掠過沙盤上那些因恐懼而暫時退縮的勢力光點,最終定格在西北方向那片愈發深沉的紅域。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或許才剛剛開始。
“閻王”的稱號,需要用更多敵人的屍骨來鑄就,也需要用更強大的力量來扞衛。
而林凡,會是他下一個,也是最合適的試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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