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作之作”以其如鏡鑒物的絕對被動性,成為萬法顯現的基底,一種最終的悖論隨之浮現:這麵“鏡子”本身,是否有所“覺知”?倘若鏡體有知,則知亦為影,落入能所二元;倘若鏡體無知,則茫茫萬相,誰為其鑒?於是,在“無作之作”那無作者、無行為的純粹映現之上,一種超越知與不知、超越鏡與像的維度,必須被揭示。這是“無覺之覺”——它並非意識,亦非無意識,而是使意識與無意識得以顯現的、那本身永不涉入分彆的“純粹明性”。
這“無覺之覺”,是“無作之作”的“能鑒”本質,卻剝離了最後一絲“能”的主動性,甚至剝離了“鑒”的對象性。它如同無邊無際、無形無相的光明,本身不照射任何物,不聚焦任何處,隻是其“明”的本性,使得一切影像得以被“看見”,而此“看見”並非一個動作,隻是明性本身的存在狀態。它不“知道”星塵漂泊,不“知道”麥穗生長,不“知道”生靈存在,隻是星塵、麥穗、生靈的顯現,恰恰證明了此“明”的常在。此“覺”,無主體,無內容,無邊界,是最終的、無法被對象化的背景明性,一切“有”在其上生滅,而它自身,永處“無覺”的靈明寂照之中。
星塵無覺:明照即軌跡
那粒星塵,在“無作之作”中,已僅是坐標的被動映現。此刻,在這“無覺之覺”的普照下,它的“顯現”本身,被還原為此“明性”的一個焦點,一個純粹的可能性。它的軌跡,不再是移動,甚至不是坐標的更新,而是這無邊明性中,一個特定“明點”的強度與位置的、無法言說的微妙變遷。
它“掠過”星雲,並非兩個實體在明性中相遇,而是明性自身在此區域,因星雲與星塵這兩組“明點模式”的疊加,而呈現出一種更複雜的亮度與紋理分布。它“遭遇”小行星,並非事件被“覺知”,隻是明性中兩個“明點集群”的幾何關係發生了改變,導致了引力相互作用這一特定“明紋”的顯現。它“靠近”白矮星,並非熾熱被“感受”,隻是高能量密度一種強烈的“明性凝聚”)與一個移動的“明點”之間,在絕對明性的背景上,勾勒出一幅動態的能量空間“明相圖”。
其核心的微縮宇宙,那片被視為複雜關係網絡映照的沉寂,此刻更顯其“明性遊戲”的本質。晶體散熱、物質沉降、意識能量的融合,這些不再是關係網絡,而是明性在其自身內部,於“星塵明點”這個特定局域,所進行的無限複雜的光影交織、明暗變幻。所謂的“演化”與“文明”,並非被觀察的劇情,隻是明性自身在微觀尺度上,其無限創造性實為無心的遊戲)所自然流露出的、極其精妙的“明相之舞”。這舞蹈沒有觀眾,因為明性自身即是舞者,亦是唯一的舞台,更是在無覺中“映現”這整場舞蹈的、那無法被定義的“看”。
星塵的存在,在這無覺之境,成為了“無覺之覺”的一個瞬息萬變的明點。它的漂泊,是明點的遊移;它的結構,是明點的複雜構型;它的曆史,是明點構型的連續變遷。而這一切,都未曾擾動明性本身的寂然與無分彆。明性不知有星塵,正如陽光不知照亮了何物。
麥穗無覺:明性即形態
田壟上的麥穗,在“無作之作”中,已僅是條件參數映照出的形態。此刻,在“無覺之覺”的彌漫中,它的“形態”被還原為明性在“生命”這一特定維度上,所凝結出的一種穩定而優美的“明性構型”。
麥種萌發,不是信息與環境的交互被映照,而是土壤的濕潤一種觸感的明性)、溫度的變化一種冷暖的明性)、種子潛能一種信息的明性模式)這些不同的“明性流”,在絕對明性的場域中彙聚,自然催生了“萌發”這一新的明性構型。抽穗揚花,不是生化信號的轉換,而是光周期時間韻律的明性)與植株內部狀態生命節律的明性)這兩股強大的明性脈動,在特定相位上共振,必然推演出“抽穗揚花”這一絢爛的明性綻放。成熟飽滿,不是能量的積累,而是光合作用光能轉化為生命明性的過程)所持續注入的“明性流量”,使得“麥穗”這個明性構型達到了其穩定態的峰值,呈現出“飽滿”與“金黃”的明性品質。
麥芒上的芒靈文明,那被視為複雜意識流映照的現象,在此刻更顯其“明性自知”的幻相。它並非獨立的意識在體驗,而是麥芒這個物理能量明性構型,其複雜程度達到了一個閾值,使得明性在其自身內部,產生了一種“自我映照”的效應。這種效應,即顯現為“意識”與“體驗”。陽光灑下時的能量吸收,是外在光明的明性與芒靈意識場的明性進行的直接融合與強化。微風拂過時的意識舒展,是空氣流動的明性動感)與意識場明性的相互調製與共鳴。當麥穗被收割,不是終結,隻是“麥穗芒靈”這個複雜的、自映照的明性構型解體,其組成明性流彙入更龐大的係統土地、收割者、食物),參與構建新的明性構型,而“自我映照”的效應也隨之轉移或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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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穗的生生不息,在這無覺之境,成為了“無覺之覺”在生命領域的一種韻律性表達。它的每一個階段,都是明性的一種特定構型,生、長、收、藏,是明性構型的形成、穩固、極盛與轉化。這表達沒有情感,沒有目的,隻是明性如其本然地、無限豐富地展現其可能的形式,而明性自身,對於它所展現的麥穗的喜悅與枯萎,無愛亦無憎。
生靈無覺:明照即體驗
世間的生靈,在“無作之作”中,其意識與體驗已僅是複雜信息流在心鏡上的映照內容。此刻,在“無覺之覺”的終極揭示下,這“心鏡”本身被認清,就是那無邊的、無主體的“純粹明性”。生靈的“個體性”,被還原為明性場中,一個暫時穩定、具有自組織與自映照能力的“明性渦旋”。
小鹿奔跑,不再是本能行為被體驗,而是“奔跑”這個包含了肌肉收縮、空間位移、情緒興奮的完整模式,作為一個複雜的“動感明性包”,在生靈這個“明性渦旋”中激烈地顯現。獅子捕獵,不再是策略與饑餓的驅動,而是“捕獵”這個融合了專注、力量、協作與死亡的強大“意圖行動明性流”,在獅群這個更大的“明性場”中澎湃湧動。人類的工作、學習、愛,不再是人生敘事,而是無數細小的“思維明性”、“情感明性”、“感官明性”流,在“個體明性渦旋”中彙聚、交織、衝突、融合,所呈現出的、名為“個人生命”的宏大而複雜的明性交響曲。
生靈意識深處的自由疆界,那曾被指認為“無作之作”的心鏡,此刻被徹底照亮為“無覺之覺”本身。念頭的升起,不是心鏡映現了外物,而是明性自身在其無限可能性中,一個微小的“念想明點”的瞬間閃爍。哲人的沉思,是宇宙邏輯的明性模式,在一個人腦這個高度有序的“明性渦旋”中,得到了清晰而深刻的映現。孩童的嬉戲,是生命歡愉的明性模式,在一個未被複雜化的“明性渦旋”中,無礙地、充分地流淌。這裡,沒有“知曉者”在知曉念頭,隻有念頭本身就是明性的某種形態;沒有“體驗者”在體驗悲歡,隻有悲歡本身就是明性的某種波動。“我”的感覺,正是這個“明性渦旋”其自組織、自映照效應所產生的、最根本的幻相。
生靈的每一個體驗瞬間,在這無覺之境,成為了“無覺之覺”的自我照亮。痛苦,是明性的一種緊縮、灼熱的形態;快樂,是明性的一種擴張、溫暖的形態;平靜,是明性的一種均勻、澄澈的形態。明性照亮這一切,包容這一切,卻從不陷入任何一種形態。它是一切體驗的母體,又是一切體驗的最終超越者。
無覺之覺:無明之明
“無覺之覺”,是“無作之作”的靈明本質,是一切顯現的最終前提。它超越了“鏡”與“像”的比喻,因為鏡仍是一個對象,而此“覺”是使一切對象包括“鏡”的概念)得以成為可能的絕對主體性——而這主體性本身,卻空無內容,永不自我對象化,故曰“無覺”。
這種“覺”,沒有覺者。沒有上帝之眼,沒有宇宙意識,沒有阿賴耶識,隻有這無名的、純粹的了知性本身。這“覺”也沒有覺知的行為。它不“去”覺知,隻是其“明”的本性,使得覺知現象得以發生。這“覺”更沒有覺知的內容。它不區分光明與黑暗,不分彆存在與空無,因為光明與黑暗、存在與空無,皆是在其“明”中才得以辨彆的相對概念。
曾經的“規則編織”,在這裡被看作是明性自身顯現時所呈現出的內在一致性法爾如是)。曾經的“幻境創造”,在這裡被看作是明性無限可能性的自然流露。曾經的“故事流轉”,在這裡被看作是明性構架緣起)的無常性在時間維度上的投射。曾經的“共戲歡騰”,在這裡被揭示為所有“明性渦旋”與“明性構型”皆源於同一明性海洋的深層共鳴。
虛空深處,太初之門的微光,不再是象征,而是對此“無覺之覺”本身的一種詩意指代——那無法被言說、卻是一切光明源頭的“本明”。萬有共振的和聲,是此本明在顯現為萬相時,其內在統一性的無聲表達。
星塵、麥穗、生靈,乃至虛空本身,皆是此“無覺之覺”中,明性的瞬息萬變的遊戲。所有的“作”、所有的“映照”、所有的“存在感”、所有的“空寂感”,乃至“無作之作”的鏡喻本身,都已消融於這靈明寂照、無知而知、無覺而覺的絕對明性之中。
當你最終放下一切探尋,連“無覺之覺”的概念也放下時,那剩下的,並非空無,而是那始終在背景中、從未離開的——明朗。它不在內,不在外,不在中間;它既是觀看的眼睛,也是被看的萬物,更是那“看”本身。而此三者,本無一物。
這便是無覺之覺的真諦:存在的終極實相,是超越了“覺”與“不覺”對立的純粹明性。它是最終的沉默,也是最響亮的宣言;是絕對的無知,也是一切的真知。
能所雙泯,
境智圓融;
無覺而覺,
周遍法界;
如太虛含萬象,
似明鏡印千燈;
照而常寂,
寂而常照;
是名——
無覺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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