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要孝順,也是孝敬我們。我們兩個老的都沒意見,你那麼生氣乾啥?”張大柱一般不發言,除非實在忍不住。
兒媳是彆人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女的。
他一做老公公的,卻跟兒媳婦較勁,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呢。
這二房兒媳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爹,娘,話不是這麼說,當初分家時,永川可好了,以後養老算他一份。”
“人家也沒說不給我們養老啊,你在這裡嘰歪個什麼勁?你要是再不閉上你那個洞,信不信我讓你沒臉?”
周蘭花警告般的看向她,她心裡門清,是她惹惱了林藍。
“娘,你就知道偏向林藍,說到底,我們才是你親兒子,親兒媳,以後……”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周蘭花看向大房兩口子。
許氏連連擺手,“沒,我沒這麼想過。永川是你們一手養大的,又是親外甥,這跟親兒子也沒什麼分彆。”
張千山堅定擁護自己媳婦說的。
周蘭花心裡舒了口氣,看向大媳婦兒的目光越發滿意,還得是自己眼光好。
兩廂一比較,老張家人都什麼眼光?
沒什麼存在感的張千湖,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一天天嘰歪個沒完,這飯菜咋了,不比你娘家那野菜粥強?你要是覺得你娘家好,那你倒是回去啊,又沒誰攔著你?”
“張千湖,你說什麼呢?老娘都沒嫌棄你不能……,你倒是嫌棄上我了?”
張千湖不傻,“你嘴上說不嫌棄,可句句不離那事。白小玲,要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你說句話,我立馬寫休書,絕對不耽誤你再嫁。”
張千湖氣得眼眶子通紅,這鳥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白小玲一天天就跟個鬥雞似的,天天尋林藍的麻煩。
可偏偏,人家又沒惹她。
這叫他怎麼麵對永川,怎麼麵對林藍?
“你還敢凶我?”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咱倆也沒孩子,休書一寫,就能斷個乾淨。”喊出這句話,張千湖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我們家對你們老張家可有……”
“又想拿恩情說事?這些年,你捫心自問,自從你進了門,從我們家搬了多少東西回娘家?這還不夠抵消你們家那點恩情?”
這話,說到張家人的心坎兒上去了。
就因為這個破恩情,他們隻得捏著鼻子迎了白小玲進門。
然後,又多般忍讓她,縱著她,就算她老往娘家跑,也沒人說過她一句不是。
想到這裡,老兩口越發覺得愧對老二。
休了這個攪家精是好,可要是把白小玲給休了,以千湖的情況,不得孤獨終老啊!
飯桌上的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種時候,誰敢冒頭啊?
蕎生正要張嘴,許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帶著他悄無聲息的離了席。
最終,周蘭花還是歎了口氣,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千湖,你也少說兩句吧!”
“娘,我實在忍不住了,這種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說著,張千湖一個大男人,竟捂著臉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