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不情不願地從手指縫裡漏出幾顆給她,“說吧。”
於是,兩人嘰嘰咕咕,旁若無人,大聲地將屋裡的情況說了出來。
“要我說,這白小玲也是作,這張家夠仁義的了。
她進門好幾年了,也沒給張千湖生出個一兒半女來。
這張家不僅沒給她臉色瞧,反允許她時常回娘家,而且還大包小包的往娘家提……”
嬸子撇嘴,這人說話真沒意思。
誰愛聽這種乾巴巴的說教的話,她是來湊熱鬨的,又不是來聽人說教的?
於是,瞪著雙眼睛在人群中尋找。
“你找啥呢?”
“我找林藍,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跑到最前頭的嗎?”
往日村裡有熱鬨看,林藍都是衝在最前頭的。
而且,她專乾火上澆油的事,本來人家都快熄火了,經她一挑撥,準保又能打起來。
嬸子就愛跟著她混!單指看熱鬨這方麵。
“你傻呀,她現在也算嫁進老張家了,咋還能來老張家澆油?”
“也是哈,你說林藍咋就這麼想不開呢,為啥非要嫁人呢?”
嬸子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你不嫁人似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嫁了人以後就不方便折騰了。”
“那倒也是。”
被他們念叨著的林藍,這會兒正坐在桌子旁,跟徐永川吃晚飯呢。
聽著外麵的動靜,林藍眼珠子一轉,“徐永川,舅母家好像鬨上了。”
“大概,是吧!”徐永川很淡定,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白小玲在捉妖。
“那,咱們要不去看看?”
“彆去了,讓他們鬨吧。”舅母是個有分寸的,要不是氣急了,也不會大喊大叫。
“你真夠淡定的。”
徐永川挑眉,“想去湊熱鬨?”
“那個,……”她想說不去的,可是,閒著也是閒著,於是,舌頭生生拐了個彎,“能嗎?”
徐永川嘴角抽了抽。
“能是能,但你可不許火上澆油啊!”
“我沒有!”林藍下意識否認。
徐永川給了她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林藍……
真不是她乾的。
都是原主乾的,她找誰說理去?
最後,徐永川還是帶著她去看了熱鬨。
隻是,地點卻不是老張家的牆頭,而是後山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
離張家不遠不近,但居高臨下,能把一切儘收眼底。
林藍嚴重懷疑,他是怕自己去搗亂。
白小玲見來了這麼多人,撒潑得更起勁,“嬸子們,你們快救救我啊,我婆婆要打死我。”
哪知嬸子們卻集體撇嘴。
“打的好!也就周蘭花性子好,能忍她這麼久。要擱我身上,我早把她趕出門了。一隻不下蛋的雞,不僅不夾著尾巴做人,反而一天天拽得跟啥似的。”
“對,一個月得回好幾次娘家,而且,每次都大包小包的,這老張家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得讓她給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