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連連擺手,“沒有,我是說小荷一個姑娘家,要是沒個姐妹幫襯,……”
“不用,她如今姓謝,自有謝家姐妹幫襯。”婦人神色淡淡的。
“到底是繼的,又哪裡會有血脈親人儘心?小荷雖說如今姓謝,可骨子裡依舊是白家子孫,這一點永遠改變不了。”
“可我們娘倆當初落魄之時,卻沒有一個姓白的站出來幫我們一把。”
“那時候家裡不是難嗎?再說,老三沒了,我也沒拘著你守著,不還是放你該嫁了?”
胡氏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你有那麼好心?我之所以能改嫁,無非是小荷她爹拿得出銀子。要不是他出得起銀子,你不定把我賣去哪兒呢?”
“小荷她娘,都過去這麼多年,如今你們日子都過得很好,何必還要翻那些舊賬?”
“你是得利者,自然不希望我們翻舊賬!”
“小荷她娘,……”
“你走吧,以後彆再上門!”
老太太眼珠子轉了轉,“小荷啊,如今我這身子越發不爽利了,要不你跟我回去住幾天?”
“滾!”婦人撿起了掃把,就往她身上抽。
“我告訴你,你撒潑也沒用,小荷是我親孫女,這點就算到天邊也是這個理兒。”
“你跟我講理?行啊,那去衙門說唄,小荷她爹彆的不會,就是衙門熟。”
白老婆子臉上青一著呢,白一陣。
“爹,你怎麼回來了?”這時,從門外傳來一小子的聲音。
白老婆子耍橫的嘴臉一收,臉上顯出些恭維來。
“娘,我爹已經進巷子了,我去迎迎他。”小子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白老婆子慌了,“小荷她娘,那事你考慮考慮,我就先走了。”
看著她匆亂逃竄的身影,屋裡娘倆齊齊笑出了聲。
還真是欺軟怕硬!
等老婆子走了,小子才溜了進來。
“爹呢,不是說爹回來了?”謝小荷一把將他摟進了懷裡。
“姐,你傻不傻?我要不這麼說,那討人厭的老婆子會走?”小子昂起頭,一臉得意。
“嗯,我們山子最聰明,都知道幫姐姐忙了。”
“那是,爹說了,我是家裡唯二的男子漢,得保護你們。”
“行,以後山子保護姐姐。壞人已經走了,自己去玩吧。”
看著兒女玩鬨的身影,婦人笑出了聲。
白家人還真是不長進。
她早已經出了白家門,他們憑什麼還能拿捏她?
林藍跟徐永川剛進村,就見村口的磨坊外排著長長的隊伍,個個跟前都放著個大麻袋。
新一季稻子已經曬乾,也交了稅,今年收成不錯,村民們都想嘗嘗新米的味道。
自從出了大鼻涕那事,大家老覺得磨房有鬼。現在村裡人碾米,都選在白天,而且愛紮堆。
晚上磨坊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許氏見他們從村外走來,忙喊道,“永川,弟妹,趕集呢?”
“是啊,大嫂,碾米呢!”
“是啊,打算碾些新米嘗嘗,等碾好了,我讓你大哥也給你們送點去。”
“不用,大嫂,你們自己吃吧。我待會兒也去買些新稻子來碾。”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占著位置,到時候咱倆家一起碾。”
林藍擺手,“不用,我們累了,想歇會兒,我們家晚上再碾!”
“晚上?還是白天吧,白天人多,也熱鬨些!”許氏話說得還算委婉,自出了大鼻涕那事,她們老覺得磨房陰森森的。
“不了,我懶得等!你先忙吧!”
等他們走了,嬸子們等得無聊,就蛐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