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跟徐永川抽空去了一趟莊子。
小橋流水,土坯瓦舍,雞鳴狗叫。
遠遠望去,水田裡的秧苗長得鬱鬱蔥蔥的。
麥穗沉甸甸的,隨風搖擺著青色麥浪。
錢老二兩口子帶著大丫在地裡鋤草,連三丫都出動了。
小小身子,正弓著腰,跟一株草較勁。
二丫挽起褲腳,在水溝裡摸田螺。
莊子上養了一群鴨子,一天天吃得可多。
摸些螺螄投喂鴨子,一來省些糧食,二來吃了螺螄也能長得更快。
“東家,你們來了?”錢老二一見他們,就笑著大喊。
徐永川點頭,“對,來看看。這天怪熱的,讓孩子回去吧,彆熱壞了。”
“沒事,咱莊戶人家的孩子,皮實得很,早些學著乾活不是壞事。”錢老二不以為意。
見一家五口忙得團團轉,林藍說,“你們要是忙不過來,就請人吧,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多累呀!”
錢老二擺手,以前在家的時候,一樣侍弄莊稼。
可成日裡辛苦,卻連人家個笑臉都沒。
至少現在乾活有回報,他心裡高興著呢,哪裡會覺得累?
“東家,不累!現在地裡的活不多,我們一家人還忙得過來。孩子們閒著也是閒著,乾點活也是好的。對了,東家,我還有點事想跟你們商量。”
“說!什麼事?”
“就是,以後割麥子的時候,我能不能隻請村裡人?”按理說,請什麼人是東家決定的。
可誰讓她媳婦兒是本村人呢。
得益於這一層關係,那些日子,沒少得村裡人照應,他就想著,能報答一二也好。
二來,跟村裡人打好關係,百利而無一害。
“可以,你自行安排吧!”割麥子的時候,他們家也有,怕是顧不上莊子上,再說了,錢給誰賺都一樣。
一聽放權給他們,錢老二一家乾得更起勁,又想起一事來,“對了,東家,這幾日老有人來這邊轉悠。”
“誰呀?”
“不認識,我問他,他也不搭話。”更確切的說,是壓根不搭理他,“那人高傲得很,從來不拿正眼看我們。”
“穿得如何?”
“穿著一身半舊的細棉布,玄黑,身板挺的筆直,渾身……,我說不好,反正比我們強,也比村裡人強。”錢老二撓了撓後腦勺,他讀書少,形容不出來那人的氣質。
就感覺……某方麵跟徐永川挺像。
可又怕自己看走了眼,也沒好意思說。
兩人心思一凜,難道那事被人察覺發現了?
可也不對呀,要是真是那夥人,為什麼不直接來找他們,反而要迂回來找莊子?
可除了那事,他們也沒得罪過人啊。
把最近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林藍叮囑道,“你們彆管他,做好自己的事就成。還有,彆讓他進莊子裡來,看好幾個孩子。要是一條狗不夠,就多養兩條。”
錢老二聯想到某種可能,渾身一凜,“我記住了!我下午就去我嶽家,把他們那條大黃狗牽來。”
兩人又在莊子上轉了轉,錢老二兩口子將莊子打理的很好。
一切秩序井然。
從莊子出來,兩人又去了一趟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