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川冷哼一聲。
窮的連病都看不起了,還有錢吃肉?
那這肉的來源,就有待商榷了。
屋裡,徐強靠在牆上,既有吃飽喝足的愜意,又有對後輩不尊重他的不滿。
“她娘,你有空也說說老二,讓他……”
沒等他話說完,孫寡婦就截斷了他的話,懶懶瞥了他一眼,折了根竹簽子剔牙,“我兒子怎麼了?”
“老二也老大不小的了,該乾點正經事。”
“啥叫正經事?我兒子孝敬著呢,家裡吃肉哪回不是他張羅的?”孫寡婦輕哼一聲,借此表達她的不滿。
“偷……不好!”
孫寡婦剔牙的手頓住,聲線拔高,“啥叫偷?你兒子不孝順你這當爹的,老二替你出出氣怎麼了?父子倫常,他養你,本就應該。”
“可……”
“咋地,心疼親兒子了?”
“沒有!我心疼那隻白眼狼乾啥?早知道他這麼不孝,當初老子就不該生他。”
“你心疼也沒用,那小子記仇著呢,我看呐,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和解!”
徐強眼神幽怨,他落到這個地步,都是為了誰?
孫寡婦看懂了他的眼神,嬌笑一聲,“行了,他不認就不認唄,你還有我,還有老大,老二,他們都姓徐,叫了你這麼多年爹,日後還能不管你?”
徐強對此表示懷疑。
現在他尚能動彈,他們就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
等他老了,動不得了,真靠得上?
屋頂上,林藍跟徐永川對視一眼,還真是他們!
徐永川攥緊拳頭,繃緊牙關,臉部線條越發鋒利。
新仇舊恨,他想刀人的心徹底藏不住了。
林藍衝他搖頭,狡黠一笑,表示她有更好的主意。
看著那抹明媚的笑意,徐永川壓下了心頭嗜血的衝動。
不一會兒,屋裡響起了響亮的鼾聲。
兩人慢慢從屋頂滑下來,站在屋後的一塊大石頭上。
看著前方的磚瓦房,打量著。
林藍大手一揮,空間裡就多出許多東西。
包括但不限於,搖搖晃晃的木床,打滿補丁的被子,長滿青苔的水缸,掉了漆的箱子,瘸了腿的碗櫃,
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還有牆角那根錘衣服的棍子,鹹菜壇子。
屋頂的瓦片,幾根大腿粗細的橫梁。
連磨刀石都收了,除了床底的尿壺,這是屋裡唯一的東西了。
要不是怕太驚悚,她連牆都不想給徐家留。
看著自己的傑作,林藍滿意拍了拍手,“還是這樣看起來順眼些。”
徐永川心裡的那口戾氣,狠狠消散。
看了一眼後山的方向,他已經記不起他娘的樣貌,隻知道她葬在那裡。
徐家今日落魄至此,她可以安息了。
徐家隻剩下幾堵光禿禿的牆,連耗子窩都收了。
林藍的空間不能收活物,沒了屋梁藏身,蛀蟲簌簌往下掉。
落在了地上的兩人身上,蠕動著。
耗子沒了藏身之地,驚恐的四散亂竄,奔逃。
不小心碰倒夜壺,裡麵的刺激性液體傾倒出來,向著地上的兩人流去。
沒錯,沒了床,他們隻能躺在地上。
晚上多喝了幾杯,一家子還睡得人事不知呢。
“啊!!!”
涼意驚醒了她,孫寡婦跟詐屍似的,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