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笑,“嫂子,你越來越有大掌櫃的架勢了。”
“嗨,那不是有你們在背後撐腰嗎?有你們撐著,我膽氣才壯的,要不,我就一莊戶人家,哪有那膽子說大話?”
張千山也笑。
“就是,要不是你們,就你大嫂那膽子,哪敢說那種話。”
“我怎麼了?我覺得我很好。”
張大柱,“小藍啊,明天把牛車借我們用用,我們得去你小姑家吃酒。”
“舅,你會趕嗎?要不,我讓永川送你們?”
“讓你大哥趕吧,他會,正好他一起去喝喜酒。”
“對,交給我吧。”張千山現在在家,除了做酸菜,就是陪老兩口走親。
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嫂子,以後包子少做些,怪麻煩的,多燙點粉也一樣。”
“哎,好。”
翌日一大早,許氏就領著人出了門。
隨後,張千山也一抖韁繩,啟程去張小姑家。
來到程家的時候,院子裡布置得還算喜慶。
“大哥,嫂子,千山,你們來了?”張小姑熱情的把他們迎了進去。
“來了。”
周蘭花先去上了禮,張家分了家,每房都得出禮錢。
加上他們自己的,總共五份。
張家老二,跟老三在碼頭做事,走不開。老二和離,老三媳婦兒大著肚子,不來人情有可原。
可徐永川兩口子都在家,卻一個也沒來,這不是打她這個當姨的臉嗎?
“永川倆口子在忙啥呢,怎麼沒來?”
“永川媳婦兒有娃了,害喜有些嚴重,你也知道,家裡就他們倆,所以,我讓他在家照顧呢。”其實,林藍毫無反應,這隻是她的托詞而已。
要是有眼色的,就該終止這個話題。
可張小姑卻不屑撇嘴,“跟誰沒懷過孩子似的,矯情。敏敏可是他親表妹,也不說來送送。”
周蘭花隻當沒聽見,這個小姑子向來兩副麵孔。
外人跟前,那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不知道的,以為她多熱情呢。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那手變臉的絕活跟變戲法的有得一拚。
這麼多年,周蘭花已經習慣了。
她性子直,從嫁進來,就跟這個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小姑子不對付。
徐永川他娘則性子溫和,敦厚,姑嫂倆處得很不錯。
這也是張嬌沒了,她那麼賣力砸徐家,並把徐永川接來家裡撫養的緣故。
周蘭花懶得跟她解釋,隻是說,“我去房裡看看敏敏。”
“走,大嫂,我領你去。”張小姑明白,這是要添妝的意思。
她還期待大嫂能好好給她長長臉,結果,周蘭花也隻是隨意給了二十文錢了事。
小姑有些不悅,大嫂太區彆對待了。
把姐姐的孩子抱去身邊養著,還幫著成家立業。
自己的孩子,從小到大沒吃過她幾口糧食,現在出嫁了,也不說多拿點。
“大嫂,你區彆對待,看得起一個,看不起一個的,我不服!”
“嫌少?那還給我,我不添了。”平心而論,二十文已經不少了。
好些人家,姑娘的壓箱底也就這麼多。
能來就已經很給她麵子了,結果她倒好,居然蹬鼻子上臉。
她也不想想,娘家幾個侄兒辦事的時候,她這個當姑的又拿了多少。
人情這玩意,誰心裡都有一本賬。
小姑忙把錢收了起來,“都送出去了,哪有往回拿的道理?我聽說你們都開鋪子了,而且生意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