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清了清嗓子,“我總共訪到了兩家,一家是個小寡婦。”
周蘭花皺起眉頭,“寡婦?”
經過徐家那事,她現在一聽到這兩字,就本能的排斥。
“對,不過人挺年輕的,今年也不過十九,比千湖還小兩歲呢。手腳勤快,長得也好,又沒孩子,我想著千湖也是二婚,他倆要是湊成一對,說不準日子能過好。”
“嫂子,你不說還有一家,再說說另一家吧。”周蘭花岔開了話題。
“還有一家,那姑娘今年十八,……”
“那麼大歲數還沒成親?是有什麼毛病嗎?”
“你彆亂猜。她之所以這麼大歲數還沒嫁人,完全是給家裡拖累的。
這姑娘父母雙亡,她是家中長女,底下有兩個弟弟妹妹,還小,需要人撫養。
她早放出話來,嫁人可以不要聘金,但夫家得幫襯著她把弟弟妹妹們養大。
誰的日子也不寬裕,娶媳婦兒是為了多個勞動力,要是再添幾張吃飯的嘴,誰也不樂意。
因此,許多人一聽,就打了退堂鼓,這姑娘的婚事就成了老大難。
耽擱來,耽擱去,就耽誤到了現在。”楊氏攤手。
其實,她還挺同情這姑娘的。
長得也好,有情有義,自己勤快也能吃苦,就是命運弄人。
周蘭花撇嘴,直言,“嫂子,這兩家都不怎麼樣。”
楊氏輕歎了口氣,“我知道,可千湖這名聲,附近幾個村子的適齡姑娘,……”
誰願意嫁給他?
就算近些日子,他賺了錢都不行。
畢竟,誰也怕守活寡不是?
周蘭花心裡挫敗,明白自家嫂子已經儘力了。
“嫂子,你容我再想想。”
“行,你想好了就給我回信。要真看不上,咱也彆勉強。我再去多訪訪,說不準就有合適的。男人嘛,歲數大點也無妨,隻要有銀子,不怕娶不著媳婦兒。”
“嫂子,你坐會兒,我去做飯。”
“我跟你一起吧!”
林藍,“舅母,大舅母難道來一趟,你們姑嫂撈撈吧,中午交給我就成。”
楊氏笑,“我聽說,那鋪子都是你的主意,那我中午可要好好嘗嘗你的手藝。”
“哪有什麼手藝,就是隨便瞎弄的。”林藍話說的客氣。
這時,徐永川也拎了隻肥兔子,還有山雞進門。
進門先跟楊氏打了招呼,態度恭敬熱情,跟麵對張小姑時,完全不同。
“這又是兔子又是野雞的,今天收獲不錯啊。”
“大概是知道你們來了,尋思著給你們添菜呢。”
楊氏客氣道,“永川,這怎麼好意思的,還讓你破費。”
“大舅母,你就是客氣。你們難得來一次,我們肯定得好好招待著,要不,人家該說我們這些後輩不懂禮數了。”
加上他,張家共六個孩子,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這話一點不假。
十多歲,正是能吃的時候。
那時候,每頓都得不少東西下鍋,周蘭花每天都為做飯發愁。
每當青黃不接的時候,周家都會給他們送糧食。
張家人才撐了過來。
周家人對張家沒得說,他也受了益,便始終記這份恩情。
周蘭花眼窩有點濕。
這孩子就是貼心,這是在娘家人麵前給她做麵兒呢。
楊氏笑聲爽朗,“你這孩子,去了邊關一趟,嘴巴倒是越來越能說了。我記得以前你挺悶的,也不怎麼說話。”
“大舅母,你是想說我油滑吧?”
“小妹,你看,永川這孩子越來越跳脫了。”
“跳脫點好,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一天天老悶著乾啥?”
“也對!”
徐永川殺雞,林藍去了廚房燒水。
等收拾好,兩口子就去了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