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啥呀?睡不著正好早些起床做事。”說著,周蘭花瞪了張大柱一眼。
張大柱……
這裡麵怎麼還有他的事兒?
“那個,不關我事兒哈,我可沒吵著你。”
周蘭花……
他每天睡得跟豬一樣香,她心裡不平衡。
於是,故意在床上翻了翻去,弄醒了張大柱。
他含含糊糊地說,“你要實在睡不著,就去後院看看吧,拔拔草,捉捉蟲都行。”
反正,就是彆折騰他,他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了。
周蘭花更生氣了,居然指使她乾活。
妞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氣氛怪怪的。
蕎生夾起一筷子雞蛋放到她碗裡,“妞妞,來,吃雞蛋。”
張千山……
這孩子對姑娘家還怪好的,對他這個爹都沒這麼殷勤過。
“爹,你老看著我乾啥?”
“我……”他筷子不動。
蕎生眨巴了兩下眼睛,“難道,你腿上的疼痛轉移到手上了?”
可真是他的好大兒,腿疼還不算,還得手疼。
“你聽誰說的,痛還會轉移。”
“狗蛋說的啊。他說,他爹這兩天頭疼,昨天晚上,大約疼得狠了,哼哼了好久。早上起來就扶著腰,說腰疼。他娘罵他死相,不過,是笑著罵的。”
一桌人麵麵相覷,又很有默契的移開目光,隻管埋頭乾飯。
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狗蛋爹也太不注意了!
徐永川把這事記在了心裡,瞥了一眼林藍的小腹,等孩子大些就分床。
張千山臉皮發燙,他們兩口子這些日子,晚上沒少忙和。
也不知道這小子聽到沒有?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見人?
他決定,等回去了就給他挪窩,再不能跟他們住一個房間。
“爹,我說得沒錯吧,疼痛真的會轉移。”蕎生童音清脆,眼神清澈,一派天真。
張千山實在沒忍住,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吃你的飯得了,哪那麼些廢話。”
“不是你自己要問的。”蕎生揉了揉後腦勺,嘟囔著。
“吃飯,再廢話,就彆吃了。”張千山有點凶。
妞妞被嚇著了,不敢伸筷子。
見小夥伴膽怯,蕎生忘性快,很快又說,“妞妞,吃,嬸嬸家的雞蛋可好吃,比我家的好吃多了。”
“還嫌家裡的不好吃?以後回去你彆吃了。”
蕎生……
爹好暴躁!
他究竟做錯了啥?
有點委屈!
可他皮實慣了,也隻委屈了一會兒,就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
照樣吃吃喝喝,並不時給妞妞夾菜。
“妞妞,我也想上山去掰竹筍。”
張千山喝斥,“你給我消停點行不?山上可有老虎,你這小身板還不夠老虎塞牙縫的。”
“有表叔在,他會救我的。”
“我警告你,不準上山,要是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張千山更顯暴躁。
最後蕎生低下頭,呐聲說,“我知道了,爹,我也就那麼一說,你發啥火啊?難道那疼痛轉腦袋上去了?”
張千山再也忍不住,直接一巴掌過去。
“閉嘴!”
張大柱咳了一聲,“吃飯就吃飯,老咋咋呼呼的乾啥玩意?不想吃,你們兩父子就回去。”
張千山……
不,他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