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的時候,許氏心疼得直抽抽,隻因兩本書就花了一兩銀子。
回去的時候,就忍不住跟張千山嘮叨。
“我現在知道為啥白家那麼窮了?乖乖,這念書是真燒錢呐。”
“可不,要不你娘家也不能……”看錢攥那麼緊?
張千山自知說錯了話,忙了嘴,心虛的看了許氏一眼。
提起娘家,許氏臉上黯淡了下來。
“行了,彆想了,他們……也有難處,咱們做後輩的,該體諒的就體諒吧。”張千山安慰道。
“他爹,你不怨他們?”
“怨啥?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人的拳頭都是往裡握的,護的……”也都是掌心,有所取舍,也是人之常情。
這麼一比喻,許氏覺得也沒那麼難過了。
也對,閨女是嫁出去的,肯定不比男娃照顧家裡的多。
爹娘選擇兩個哥哥,似乎也沒錯。
娘家生活不富裕,但也從來沒有趴她身上吸血。
以前,隻說讓她顧好自己家,從來沒讓她拿婆家東西貼補娘家,比起其他女人來,已經很好了。
許氏把自己給哄好了。
“等有空了,回去一趟吧,我聽說爹上次去鋪子找你了。”
“是,跟大哥一起。”
“回去看看吧,老拗著也不是個事兒。”
“等有空再說吧!”許氏心裡還有結,心裡明白是一回事兒,但要去麵對又是一回事兒。
“我現在就想好好賺錢,等還了欠賬,就送蕎生去學堂。”
“快了,咱們欠的錢不多了。”
“照鋪子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我也覺得快了。”許氏盤算著,興許再有兩個月就能還清欠款。
“他娘,你管好鋪子的事兒就成,家裡的事兒有我呢。”
張千山腿好了,如今能下地,也能做飯,雖然手藝不怎麼好,但許氏母子不挑,有得吃就成。
許氏瞥了一眼窗外,小聲地說,“可我看爹不怎麼樂意。”
“有嗎?他臉色不一直那樣嗎?”
“行了,甭和稀泥。我懂,他就是覺得,現在張家男人的地位低了,心裡不樂意。”
“……”
“上次永川去水渠洗衣服,爹不知道念叨了多久。老說大男人乾家務活像什麼樣子?現在我成日裡忙鋪子,家裡的活計都交了給你,他心裡能痛快?”
“彆管他,有娘支持,他不敢說啥。”
“那倒是!”婆婆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她辛苦,從來也不攔著張千山乾家務活。
有時候,自己還幫著乾。
“行了,你歇會兒,我去做飯。”
“我把書給蕎生送去。”
“那麼急乾啥?明天天還亮呢,再送也是一樣的。”
“也行,我跟你一起做飯去,今天鋪子裡還剩點哨子,咱加點白菜進去,炒炒就行。本來想分點給永川他們的,可他們又不在家。對了,永川今天來喊你幫忙了嗎?”
“沒有,今天都沒看到他們人。”
“估計又上山去了。”
“明天你去果園子裡看看吧,說不定他們在移植果樹,你也去搭把手。”
“好,我明天去。”
傍晚時分,小黑嘴裡銜著一隻野兔從林子走出來。
“喲,挺厲害嘛!咱晚上吃兔子,小黑你首功。”
“它可是獵狗,這裡是它的專場,看家的確委屈了它。”
“你看咱這腦子,說好的抱一隻狗去莊子上養著,又給忘了。”
“等哪天有空再說吧。”
小黑正得意呢,突如其來的一聲虎嘯驚到了它。
“小斕,好好的,你又嚇它乾啥?”林藍衝林子裡嗔道。
“嗷嗚”
老虎帶著虎崽崽出現在林子裡,威視十足。
看了一眼地上的野兔,眼裡流露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