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舅母麵帶猶豫,“可老話不都說,父母在不分家的?
我們年輕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我跟你哥還活得好好的,卻把家給分了,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周蘭花不以為然,“我們家就分了,嫂子,你會笑話我嗎?”
周家舅母……
“蘭花,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這話趕話的,咋還……”
“嫂子,甭解釋,我都懂。其實,我們村還有幾家分了,日子都還過得不錯。”
“容我再想想。”
“嫂子,你是不是舍不得當家人的權利?”也就兩人關係好,周蘭花才這麼問。
雖然有些唐突。
周家嫂子怔了怔,的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現在都能賺錢養家,她這一撒手,以後誰還聽她的?
現在雖然有點磕碰,但到底是兩個老的說了算。
再說,誰家過日子沒點摩擦?
周蘭花點到為止,“嫂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你就在家歇一晚吧,難得回來一趟。”
“不了,家裡一堆事兒呢。”
“不是說分了家當甩手掌櫃的?”
“都是自家孩子,咱有能力的情況下,能不幫襯一把?行了,我走了,那事你抓點緊啊。”
“知道了,我待會兒就去村裡問問。”
周蘭花走後,周家嫂子坐在堂屋半天沒動彈。
覺得小姑子說的有道理,想撒手不管,又覺得心裡不得勁。
想不通就不想,乾脆拉上門去了村裡。
她記得村裡好幾家都抱了雞仔。
從莊子上回來,林藍就往床上靠,早上起得太早,這會兒她困得不行。
等睡醒了,才跟徐永川去了菜地裡。
跟去年不同,今年瓜果蔬菜長勢良好,再不是被萬千雜草包圍的樣子。
林藍蹲在地上拔草,徐永川挑水澆地。
“媳婦兒,那土豆啥時候種呢?”
“等割了穀子大概就差不多了吧。”
“那我先把後院清理出來,到時候就種後院裡,早晚夜時能隨時看著。”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有了產量,再告訴舅舅他們。”
“話說,還真想嘗嘗是什麼味道的?”
“你不是嘗過?”薯片也是土豆做的呀。
“我說的是原汁原味的土豆味道。”
“原生態的?我想想啊,土豆可以燉著吃,炸著吃,炒著吃,切成片,絲,甚至可以剁成泥。粉粉的,糯糯的,很好吃的。”
“你這麼一說,我更饞了。”
“我也饞!”
說話的功夫,徐永川一桶水澆完,挑著水桶要再去打水。
“對了,村裡有狗崽子嗎?”原主人緣不好,村裡沒什麼人搭理她。
她穿來後,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山上,跟村裡人來往不多。
要有啥事兒,還真不知道該問誰?
“聽說順子家的狗下了崽子,我待會兒去問問。”
林藍戴著一副白色棉布手套,蹲在地裡拔草。
“喲,林藍,你也親自下地呢?”劉婆子路過,看著她那雙手套,不屑撇嘴。
用新棉布做手套,也不怕折壽?
不過也從側麵說明,這徐家的日子的確好,都能給她這麼浪費。
徐永川也是,一個大男人卻降不住一個女人,丟人!
她閨女的姿色跟林藍不相上下,如今卻隻能嫁給老頭。
想想心裡就不是滋味。
“你大蒜吃多了,口氣這麼大?”林藍皺眉,陰陽怪氣的,不怎麼願意搭理。
“果然有了兩錢,就看不上村裡人了。”
“你有事?”
“這不是跟你打招呼呢嘛!”
“有事說事,沒事,滾!”林藍扔出塊泥巴,砸在她腳邊。
這老婆子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