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瞅瞅——一頭角馬,自己撞樹上撞死了!還是帶血的、熱乎的!
今晚咱倆能吃上肉了!真他娘的爽!”
“爽!太爽了!”
倆人笑得前仰後合,等獸群一散,立馬從樹上蹦下來,抄起破布和木棍,像餓狼撲食一樣扒拉那堆爛肉。
……
不光他倆撿了便宜,不少人也撞了大運。
“這角馬怎麼跟排隊自殺似的?”邵龍娟看著堆成小山的屍體,一臉糾結,“吃?還是吃?還是吃?”
肉太多了,吃不完還腐爛,可惜了。
他眯起眼,琢磨著:“這股子血腥味兒,遲早招來大個兒的——獅子、豹子啥的。
要是能引過來……嘿嘿,那女人得嚇尿吧?”
他想起李君蓉和韋華,心裡就發毛。
他邵龍娟也算個狠角色,可遇到不要命的,照樣慫。
那倆人,就是典型的“你潑我一身猩猩血,我當洗了個澡”的主兒!
——那可是猩猩血!沾上就有艾滋風險!
結果人家連眉頭都不皺,照吃照睡,還跟他打招呼:“明天繼續啊?”
這哪是人?這是瘋子!
“媽的,比我還不要命……”他咬牙啐了一口,“行,你們狠,我也不傻。
明天我就去抓一堆箭毒蛙,把毒全熬出來,塗在箭頭上……
到時候,讓你們也嘗嘗什麼叫‘生化驚喜’!”
……
可他正盤算著報複,李君蓉和韋華,也正在說他。
“這波血賺啊!”韋華笑嘻嘻地搓著手,“肉多得吃不完,咱是不是該去會會上官越了?”
“當然要。”李君蓉冷笑一聲,眼神像淬了冰,“上次他潑我們一身猩猩血,是想讓我們死。
這次,該輪到他嘗嘗‘活人喂野獸’是什麼滋味了。”
“有計劃了?”韋華眼睛一亮。
“嗯。”她嘴角一勾,笑得陰惻惻的,“用這些肉。”
“這……爛肉?”韋華懵了,“這玩意兒能乾啥?又不是毒藥。”
“誰說隻能是毒藥?”李君蓉壓低嗓音,“你忘了,荒野裡死屍堆積,十天不埋,會發生啥?”
韋華臉色“唰”地白了:“瘟……瘟疫?!”
“對。”她輕輕點頭,聲音輕得像耳語,“讓整片草原,變成他的墳地。”
“臥槽!這……這也太狠了吧?!萬一我們自己也被傳染了怎麼辦?!”
“怕啥?”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李君蓉的字典裡,沒有‘萬一’倆字。”
韋華呆了三秒,默默歎氣:“行吧,你說了算……反正我這條命,早就賣給你了。”
……
同一時間,侯磊蹲在一棵斷樹後,臉埋在膝蓋裡,眼淚一滴一滴砸進土裡。
他剛哭過一場。
朱習文死了。
很可能……被那群瘋獸撕碎了。
“我不信你真沒了……”他嗓子啞得像砂紙,“你要是在哪躺著,就應我一聲啊!老朱!”
他們在這鬼地方熬了大半年,吃飯一塊兒,睡覺挨著,連做噩夢都是同個調調。
現在人沒了,他感覺自己像被抽掉了半條命。
他抹了把臉,站起身,攥緊手環——那是他們最後的聯絡信物。
“我不找了,我不找……你彆怪我。
可這草原,大得能吞了人。我跑得暈頭轉向,根本記不住路。”
他抬頭望著無邊無際的草地,風一吹,血腥味直往鼻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