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喊,一邊手忙腳亂掰了根細枝,“啪”地甩過去。
那樹枝輕飄飄打在虎背上,跟撓癢癢似的。
老虎連皮都沒抖一下,反而低吼一聲,爪子一蹬,爬得更快了!
“嗒…嗒…嗒…”
周晨牙齒磕得直響,褲襠一熱——操,尿了。
他腦子裡嗡嗡響:完了……真要完蛋了?
可一扭頭,瞧見司馬吉和季紅正蹲在旁邊樹杈上,憋著笑看戲,那眼神,跟看猴兒似的。
他心裡那根弦“嘣”一下斷了。
“我上輩子是燒了香才跟你們混一塊兒的?!”
他咬牙低罵,手腳並用,猛地晃起樹乾,踹得樹皮直掉渣兒。
老虎被晃得有點晃,速度慢了半拍——可也隻慢了半拍!
“不!老子不能死在這兒!”
他盯著那倆看客,指甲掐進掌心,“你們等著!隻要老子能活下來,從今往後,咱們路歸路,橋歸橋——這輩子再也不見!”
說完,他一摸口袋——摸出塊風乾的牛肉乾。
這是他藏了三天的口糧,關鍵時刻能吊命的。
他咬牙一甩,扔向季紅那邊的樹根底下。
“嗷?”
老虎鼻子一抖,扭頭瞧了眼地上的肉,又抬頭盯著周晨,像是在琢磨:是吃肉,還是繼續爬樹?
它低頭,一口叼住肉乾,咀嚼兩下,忽然一轉頭——
直奔季紅那棵樹!
“啊啊啊——它衝我來了!!!”
季紅瞬間炸毛,手腳並用,像隻被火燒了屁股的猴子,拚命往樹頂爬,恨不得鑽進雲裡去。
“好機會!”
司馬吉眼睛一亮,閃電般從背後拽出弓箭,搭箭、拉弦、一放——
“嗖!”
箭矢擦著虎腰飛過,“咚”地釘進樹乾。
老虎猛地一僵,緩緩轉頭,凶光像刀子一樣紮向司馬吉。
“嗷——!”
它暴吼一聲,直接放棄季紅,四爪蹬地,朝司馬吉狂衝而來!
司馬吉不退反進,弓弦連響——
“嗖!嗖!嗖!”
箭羽如雨,雖然沒射中,但逼得老虎左躲右閃,火氣蹭蹭往上冒。
“牛逼啊!司馬吉!你這哥們兒我沒白交!”周晨狂喜,“你這哪是慫包,簡直是虎嘯山莊的門神!老子原諒你了!季紅那個慫包,咱不提了!”
“誰慫了?!”季紅猛地回頭,臉都氣紫了,“老子這叫策略性避讓!你懂個屁!”
她一把掏出隨身彈弓,哢噠一聲上弦,劈裡啪啦把石子往老虎頭上砸。
“啪!啪!啪!”
彈珠砸得老虎齜牙咧嘴。
它這才明白:人,不光會扔火藥,還會放箭、打石子、晃樹、罵人!
它沒遇過這種組合拳!
又中了一箭,又被彈子打中屁股,三個人在樹上像群瘋狗一樣圍毆它。
老虎慌了。
它不是怕死,它是怕這種“打不完、趕不走、罵不淨”的人類!
它猛地停住,後退兩步,尾巴夾得死緊,最後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