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突然吼了一聲,嗓門拔得老高,“彆他媽演道德劇了!現在不是甩鍋大會!是保命時間倒計時!”
三人齊齊閉嘴。
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
“對……”周晨咽了口唾沫,“如果他們真在後頭追,現在離咱最多兩三公裡了。
再不跑,咱就得變屍體。”
司馬吉一指旁邊密林:“往裡走。
彆走路。
越荒越好。”
“好!”周晨立馬接茬,“荊棘叢!找那種長滿刺的!腳踩進去,痕跡全毀!他們追也追不到腳印!”
“走!”
仨人二話不說,拐進叢林。
腳下枯枝脆響,頭頂藤蔓橫垂,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熱帶雨林哪是人走的?蚊蟲是導彈,毒蛇是狙擊手,爛泥坑隨時能吞人。
但他們已經沒退路了。
上官越剛乾掉兩支隊伍的事兒,像鬼故事一樣在他們腦子裡來回放——十分鐘,兩人出局,悄無聲息,連喊都來不及喊。
這哪是對手?這根本是死神代班。
“求老天爺……彆是衝咱來的……求求了……”季紅邊走邊低聲念叨,眼珠子不停掃後頭。
可這話剛落,一道影子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剛剛站過的土坡上。
上官越蹲在草叢裡,手指輕輕撥開一層薄土。
腳印,淺得像風吹過。
但他笑了。
“喲,不走大路了?”
他眯眼盯著地上那幾道歪斜的壓痕,嘴角往上一勾。
“還挺有腦子……可惜,腦子沒用對地方。”
他沿著痕跡追了二十米,忽然頓住。
然後,他愣住了。
“……奔海邊去的?”
他皺眉,眼神像看傻子。
“瘋了吧?那地方是咱們的起點,是所有人盯著的靶心!往那兒跑,等於舉著喇叭喊:‘來啊,我在這兒!’”
他低頭,手指捏了片被踩扁的樹葉,低聲嘟囔:
“這幫人……是真不怕死,還是真沒活明白?”
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蠢到這種地步……
不是粗心,是連最基本的小心眼都沒有!
簡直把我氣笑了。
這水平,也配叫參賽者?
真沒勁。
上官越搖搖頭,沒廢話,一腳踩進林子深處。
這熱帶雨林,蛇蟲鼠蟻多得跟趕集似的,毒蚊子一撲就是一大片,腳下一踩全是泥裡冒出來的水蛭。
可這些,在他眼裡跟春日散步沒啥區彆。
他走得又快又穩,連汗都沒出多少。
到下午兩點多,終於看見了周晨那仨人。
結果他剛抬眼,整個人愣在原地。
……這仨,是人嗎?
“臥槽,這狀態也太離譜了吧?”
上官越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林子……真是要命……”周晨癱在地上,嘴唇發白,手裡攥著根樹枝,像趕蒼蠅似的胡亂揮。
他現在簡直想哭。
從草原吃蝗蟲吃進醫院開始,就沒順過。
為了躲追殺,硬從樹上跳進獸群堆裡,命是撿回來了,褲子都讓樹杈撕成破布。
剛喘口氣,後麵又冒出來三隊人,全衝著他來。
他以為自己活不過今晚了。
結果更狠的來了——一個神秘隊伍,直接把後麵那倆追殺他們的乾趴了。
那畫麵,比電影還嚇人。
可沒等他們慶幸,就得跑。
小路不敢走,隻能一頭紮進最密最黑的林子。
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