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孝剛撓頭,“看著像薺菜?”
“哈哈,錯!”上官越笑得前仰後合,“這叫獨行菜。”
“獨行菜?”
溫孝剛一愣,“我咋從沒聽過?”
“正常,這世上植物比你褲兜裡的硬幣還多。”上官越蹲下來,掐了一片葉子,“不過,你肯定聽過它的一個親戚——瑪咖。”
“瑪咖?”溫孝剛眼睛一亮,“那不是神藥嗎?說吃了能腎上腺素飆升,一夜七次郎,大戰八百回合?”
“全是營銷鬼扯!”上官越翻了個白眼,“就是個普通草,被資本當印鈔機使了。”
“啥意思?”
“聽好了,有幫人出去旅遊,發現當地人吃這玩意兒,說是能補身子。
大夥兒半信半疑。”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開乾了!買斷一車,雇水軍、炒話題、砸流量,全網刷屏:‘稀世神草!包治百病!’”
“再搞個神操作——九塊九包郵,還送你一包,每人限購三份。”
“明擺著虧本,實際呢?成本六塊,郵費四塊,你算算他們淨賺多少?”
“我去……”溫孝剛張大嘴,“這幫人真是……狼性十足啊!”
“可不嘛。”上官越拍拍手站起來,“瑪咖,不過是獨行菜的一支。
這玩意兒,全球都有,野蠻生長,不值錢。”
“你這麼說……那我們是不是能采點回去當野菜吃?”
“隨你。”上官越咧嘴一笑,“不過提醒你——彆吃多了,那玩意兒,真吃多了,會‘上火’的。”
溫孝剛一愣:“不是補腎嗎?”
“補的是‘腎上腺’,不是‘腎’。”
“……我好像懂了。”
“懂了就好。”
風從林子裡吹過,幾片葉子打著旋兒落在牛背上。
遠處,雲低得像要壓下來。
但此刻,陽光正好。
這種玩意兒,壓根兒不是瑪咖,是另一種獨行菜——還特麼是帶刺兒的那種。
“哪不一樣?”溫孝剛一聽就來勁了,順手扯下一棵,捧在手心翻來覆去地瞅,聞了又聞,扯了葉子往嘴裡塞,想嘗嘗這野草是啥滋味。
剛嚼了兩下。
“彆吃!這玩意兒有毒!”
“啊?!”溫孝剛臉當場綠了,立馬“呸呸呸”往外吐,一邊吐一邊拍嘴,“老板你咋不早說?!”
“我剛開口你就往嘴裡塞,我能攔住?”上官越笑得不行,“放心,毒是有點,但還沒到見血封喉的地步。
頂多讓你拉稀三天,或者吐到懷疑人生,死不了。”
“……行吧。”溫孝剛捂著肚子,一臉我被坑了的表情,“可這東西叫‘獨行菜’,怎麼還帶毒?不是應該獨來獨往、清心寡欲嗎?”
“哪有那麼多道理?”上官越邊說邊又拔了一棵,隨手扔給旁邊那頭被穿了鼻環的野牛,“大多數沒毒,賊好養。
有人甚至在鍵盤裡鋪了層土,撒點種子,澆點水——嘿,鍵盤開花了!”
“……真能行?”溫孝剛瞪大眼,“那豈不是比綠蘿還省心?”
“可不嘛。”上官越拍拍手,“不過這棵,沒毒。”
說著,他把那根野菜又遞到野牛鼻子底下。
那牛鼻環掛著繩,可憐巴巴地嗅了嗅,舌頭一卷,呼嚕嚕全吞了。
“行了,歇會兒,吃飯,順帶給牛喂點草。”
“好嘞,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