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破開雲層,江城的晨光漸遠,京城的輪廓在天際線緩緩鋪展。那巍峨的城牆如巨龍盤踞,金瓦朱牆在朝陽下泛著厚重的光暈,城頭飄揚的龍旗獵獵作響,卻掩不住空氣中暗藏的洶湧暗流。
林浩與蘇璃立於舟首,衣袂被高空的罡風掀起,目光沉靜地望向這座天子腳下的都城。
與江城的煙火氣不同,京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浸著權力的重量,街道上行走的武者氣息內斂,袖間藏著鋒芒,偶爾掠過的靈禽與異獸,更是彰顯著此地天驕雲集的盛景。
“比武大賽的擂台設在皇城外的‘天穹台’,據說那台基下埋著上古陣紋,能承載天境之上的交鋒。”蘇璃指尖輕觸腰間的青玉長劍,劍身微顫,似在感應四方強者彙聚的氣機,“隻是不知,幽冥宗與蕭家,會以何種姿態現身。”
林浩眸光微閃,掌心悄然覆上胸前那枚林風所賜的玉符,低聲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江城一戰,我們不僅破了他們的陰謀,更讓他們在各大勢力麵前顏麵儘失。蕭景琰那等心性,必會卷土重來。”
“更何況,”他抬眼,望向皇城深處,“你我皆知,他們真正覬覦的,不隻是青鸞血脈,更是這血脈背後,能鎮壓幽冥、重振皇權的力量。”
蘇璃輕輕頷首,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她雖貴為皇室九公主,卻自幼體弱,被玄陰殘毒侵蝕,幾乎命喪黃泉。
若非林風出手相救,她早已香消玉殞。而如今,她不僅重獲新生,更與林浩血脈共鳴,覺醒了沉睡千年的青鸞之力。
“我此次離宮,名義上是遊曆尋藥,實則是為尋你。”蘇璃側眸,看向林浩,聲音輕卻堅定,“父皇雖未明言,但我知道,他早已察覺皇室血脈衰微,唯有雙鸞共鳴,方能重啟‘天命祭壇’,喚醒先祖留下的護國大陣。”
林浩心頭一震:“所以……你專程來江城找我,不隻是為血脈共鳴,更是為——國運?”
“不錯。”蘇璃點頭,目光投向皇城最高處的“天極殿”,“幽冥宗與蕭家勾結,早已滲透朝堂。若不借比武大賽之機,將他們一網打儘,待其羽翼豐滿,江山易主,隻在旦夕之間。”
兩人正說話間,靈舟已緩緩降落在京城東門外的“靈舟驛”。此處人聲鼎沸,各方天驕雲集,靈禽異獸穿梭其間,更有無數勢力在此設下接引點,爭搶天才。
看,那是不是顧氏的靈舟?聽說他們新任研發主管林浩,就是江城一戰的主角!”
“旁邊那位是九公主蘇璃?她不是病重在床嗎?怎的氣色如此之好?”
“噓!小聲點,聽說她被一位神秘高人所救,如今已踏入天境後期,戰力驚人!”
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林浩神色淡然,蘇璃卻微微一笑,抬手輕整衣袖,皇者氣度儘顯。
“走吧。”她轉身對林浩道,“我已命人安排住處——是我母後之前所居之所,如今重修,專為迎接有緣之人。”
林浩一怔:“有緣之人?”
蘇璃眸光流轉,笑意微深:“你我血脈共鳴,本就是天定之緣。更何況,父皇已知你我之事,特許你我共居彆院,以備大賽之需。”
林浩心頭微動,還未開口,忽見前方人群一陣騷動。
“蕭家車隊!是蕭景琰!”
隻見一隊黑金戰車破空而來,車頭雕刻幽冥鬼麵,蕭景琰立於最前一輛戰車上,肩頭那道金焰烙印尚未完全消退,臉色陰沉如墨。
他目光如刀,直刺林浩,嘴角扯出一抹獰笑:“林浩……江城之辱,我銘記於心。這京城,將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林浩不退反進,一步踏出,三昧真火在掌心悄然燃起:“蕭景琰,你若再敢犯,我不但要廢你修為,更要讓你蕭家,從京城除名!”
“狂妄!”蕭景琰怒極反笑,“你可知我蕭家在京城經營百年,門生故舊遍布朝野?你一個江城來的野修,也敢言滅我滿門?”
“野修?”林浩冷笑,體內赤金血脈轟然運轉,周身靈壓驟然暴漲,竟在虛空中凝成一道青鸞虛影,“那你便看看,這‘野修’的血脈,可配得上這京城天驕之位!”
“轟——!”
靈壓對撞,氣浪翻湧,四周武者紛紛後退。蕭景琰臉色一白,竟被那股血脈威壓逼得連退三步,戰車都為之震顫。
“這……這是青鸞皇族的威壓?!”有老者驚呼,“不可能!唯有皇室正統血脈,才能引動如此威壓,他一個外姓人,怎會……”
蘇璃輕笑,緩步上前,與林浩並肩而立:“因為他不是外人。他是我蘇璃的師弟,亦是我皇室血脈的共鳴者。從今日起,誰若敢辱他,便是辱我皇室!”
此言一出,全場死寂。
皇室血脈共鳴者——這六個字,重若千鈞。意味著林浩已不隻是一個天才,而是被皇室認可的“天命之人”。
蕭景琰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好!好一個天命之人!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否活著走出比武大賽!”
他怒吼一聲,戰車調轉,疾馳而去。
“他不會善罷甘休。”林浩低語。
蘇璃望向皇城,輕聲道:“他不必善罷甘休。因為,我們也不打算留情。”
夜,皇宮彆院。
院中靈陣流轉,與蘇璃的玉佩遙相呼應。林浩盤坐於靈泉之畔,運轉《青鸞涅槃訣》,體內血脈如江河奔湧,赤金之氣與青金之力在經脈中交融,竟隱隱有凝丹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