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影閣的祭壇?”趙山河皺眉,“他們在這兒搞什麼鬼?”
張遠卻盯著黑石上的紋路。那些紋路看著眼熟,他忽然想起影閣閣主臨死前,胸口露出的刺青,與這紋路竟有七分相似。
“這不是祭壇。”他走到黑石前,伸手觸摸那些紋路,指尖剛碰到,黑石便猛地一顫,發出低沉的嗡鳴。“你看這些紋路的走向,像不像……星圖?”
趙山河湊過來,眯著眼看了半天:“星圖?我隻認識北鬥七星,這玩意兒亂七八糟的,倒像個迷宮。”
張遠卻越看越心驚。他曾在師父的藏書裡見過類似的記載,說上古時期,有大能者發現天地間存在“裂隙”,能連通不同的空間,那些裂隙被稱為“蟲洞”,裡麵布滿了未知的危險,卻也藏著通往秘境的路徑。
“影閣不是在搞邪術。”他忽然明白過來,“他們是在利用這個蟲洞,連通彆的地方。那些影衛,根本不是從斷雲峰附近來的,而是從蟲洞的另一端……傳送過來的!”
話音剛落,黑石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上麵的紋路發出刺眼的紅光。整個石室開始震顫,頭頂落下簌簌的碎石,遠處傳來蝕岩蟲的沙沙聲,比剛才密集了百倍,像是有千軍萬馬正從通道裡湧來。
“不好!”趙山河重劍頓地,將張遠護在身後,“這破石頭要塌了!”
張遠卻盯著黑石中央。那裡不知何時裂開了個小孔,孔裡透出的光,竟與斷雲峰外麵的朝陽有些相似,還隱約能聽到風聲——不是石室裡的陰風,而是帶著草木清香的,真正的風。
“蟲洞的另一端……可能是出口。”他看向趙山河,眼裡閃著決絕,“影閣背後的勢力,說不定就在那一頭。”
趙山河咧嘴一笑,重劍上的銅鈴“叮鈴鈴”響起來,帶著股悍不畏死的勁頭:“那還等啥?你趙大哥這輩子還沒穿過蟲子洞呢,正好去瞧瞧對麵是啥鬼地方!”
黑石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周圍的影衛屍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化作飛灰。蝕岩蟲的沙沙聲已近在咫尺,綠光映得兩人的臉忽明忽暗。
張遠深吸一口氣,握緊長劍,率先往黑石中央的小孔衝去。趙山河緊隨其後,重劍在身後橫掃,逼退湧來的蝕岩蟲。
穿過小孔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像是被無形的手抓住,猛地往前拽。張遠隻覺得天旋地轉,耳邊的風聲呼嘯著,像有無數人在耳邊嘶吼,又像是什麼都聽不見,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震得耳膜發疼。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忽然踩到了實地上。他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形,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眼前不是想象中的陰森秘境,而是片開闊的山穀。穀裡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蝴蝶在花叢中飛,遠處有瀑布飛流直下,水聲潺潺,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暖得讓人想眯起眼睛。
趙山河也跟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娘的……這破洞比影閣的迷魂陣還折騰人。”
張遠卻沒放鬆警惕。他環顧四周,忽然發現穀中那片野花叢裡,插著麵小小的黑旗,旗上繡著的,正是影閣的標誌——一隻睜著血眼的烏鴉。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他握緊長劍,目光投向山穀深處,那裡隱約能看到些建築的輪廓,像是座隱藏在密林裡的堡壘。
風吹過花叢,帶來淡淡的花香,卻也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張遠知道,這看似寧靜的山穀裡,定然藏著比影閣更可怕的東西。
但他和趙山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東西——那是江湖人骨子裡的血性,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決絕。
蟲洞的另一端,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影閣背後的勢力,又會是怎樣的存在?
張遠不知道。但他知道,既然來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握緊長劍,率先往山穀深處走去。趙山河扛著重劍跟上,銅鈴在寂靜的山穀裡叮當作響,驚起幾隻飛鳥,衝上湛藍的天空。
屬於他們的探索,才剛剛開始。而這江湖的風波,顯然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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