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映得客棧廂房內的木桌泛著暖光。張遠將一疊物件一一攤開,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泛著冷光的玉佩與半塊殘缺的鐵令,眉頭始終緊鎖。蘇晴端來兩杯熱茶,見他對著滿桌線索出神,輕聲道:“自斷雲崖之事後,我們雖除了林蒼海,可噬星閣殘餘勢力仍在,還有鬼麵前輩提到的‘淩霄訣秘藏’,至今毫無頭緒。”
張遠接過茶杯,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卻未驅散心中的迷霧。他指著桌上的物件,聲音沉緩:“我們從頭梳理,不能放過任何細節。首先是這張‘噬星閣布防圖’。”他將紙條展開,燭光照亮上麵的手繪線條,“當初神秘人鬼麵)送這張圖時,故意在角落留了‘三更斷雲崖’的字跡,引我們避開客棧掌櫃的攝魂陷阱——這說明他早已知曉噬星閣的手段,甚至對他們的計劃了如指掌。”
蘇晴俯身細看,指尖點在布防圖的一處山穀標記上:“可這圖上標注的‘玄鐵令藏匿點’是假的,噬星閣故意設了埋伏。鬼麵前輩既然知道是陷阱,為何不直接點明,反而繞彎引我們去斷雲崖?”
“因為他需要確認我們是否可信。”張遠拿起那枚雪蓮玉佩,玉佩在燭火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這是我師門之物,師父臨終前托他轉交。他在斷雲崖亮出玉佩,一是證明身份,二是證明我們是否會因‘玄鐵令’的誘惑衝昏頭腦。若我們當時執意去山穀,恐怕早已落入噬星閣的包圍圈。”
他將玉佩放在一旁,又拿起那本泛黃的師父手記,翻開其中一頁:“師父在手記裡寫,‘噬星閣覬覦淩霄訣久矣,林蒼海曾派人潛入師門,試圖盜取心法秘籍’。結合鬼麵前輩說的‘全家被林蒼海所殺’,能推斷出鬼麵的家人或許也是武林中人,且與我師門有舊,才會被林蒼海一並滅口。”
蘇晴忽然想起一事,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噬”字,邊緣還沾著些許鏽跡:“這是我們從林蒼海身上搜出的令牌,當時沒在意,如今想來,會不會與‘淩霄訣秘藏’有關?”
張遠接過令牌,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忽然眼神一亮:“你看這令牌背麵的凹槽,與我身上的半塊玄鐵令形狀相似!”他連忙從懷中取出半塊玄鐵令,將兩者對接——青銅令牌的凹槽恰好能嵌入玄鐵令的凸起,拚接處竟浮現出一行細小的銘文:“寒潭底,淩霄現。”
“寒潭?”蘇晴驚呼,“黑風嶺西側有一處‘幽寒潭’,常年冰封,傳說底下藏著上古遺跡,難不成秘藏就在那裡?”
張遠卻未立刻點頭,而是將師父的手記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著一幅簡易地圖,標注著“幽寒潭”的位置,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秘藏需‘淩霄心’與‘玄鐵魂’相合,缺一不可。”他沉吟道:“‘玄鐵魂’應該就是完整的玄鐵令,可‘淩霄心’是什麼?是淩霄訣心法,還是其他物件?”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叩門聲,張遠警惕地握住腰間青冥劍,沉聲道:“誰?”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沙啞聲音——竟是鬼麵。
張遠與蘇晴對視一眼,連忙開門。鬼麵依舊裹著鬥篷,隻是臉上的疤痕在燭火下更顯清晰。他走進廂房,目光落在桌上的青銅令牌與玄鐵令上,輕聲道:“看來你們已經發現了銘文。‘淩霄心’並非物件,而是修煉淩霄訣達到‘心劍合一’境界的人。”
“心劍合一?”張遠愣住,“我目前隻修煉到淩霄訣第七重,距離心劍合一還有兩重境界。”
鬼麵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冊子,遞到張遠手中:“這是你師父當年未完成的淩霄訣補編,裡麵記載了突破心劍合一的方法。他知道林蒼海會覬覦秘藏,特意將補編交給我保管,叮囑我在合適的時機交給你。”
張遠接過冊子,封麵上是師父熟悉的字跡,眼眶不由得一熱。他翻開冊子,裡麵詳細記載了突破境界的心得,還有幾處用紅筆標注的要點,顯然是師父反複琢磨過的。
“可噬星閣的殘餘勢力怎麼辦?”蘇晴擔憂道,“我們若去幽寒潭,他們定會趁機偷襲。”
鬼麵冷笑一聲,從鬥篷裡取出一枚黑色令牌:“這是噬星閣的‘號令令’,林蒼海死後,閣中弟子群龍無首,我已用這枚令牌將他們引去黑風嶺東側的‘亂石坡’,那裡我早已設下陷阱,他們自顧不暇,暫時不會來乾擾我們。”
張遠望著鬼麵,心中滿是感激:“前輩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卻從未提及自己的姓名。”
鬼麵沉默片刻,緩緩摘下鬥篷,露出一張雖有疤痕卻難掩英氣的麵容:“我本姓柳,名長風,曾是‘清風劍派’的弟子,你師父是我的師兄。當年林蒼海滅我門派時,我僥幸逃脫,從此化名‘鬼麵’,潛伏在噬星閣中,隻為報仇。”
“柳師叔!”張遠連忙起身行禮,師父生前常提起這位早逝的師弟,卻沒想到他竟還活著。
柳長風扶起他,眼中滿是欣慰:“好孩子,你師父沒看錯人。如今線索已全,我們明日便動身去幽寒潭,取出秘藏,徹底了結噬星閣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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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依舊搖曳,桌上的線索已串聯成清晰的路徑——從神秘的布防圖,到雪蓮玉佩與師父手記,再到青銅令牌與玄鐵令的拚接,最後柳長風的身份揭曉與補編的出現,所有混亂的碎片終於織成一張完整的網,指向幽寒潭底的淩霄訣秘藏。
次日清晨,三人換上輕便的武服,帶著線索與兵器,往黑風嶺西側的幽寒潭趕去。沿途的積雪尚未融化,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的聲響,遠處的山巒被白霧籠罩,似藏著無數秘密。蘇晴望著前方的路,輕聲道:“沒想到重新梳理線索後,竟能發現這麼多之前忽略的細節。”
張遠握緊手中的青冥劍,目光堅定:“若不是柳師叔暗中相助,若不是我們沉下心來梳理,恐怕至今還在迷霧中打轉。這江湖之路,不僅需要武功,更需要冷靜與細心。”
柳長風走在最前方,聞言回頭一笑:“江湖險惡,處處是陷阱,唯有握緊線索,守住本心,才能走得長遠。前麵就是幽寒潭了,我們小心行事。”
三人加快腳步,很快便看到一片冰封的湖泊,湖麵泛著幽藍的光澤,周圍的岩石上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寒風刮過,帶著刺骨的涼意。張遠望著冰封的湖麵,輕聲道:“秘藏就在這潭底,可冰層如此之厚,如何打開?”
柳長風從懷中取出一枚火折子,又拿出一包黑色粉末:“這是‘烈火粉’,遇冰即燃,能融化冰層。不過潭底可能有噬星閣留下的機關,我們需多加小心。”
他將烈火粉撒在冰層上,點燃火折子。粉末遇火瞬間燃起熊熊火焰,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很快便出現一個丈許寬的洞口,潭水泛著冰冷的寒氣,從洞口湧出。
張遠深吸一口氣,對蘇晴與柳長風道:“我先下去探路,你們在上麵接應。”說罷,他運轉淩霄訣,縱身躍入潭中。
潭水冰冷刺骨,張遠卻渾然不覺,借著隨身攜帶的夜光珠,在水中仔細搜尋。忽然,他看到潭底有一處石門,門上刻著與青銅令牌相同的“噬”字,旁邊還有兩個凹槽,恰好能嵌入玄鐵令與青銅令牌。
他遊到石門旁,將兩枚令牌嵌入凹槽。隻聽“轟隆”一聲,石門緩緩打開,裡麵透出微弱的光芒。張遠心中一喜,連忙遊進石門,隻見裡麵是一間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個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著“淩霄秘藏”四個大字。
就在他伸手去拿盒子時,石室的牆壁忽然射出數十支毒箭,張遠連忙側身避開,毒箭射中石台,發出“滋滋”的聲響,石台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小洞。他心中一凜——果然有機關。
張遠運轉淩霄訣,青冥劍出鞘,劍氣縱橫,將後續射出的毒箭儘數斬斷。他一步步靠近石台,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認沒有其他機關後,終於將金色盒子拿到手中。
盒子打開的瞬間,一道金光射出,裡麵放著一本紫色封皮的秘籍,正是完整的淩霄訣心法,旁邊還有一枚玄鐵打造的令牌,上麵刻著“武林令”——持有此令者,可號令武林正道。
張遠心中激動,將秘籍與令牌收好,轉身往石門外遊去。當他浮出水麵,將秘藏交給柳長風與蘇晴時,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柳長風臉色一變:“不好,噬星閣的人沒被困住,他們追來了!”
張遠握緊青冥劍,眼神銳利:“沒關係,我們已經拿到秘藏,如今有柳師叔相助,又有完整的淩霄訣,何懼他們!”
蘇晴也握緊袖中的短刃,點頭道:“對,我們並肩作戰,定能擊退他們!”
三人並肩而立,望著遠處逼近的黑衣人,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陽光穿透白霧,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光。這場因線索梳理而開啟的秘藏之旅,雖未結束,卻已讓他們找到了前行的方向——無論前路有多少艱難險阻,隻要守住正義,握緊手中的劍與心中的信念,終能撥開迷霧,迎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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