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閣的晨鐘在山間回蕩時,議事廳外的廣場上已聚滿了人。除了補天之戰的幸存者,還有不少天璣閣的年輕弟子,他們望著廳前高台上的張遠,眼中滿是好奇與期待——昨夜傳遍閣中的消息,說今日要傳授一種“能應對未來危機”的新力量,這讓從未接觸過“本源”二字的弟子們,既忐忑又興奮。
張遠站在高台上,目光掃過廣場,見幸存的武者們大多站在後排,蘇禾扶著剛能下床的李玄舟,兩人肩上的傷還未痊愈,卻都挺直了脊背;沈清辭捧著一本新謄寫的典籍,站在他身側,典籍封麵上“本源初解”四個篆字,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墨色。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內勁緩緩轉化為一縷極淡的本源之力,指尖頓時縈繞起一層微光——不是劍氣的淩厲,也不是內力的渾厚,而是一種仿佛能與周遭草木共鳴的柔和力量。
“諸位可知,為何補天石能閉合宇宙裂隙?為何蝕界煞能消融萬物生機?”張遠的聲音透過內勁傳遍廣場,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答案便在‘本源’二字。”他抬手將指尖的微光遞向身前的一株青鬆,那縷本源之力剛觸碰到樹乾,鬆枝便輕輕晃動,新抽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連葉片上的晨露都折射出更亮的光。
廣場上響起一陣低低的驚歎,年輕弟子們紛紛探頭,想要看清那縷微光的模樣。後排的李玄舟眼中閃過異色,他試著調動內勁,卻在觸及左肩舊傷時皺緊眉頭——昨夜張遠與他說過,本源之力不同於尋常內勁,或許能緩解經脈滯澀,可他此刻連聚氣都難,更彆提感知所謂的“本源”。
“本源之力,並非憑空而生,”沈清辭上前一步,翻開手中的典籍,書頁上繪著簡單的經絡圖,標注著與本源相關的穴位,“它藏於每個人的丹田深處,與天地萬物的生機相連,是比內勁更根本的力量。隻是以往武者修煉,多專注於內勁與招式,忽略了對本源的感知。”她頓了頓,目光轉向幸存的武者們,語氣帶著一絲凝重,“補天之戰讓我們明白,未來的危機或許遠超想象,僅靠傳統武學,未必能守護這片星空。普及本源認知,便是為了讓更多人擁有應對危機的底氣。”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人提問:“沈長老,本源之力如此厲害,為何隻說‘有限度’普及?難道是有所保留?”
張遠接過話頭,指尖的微光漸漸散去:“非是保留,而是本源之力若掌控不當,反會傷及自身。”他想起上古典籍中記載的警示——曾有人強行催動本源,導致丹田崩裂,生機枯竭,“今日隻傳授‘感知之法’,教大家如何察覺體內的本源,如何與天地生機共鳴,至於更深層次的運用,需經考核後,由長老們親自指導。”
說罷,他開始演示感知本源的法門:“閉目凝神,摒棄雜念,將內勁沉入丹田,不必刻意催動,隻需靜靜感受——那股比內勁更溫和、更貼近心跳的力量,便是本源。”
廣場上的人紛紛閉目,年輕弟子們大多皺著眉頭,顯然難以捕捉那股虛無縹緲的力量;而幸存的武者們,或許是經曆過生死之戰,對體內力量的感知更敏銳,有人漸漸露出恍然的神色。蘇禾閉著眼,按照張遠的指引沉入內勁,突然覺得丹田處傳來一絲暖意,像是有顆小小的火種在緩緩燃燒,他驚喜地睜開眼,剛想開口,卻被張遠抬手製止:“勿要驚擾,讓那股暖意自然流轉,試著與你身邊的人共鳴。”
蘇禾連忙閉上眼,順著那股暖意延伸,漸漸感覺到身旁李玄舟體內的內勁滯澀——那是舊傷帶來的阻礙。他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本源暖意遞過去一絲,剛觸碰到李玄舟的內勁,便見李玄舟猛地睜開眼,眼中滿是震驚:“我的左肩……不疼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李玄舟,隻見他活動了一下左肩,雖然依舊無法順暢運功,可那鑽心的疼痛竟真的緩解了大半。張遠走上前,探查了一下他的內勁流轉,輕聲道:“本源之力能滋養經脈,卻無法徹底修複舊傷。但你看,隻要能感知並運用它,便能與他人相互支撐,這便是本源的另一層意義——它不僅是個人的力量,更是連接彼此的紐帶。”
廣場上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原本困惑的弟子們重新閉目嘗試,有人開始小聲交流自己的感受;幸存的武者們則聚在一起,分享著感知本源時的體會,李玄舟甚至試著調動自己那縷微弱的本源,與身邊的人共鳴,感受著彼此體內的力量流動,心中的頹廢漸漸消散——或許他再也無法回到巔峰時期,可憑借本源之力,他依舊能成為守護團隊的一員。
沈清辭將手中的“本源初解”分發給眾人,典籍上除了感知法門,還記載著本源之力的特性與禁忌:不可強行催動、不可用於爭鬥、需定期沉澱心神。她看著弟子們認真翻閱典籍的模樣,轉頭對張遠輕聲道:“這隻是開始,後續還需建立考核機製,篩選出心性沉穩、心懷守護之人,傳授更深的本源運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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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點頭,目光望向遠處的星空——此刻天幕澄澈,看不到一絲裂隙,可他知道,平靜之下或許藏著未知的危機。本源普及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時間,需要耐心,更需要每一個守護者都明白,力量的意義不在於征服,而在於守護。他抬手再次凝聚本源之力,這一次,廣場上的幸存者們紛紛響應,一縷縷微光從他們指尖升起,彙聚成一道柔和的光帶,環繞著整個廣場,與遠處的星空遙相呼應。
年輕弟子們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向往,紛紛加快了感知本源的速度。廣場上的微光越來越多,雖微弱卻堅定,像是無數顆種子,在晨光中悄然紮根——它們將在未來的日子裡,慢慢生長,終有一天,會成為守護這片星空的新力量。
日落時分,廣場上的人漸漸散去,有人還在反複練習感知法門,有人拿著典籍向長老們請教,空氣中彌漫著求知與希望的氣息。張遠站在高台上,看著弟子們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掌心那半片青葦結——如今殘縷上的焦痕已淡了許多,在本源之力的滋養下,竟隱隱透出一絲青色。他知道,林晚昔他們若泉下有知,定會為這新的開始感到欣慰。
“接下來,便是製定考核標準了。”沈清辭走到他身邊,手中拿著一張空白的紙箋,“心性、定力、守護之心,這三者缺一不可。”
張遠接過紙箋,指尖凝聚本源之力,在紙上寫下“本源考核三則”,字跡柔和卻有力:“第一,不濫用本源;第二,能與同伴共鳴;第三,心懷星空,不違守護之誓。”
夕陽的餘暉灑在紙箋上,將字跡染成溫暖的金色。高台下,蘇禾正扶著李玄舟練習本源共鳴,兩人的微光交織在一起,越來越亮;遠處,幾名年輕弟子正用剛感知到的本源之力滋養藥圃裡的草藥,臉上滿是成就感。張遠望著這一切,心中明白,本源普及的路還很長,或許會遇到阻礙,或許會有波折,但隻要他們始終記得守護的初心,這縷新生的力量,終會在未來的危機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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