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爬上工地據點的鋼板圍牆,據點裡就響起了急促的爭吵聲。陸奇正跟著老陳調試新繳獲的霰彈槍,聽到聲音立刻放下手裡的零件——隻見負責打水的兩個年輕人正圍著王虎爭執,水桶裡的水渾濁不堪,還漂浮著細小的黑色絮狀物。
“這水根本不能喝!昨晚我喝了一點,今早起來就拉肚子!”一個年輕人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另一個人則急得直跺腳:“井裡的水越來越渾,井底還有黑影在動,再不想辦法,咱們最多撐三天!”
陸奇心裡一沉,立刻跟著王虎趕到井邊。趴在井口往下看,原本清澈的井水此刻泛著黃綠色的泡沫,井底隱約有長條狀的黑影在快速遊動,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他掏出係著繩子的軍用匕首,慢慢放進水裡——剛接觸水麵,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匕首被什麼東西死死咬住,他猛地往上拉,隻見匕首上掛著一隻半米長的黑色生物:沒有眼睛,身體像蛇一樣滑膩,嘴部布滿細密的尖牙,正瘋狂扭動著。
“是‘水棲腐屍’!”老陳湊過來一看,臉色驟變,“這是病毒變異後的水生喪屍,專門潛伏在水源裡,不僅汙染水,還會主動攻擊靠近的活物!之前我在武器店見過一次,一口就能咬斷鋼管!”
陸奇用消防斧砍斷那隻生物的身體,黑色的血液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竟然將水泥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坑。“井水徹底廢了,必須立刻找到新水源。”他轉身對著圍過來的據點成員,聲音堅定,“趙磊,你立刻改裝兩輛皮卡車,加裝鋼板和防撞欄,準備儲水罐;老陳,你負責挑選武器,給外出的人配備充足的彈藥;剩下的人加固據點防禦,尤其是水井周圍,防止更多水棲腐屍爬上來。”
王虎皺著眉頭補充道:“附近隻有西北方向的清水河還可能有乾淨水源,但那裡離狼頭幫的地盤很近,上次去探路的三個兄弟,隻回來了一個,還斷了條胳膊。”
“再危險也得去。”陸奇拍了拍王虎的肩膀,“我帶趙磊、老陳和兩個身手好的年輕人去,速去速回。據點就交給你了,照顧好孩子們。”
出發前,小雅跑過來,把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塞進陸奇手裡——是半塊曬乾的粗糧餅,還有一張畫著小花的紙條,歪歪扭扭寫著“平安”兩個字。陸奇摸了摸她的頭,將餅和紙條小心放進背包:“等著哥哥帶乾淨水回來。”
上午九點,兩輛改裝後的皮卡車駛出據點。趙磊駕駛的頭車加裝了前置防撞架,車鬥裡焊了兩個巨大的不鏽鋼儲水罐;陸奇坐在副駕駛座上,手裡握著改裝過的霰彈槍——老陳給它加了擴容彈倉,一次能裝八發子彈,近距離威力驚人。
車子沿著廢棄的公路行駛,路邊的喪屍看到車輛,嘶吼著撲過來,卻被趙磊直接撞飛。“前麵就是清水河的支流了,上次探路的兄弟說,那裡的水還比較乾淨,但河邊有不少水棲腐屍。”趙磊指著前方隱約的水光,放慢了車速。
陸奇讓車子停在一片廢棄的集裝箱後麵,用望遠鏡觀察——河邊果然有十幾隻水棲腐屍在蠕動,它們半沉在水裡,隻露出上半身,一旦有生物靠近,就會猛地撲上來。更遠處的河麵上,還有幾隻漂浮的“浮屍喪屍”,它們肚子鼓脹,像氣球一樣隨風飄蕩,隨時可能爆裂釋放病毒。
“老陳,你和小李用步槍掩護,精準點射殺岸邊的水棲腐屍;趙磊,你開車繞到上遊,吸引浮屍喪屍的注意力;我和小張從側麵摸過去,清理岸邊的威脅,然後打水。”陸奇快速分配任務,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
趙磊駕駛皮卡車朝著上遊駛去,引擎聲果然吸引了河麵上的浮屍喪屍,它們慢悠悠地跟了過去。老陳則架起步槍,瞄準岸邊的水棲腐屍,“砰”的一聲,一隻水棲腐屍的腦袋被打爆,黑色的血液噴濺在水麵上。
陸奇和小張趁機從集裝箱後麵衝出,快速靠近河邊。小張拿著消防斧,砍向一隻試圖撲過來的水棲腐屍,卻被它的身體纏住胳膊——水棲腐屍的皮膚滑膩,力氣極大,小張根本掙脫不開。陸奇見狀,立刻舉起霰彈槍,近距離對準水棲腐屍的頭部開槍,“轟”的一聲,那隻喪屍瞬間被打成篩子。
“小心腳下!”小張突然大喊,一把推開陸奇——一隻水棲腐屍從水下鑽出,尖牙差點咬到陸奇的腳踝。陸奇順勢翻滾到一邊,消防斧橫掃,砍斷了它的身體。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戰鬥,岸邊的水棲腐屍終於被清理乾淨。陸奇拿出老陳準備的水質檢測儀,將探頭放進水裡——屏幕顯示“水質達標,可飲用”。他鬆了口氣,示意趙磊開車過來,開始往儲水罐裡裝水。
就在儲水罐快裝滿時,遠處突然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三輛插著狼頭旗的越野車朝著河邊駛來,車鬥裡站著十幾個拿著砍刀、鋼管的掠奪者,為首的正是之前在武器店遇到的刀疤男。
“是狼頭幫的人!”小張臉色發白,“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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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立刻讓大家上車:“趙磊,你開車帶著裝滿水的儲水罐先走,回據點報信,讓王虎帶人來支援;我、老陳和小張留下來攔住他們,拖延時間!”
“不行!你們三個人根本擋不住十幾個人!”趙磊不肯走,“要走一起走,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水不能丟!據點裡的人還等著喝水!”陸奇將霰彈槍塞進趙磊手裡,“快開車!我們有辦法脫身,相信我們!”
趙磊咬了咬牙,發動汽車,朝著據點的方向疾馳而去。刀疤男看到有人跑了,立刻下令:“追!彆讓他們把水帶走!”兩輛越野車立刻追了上去,隻剩下刀疤男帶著幾個人圍向陸奇三人。
“就憑你們三個,還想攔住我?”刀疤男冷笑一聲,舉起手裡的改裝步槍,“把水留下,再把你們的武器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陸奇握緊手裡的消防斧,和老陳、小張背靠背站在一起:“想要水和武器,先問問我們手裡的家夥答應不答應!”
刀疤男臉色一沉,揮手示意手下進攻。幾個掠奪者拿著砍刀衝過來,陸奇立刻迎上去,消防斧橫掃,砍中一個掠奪者的胳膊,那人慘叫著倒在地上。老陳則舉起步槍,精準射擊,又放倒一個。
但掠奪者人多勢眾,很快就將他們逼到了河邊。小張的胳膊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戰鬥力漸漸下降。陸奇心裡清楚,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圍殲,必須想辦法突圍。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槍聲——是趙磊帶著王虎和據點的人趕來了!刀疤男見狀,罵了一句,立刻下令撤退。陸奇抓住機會,舉起霰彈槍,朝著刀疤男的車胎開槍,“砰”的一聲,車胎爆了,越野車失控地撞在路邊的樹上。
“彆讓他們跑了!”陸奇大喊著,帶頭追上去。狼頭幫的人見狀,紛紛棄車逃跑,隻剩下刀疤男被困在車裡。陸奇衝過去,一把將刀疤男從車裡拽出來,按在地上。
刀疤男掙紮著大喊:“你們彆得意!我們幫主很快就會來找你們報仇的!”
王虎走過來,踢了刀疤男一腳:“你們幫主?等我們找到他,一起收拾!”
就在這時,老陳突然指著河對岸:“快看!那裡有個聚居點!”
陸奇順著老陳指的方向看去,河對岸的廢棄工廠裡插著一麵藍色的旗幟,工廠周圍有鐵絲網和哨兵,顯然是一個幸存者聚居點。“是河畔聚居點!”王虎驚喜地說,“以前聽說過他們,據說他們靠著河水,活得不錯,就是一直不和外界聯係。”
陸奇看著河對岸的聚居點,心裡有了一個想法:“我們可以和他們合作,共享水源和物資,這樣既能解決我們的水源問題,又能增加實力,對抗狼頭幫。”
王虎點頭讚同:“我去和他們談談,畢竟我們現在手裡有武器,又剛打敗了狼頭幫,他們應該會同意合作。”
很快,王虎通過喊話器和河畔聚居點的人取得了聯係。對方起初很警惕,但當看到他們手裡的武器和裝滿水的儲水罐,以及被俘虜的刀疤男後,終於同意讓他們過河談判。
過河後,河畔聚居點的負責人周明接待了他們。周明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以前是工廠的工程師,他帶著陸奇參觀了聚居點:這裡有完善的淨水設備,工廠的空地上種滿了蔬菜,還有幾頭幸存的豬和羊,生活條件比工地據點好得多。
“我們早就想找個靠譜的夥伴合作了,就是怕遇到狼頭幫那樣的掠奪者。”周明歎了口氣,“你們能打敗狼頭幫,說明你們有實力,我們願意和你們合作,共享水源和蔬菜,你們則提供武器和保護。”
陸奇立刻答應:“一言為定!以後我們兩個聚居點互通有無,一起對抗狼頭幫,建設更安全的家園。”
當天下午,陸奇帶著滿滿的兩罐水和河畔聚居點贈送的蔬菜回到了工地據點。據點裡的人看到水和蔬菜,都歡呼起來。小雅跑過來,拉著陸奇的手,指著她種在牆角的小樹苗:“陸奇哥哥,你看,這棵樹發芽了!”
陸奇看著那棵嫩綠的小樹苗,心裡滿是希望。他知道,雖然末世依舊殘酷,但隻要他們團結起來,互相幫助,就一定能活下去。
晚上,據點裡舉行了簡單的慶祝晚宴,大家圍著篝火,吃著烤紅薯和炒蔬菜,喝著乾淨的河水,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老陳給大家講解新繳獲的武器,趙磊則計劃著改裝更多的車輛,王虎和周明通過對講機商量著合作的細節。
陸奇坐在篝火旁,看著眼前的夥伴們,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這個據點,保護好這些夥伴,讓這棵小樹苗和他們一起,在這片廢墟之上,頑強地生長下去。
就在這時,趙磊突然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個收音機:“陸奇,你快聽聽!收音機收到了一個奇怪的信號!”
陸奇接過收音機,裡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裡是……北方安全區……有軍隊駐守……物資充足……歡迎幸存者……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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