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的輪胎碾過廢棄城市的混凝土廢墟時,趙磊不得不頻繁踩下刹車。這裡曾是繁華的商業區,如今高樓傾頹,斷裂的鋼筋像猙獰的骨刺刺破天際,街道被倒塌的牆體堵塞,隻能在狹窄的縫隙中艱難穿行。林教授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斷調試著手裡的信號探測器,屏幕上除了零星的喪屍活動信號,始終沒有出現研究所的特定頻率。
“按照黑狼筆記本上的標記,研究所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陸奇皺著眉,透過布滿裂紋的車窗觀察四周。空氣中彌漫著比其他地方更濃重的腐臭味,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化學藥劑味——這很可能是研究所泄露的殘留氣息。
突然,車頂傳來“哢嗒”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小張立刻抓起狙擊槍,警惕地盯著車頂:“有東西!”話音剛落,一個黑影突然從車頂撲向擋風玻璃——那是一隻從未見過的變異喪屍,體型瘦長,四肢關節扭曲變形,手指進化成半米長的鉤爪,能輕鬆附著在垂直的牆麵上,正是適應了城市廢墟環境的“攀爬者”。
攀爬者的鉤爪狠狠砸在擋風玻璃上,留下幾道深深的劃痕。趙磊猛打方向盤,皮卡撞向旁邊的廢墟,試圖將它甩下去。攀爬者卻異常靈活,順著車身爬到車門邊,鉤爪刺向車窗縫隙。
“小李,用消防斧!”陸奇大喊。小李立刻打開車門,消防斧朝著攀爬者的腹部劈去——“噗嗤”一聲,斧刃深深嵌入,黑色的汙血噴濺而出。攀爬者發出尖銳的嘶吼,卻沒有鬆爪,反而用另一隻鉤爪抓向小李的肩膀。
小張抓住機會,狙擊槍從車窗伸出,精準命中攀爬者的頭部。攀爬者身體一僵,從車上跌落,被隨後趕來的幾隻普通喪屍分食。陸奇看著這一幕,臉色凝重:“這裡的變異體比其他地方更危險,說明研究所的病毒泄露範圍比我們想象的更廣。”
林教授突然指著信號探測器:“有反應了!就在前麵那棟玻璃幕牆大樓裡,信號很強,應該是研究所的主電源還沒完全斷開。”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棟傾斜的玻璃幕牆大樓矗立在廢墟中央,雖然外層玻璃大多碎裂,但主體結構還算完整,樓頂隱約能看到生鏽的衛星天線——這與黑狼筆記本上“帶衛星天線的玻璃建築”描述完全吻合。
“注意隱蔽,先偵查清楚再靠近。”陸奇讓趙磊將車停在一棟倒塌的商場後麵,幾人下車,借著廢墟的掩護慢慢靠近大樓。剛走到一半,小張突然拉住陸奇,指向大樓周圍的鐵絲網:“看那裡,有自動機槍塔!”
順著小張的視線,眾人看到鐵絲網周圍立著四座鏽跡斑斑的機槍塔,雖然布滿灰塵,但槍口仍對著入口方向,顯然還在運作。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鐵絲網內圈遊蕩著至少三十隻喪屍,其中有五隻攀爬者和兩隻胖子喪屍,它們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圈定在範圍內,形成了一道“死亡防線”。
“硬衝肯定不行,機槍塔和喪屍群會把我們打成篩子。”趙磊蹲在廢墟後,從背包裡掏出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得先毀掉機槍塔,再引開喪屍群,才能進去。”
林教授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我可以試試乾擾機槍塔的控製係統。這些舊時代的自動武器大多依賴有線通訊,隻要找到附近的信號中繼器,就能用設備讓它們癱瘓。”他指著大樓左側的一個小鐵房,“那裡很可能就是中繼器所在的地方。”
陸奇點了點頭,快速分配任務:“林教授和趙磊去破壞中繼器,趙磊負責掩護和技術支援;小張留在原地,用狙擊槍壓製可能出現的攀爬者;我和小李繞到右側,用誘餌引開一部分喪屍,為他們創造機會。”
分工明確後,林教授和趙磊貓著腰,朝著小鐵房摸去。陸奇則從背包裡掏出幾塊過期的壓縮餅乾,掰碎後係在繩子上,朝著鐵絲網右側扔去——餅乾的氣味很快吸引了幾隻普通喪屍和一隻攀爬者,它們朝著食物的方向移動,離開了機槍塔的射擊範圍。
“就是現在!”陸奇大喊。林教授立刻打開信號乾擾器,滋滋的電流聲響起,鐵絲網旁的機槍塔果然開始出現異常,槍口胡亂轉動,最後“哢嗒”一聲停了下來。趙磊趁機衝過去,用液壓鉗剪開鐵絲網,鑽進小鐵房,幾分鐘後,裡麵傳來“砰”的一聲,所有機槍塔徹底失去了動靜。
“成功了!”林教授興奮地揮手。但就在這時,大樓的正門突然打開,十幾隻喪屍衝了出來,其中包括三隻胖子喪屍,顯然是被小鐵房的動靜驚動了。
“快撤!回皮卡那裡!”陸奇大喊,和小李一起朝著廢墟後麵跑去。小張則不斷開槍,擊倒衝在最前麵的喪屍,為他們爭取時間。趙磊和林教授也快速撤離,幾人狼狽地鑽進皮卡,趙磊猛踩油門,皮卡撞開幾隻擋路的喪屍,朝著遠處的廢墟駛去,才甩掉了追兵。
“這研究所的防禦比想象的還嚴密。”小李喘著氣,擦了擦臉上的汙血,“我們得想個更穩妥的辦法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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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沒有說話,從背包裡拿出黑狼的筆記本,再次翻閱。翻到最後幾頁時,他突然眼前一亮:“這裡提到了研究所的後門,在大樓的地下停車場,有一條通風管道能直接通到實驗區,而且後門的防禦很薄弱,隻有少量喪屍守衛。”
“地下停車場!”趙磊一拍大腿,“我們可以從地下入口進去,那裡肯定比正門安全。”
林教授立刻調試信號探測器:“停車場的入口應該在大樓西側的廢墟下麵,信號顯示那裡的喪屍活動很少。”
幾人重新製定計劃,駕駛皮卡繞到大樓西側。這裡的廢墟更加密集,幾乎將停車場入口完全掩埋。趙磊和小李用鐵鍬挖了半個多小時,才清理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我先進去偵查。”小李自告奮勇,掏出軍用匕首,鑽進洞口。陸奇等人在外等候,心裡忐忑不安。十幾分鐘後,小李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安全!裡麵隻有幾隻普通喪屍,已經被我解決了,通風管道的入口也找到了!”
眾人依次鑽進洞口,地下停車場一片漆黑,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汽油味。小李打開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路——停車場裡散落著廢棄的汽車,有的已經鏽成了廢鐵,角落裡躺著幾隻喪屍的屍體,顯然是小李的手筆。
通風管道的入口在停車場的角落,被一個廢棄的垃圾桶擋住。趙磊移開垃圾桶,用液壓鉗剪開管道的鐵絲網,裡麵的空間剛好能容納一個人爬行。“我第一個上,你們跟著我。”陸奇鑽進管道,小李、小張、趙磊和林教授依次跟上。
管道裡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狹窄的空間讓人呼吸困難。陸奇打開頭盔上的戰術手電,慢慢往前爬,耳邊隻能聽到同伴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聲。爬了約莫二十分鐘,前方突然出現一絲光亮,陸奇小心地撥開管道的格柵,看到下麵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布滿了實驗台,上麵散落著破碎的試管和發黃的文件,幾個玻璃培養皿裡還殘留著綠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實驗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金屬容器,上麵貼著“病毒樣本·編號731”的標簽,旁邊的電腦屏幕雖然漆黑,但主機的指示燈還在閃爍,顯然還能啟動。
“這裡應該就是研究所的核心實驗區了。”陸奇低聲說,示意大家小心跳下。就在小張準備跳下去時,實驗室的角落裡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一隻體型比之前更大的攀爬者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它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暗紅色的硬殼,鉤爪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顯然是研究所的“強化型攀爬者”。
強化型攀爬者的反應極快,看到他們立刻撲了過來。陸奇反應迅速,一把將小張推開,舉起消防斧迎了上去。斧刃與攀爬者的鉤爪碰撞,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陸奇隻覺得手臂發麻,差點被震飛。
“小張,開槍!”陸奇大喊。小張立刻舉起狙擊槍,瞄準攀爬者的頭部開槍——子彈打在硬殼上,竟然被彈開了!“它的殼太硬了,普通子彈打不穿!”
趙磊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背包裡掏出一枚自製的炸藥:“用這個!我在裡麵加了鋼珠,能穿透硬殼!”他點燃炸藥,朝著攀爬者扔去。攀爬者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伸手去抓——“轟”的一聲,炸藥爆炸,鋼珠穿透了它的硬殼,攀爬者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倒在地上不動了。
眾人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陸奇站起身,走到實驗台旁,拿起一份散落的文件——上麵記錄著研究所的實驗內容:“項目名稱:‘喪屍控製劑’,目的:通過病毒改造,實現對喪屍的遠程操控,用於戰爭……實驗失敗,控製劑不僅無法操控喪屍,反而會讓它們變得更狂暴,且具有傳染性……”
“原來黑狼想要的就是這個!”林教授湊過來看完文件,臉色發白,“要是這東西擴散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陸奇走到金屬容器旁,發現容器上有一個控製麵板,上麵顯示著“剩餘劑量:500”。“必須毀掉它。”他從背包裡掏出汽油,倒在容器周圍,“趙磊,有沒有辦法讓它徹底爆炸,不留一點痕跡?”
趙磊檢查了一下容器的結構:“可以用炸藥引爆容器的安全閥,裡麵的化學物質遇到高溫會劇烈反應,徹底銷毀控製劑。”他拿出幾枚炸藥,仔細固定在安全閥上。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十幾隻喪屍衝了進來,其中包括兩隻強化型攀爬者和一隻噴吐酸液的胖子喪屍——顯然是被炸藥的爆炸聲吸引過來的。
“快引爆!我來掩護!”陸奇大喊,舉起消防斧衝向喪屍。小張、小李和林教授也立刻拿起武器,與喪屍展開搏鬥。趙磊快速點燃炸藥的引線,大喊:“快跑!還有三十秒爆炸!”
眾人立刻朝著通風管道的方向跑去,陸奇最後一個爬上管道,剛鑽進一半,就感覺到身後傳來劇烈的震動——炸藥爆炸了!巨大的衝擊波將他推出管道,重重摔在停車場的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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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方向傳來巨響,火焰和濃煙從通風管道湧出,停車場的地麵開始劇烈晃動,隨時可能塌陷。“快撤!”陸奇掙紮著爬起來,帶著眾人朝著入口的方向跑去。
當他們鑽出洞口,爬上地麵時,身後的廢墟轟然倒塌,將研究所的地下入口徹底掩埋。眾人癱坐在地上,看著冒著濃煙的廢墟,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控製劑被徹底銷毀了。
“我們成功了……”小李喃喃地說,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陸奇點了點頭,看著身邊的夥伴們,每個人都渾身是傷,卻眼神堅定。他知道,這次的任務雖然完成了,但末世的危險依舊存在,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休息了片刻,幾人鑽進皮卡,朝著聚居點的方向駛去。夕陽西下,將廢墟的影子拉得很長,皮卡的引擎聲在空曠的城市裡回蕩,像是一首不屈的戰歌。
“回去之後,我們要加強聚居點的防禦,還要派人去周邊尋找更多幸存者,擴大我們的家園。”陸奇看著前方的路,語氣堅定。
趙磊笑著說:“沒問題!我再改裝幾輛裝甲車,下次遇到變異體,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了。”
小張也點了點頭:“我教大家使用狙擊槍,培養更多的神槍手。”
林教授推了推眼鏡:“我可以建立更完善的通訊網絡,讓我們能和更遠的幸存者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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