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農田裡的露水凝結成霜,沾在皮卡的擋風玻璃上,泛著冷白的光。陸奇靠在駕駛座上,手指搭在步槍扳機上,眼睛半睜半閉——不是休息,而是在捕捉周圍的異動。自從昨天從衝壓車間突圍後,鐵手傭兵團的追兵就像附骨之疽,雖然暫時甩開了,但他知道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
突然,皮卡的後輪傳來“咯吱”一聲悶響,車身猛地一沉。陸奇瞬間清醒,抄起步槍推開車門,剛落地就感覺腳踝一緊——一根手腕粗的褐色根須從泥土裡竄出,像毒蛇般纏住他的腳,尖銳的倒刺深深紮進皮肉。
“根須腐屍。”他眼神一凜,反手抽出軍用匕首,狠狠斬斷根須。黑綠色的汁液噴濺而出,落在褲腿上,瞬間腐蝕出幾個小洞。抬頭望去,整片農田的泥土都在微微蠕動,無數根須從裂縫中鑽出,像一張巨大的網狀陷阱,正朝著皮卡的方向收縮。
這種變異體是普通喪屍被農田深層的腐殖質感染進化而成,主體藏在地下,僅靠根須捕獵,一旦被纏住,很快就會被拖進泥土裡啃食殆儘。陸奇沒有戀戰,快速爬上皮卡,發動引擎。車輪碾過根須,發出“哢嚓”的斷裂聲,但更多的根須纏了上來,車身劇烈晃動,仿佛隨時會被掀翻。
他猛踩油門,皮卡朝著農田邊緣的公路衝去,後鬥裡的工具箱被晃得叮當作響。離公路還有十米時,車頭突然一沉——前輪陷入了根須織成的“陷阱”,泥土下傳來沉悶的嘶吼聲,顯然是根須腐屍的主體在發力。
陸奇咬牙,抓起副駕駛座上的汽油桶,打開蓋子潑向車底。根須被汽油浸濕,他掏出打火機扔下去——“轟”的一聲,火焰瞬間蔓延,纏住車輪的根須被燒得滋滋作響,紛紛縮回泥土裡。他趁機猛踩油門,皮卡衝出農田,跌跌撞撞地駛上公路,車後留下一片燃燒的根須殘骸。
剛駛上公路,遠處就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陸奇眯起眼,透過後視鏡看到三輛越野車正朝著他的方向疾馳,車身上的鐵手標識在月光下格外刺眼——是鐵手傭兵團的追兵。
“甩掉他們。”他沒有絲毫猶豫,猛打方向盤,將皮卡開上一條廢棄的鄉村小路。這條路崎嶇不平,兩側全是茂密的樹林,正好能限製越野車的速度。追兵的子彈打在皮卡後鬥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他彎腰躲避,同時時不時回頭開一槍,乾擾對方的駕駛。
跑了約莫二十分鐘,小路突然彙入一條主乾道。陸奇剛想加速,就看到前方路口站著十幾個手持砍刀和獵槍的人,攔住了去路——是“野狗拾荒隊”,一群專在路口搶劫的散兵遊勇,比拾荒者聯盟更野蠻。
“把車停下!留下物資!”為首的光頭大喊著,舉起獵槍對準皮卡。陸奇心裡冷笑,這種時候被截胡,簡直是自尋死路。他沒有減速,反而猛踩油門,皮卡朝著人群衝去。
野狗拾荒隊的人沒想到他這麼瘋狂,紛紛躲閃。陸奇趁機從車窗探出身子,步槍連續開火,擊倒最前麵的三個。光頭氣急敗壞地扣動扳機,子彈擦著皮卡的車頂飛過。皮卡撞開人群,衝出路口,身後傳來野狗拾荒隊的慘叫——是追兵的越野車趕來了,雙方瞬間交火,槍聲、嘶吼聲混雜在一起。
陸奇沒有回頭,他知道,這兩撥人隻會互相廝殺,暫時沒時間追他。他看了一眼地圖,導彈基地就在前方五公裡處,那片低矮的灰色建築群已經隱約可見,周圍的鐵絲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靠近基地時,他將皮卡停在一片廢棄的倉庫後麵,徒步朝著基地潛行。基地的大門緊閉,鏽跡斑斑的鐵門上有明顯的撞擊痕跡,旁邊的圍牆上有一個被炸開的缺口,邊緣還殘留著新鮮的火藥味——顯然有人比他先到了。
陸奇趴在缺口旁的土坡後,用望遠鏡觀察。基地的院子裡停著四輛越野車,車身上印著一把白色的骨刀圖案——是“骨刀傭兵團”,比鐵手傭兵團更凶殘的勢力,據說他們會用敵人的骨頭製作武器,手段令人發指。
院子裡有二十多個骨刀傭兵團成員,正圍著一棟標著“武器庫”的建築,門口有兩個手持火箭筒的守衛,警惕性極高。更遠處的辦公樓裡,隱約能看到人影晃動,似乎在搜索什麼。
“看來他們也盯上了軍火庫。”陸奇皺了皺眉,剛想換個角度觀察,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立刻躲到倉庫的立柱後,握緊步槍——是鐵手傭兵團的追兵,隻剩下兩輛越野車,顯然是剛和野狗拾荒隊打完,損失慘重。
“老大,骨刀的人在裡麵!”一個小弟壓低聲音說。鐵槍的繼任者“鐵斧”啐了一口:“一群雜碎,敢搶我們的東西!準備進攻,把他們全宰了!”
陸奇心裡一動,沒有立刻暴露。他悄悄移動到倉庫的屋頂,看著下方的局勢——鐵手傭兵團有十五人,裝備以自動步槍為主;骨刀傭兵團人數占優,還有火箭筒這種重武器,雙方一旦交火,必然是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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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鐵斧一聲令下,鐵手傭兵團的人從圍牆缺口衝了進去,槍聲瞬間響起。骨刀傭兵團的人早有防備,立刻反擊,火箭筒“轟”的一聲炸在鐵手傭兵團的越野車旁,車身瞬間起火。
混亂中,陸奇趁機從倉庫屋頂滑下,快速穿過圍牆缺口,溜進基地。院子裡的戰鬥正酣,沒人注意到他這個“第三方”。他貼著辦公樓的牆壁移動,朝著武器庫的方向靠近——那裡才是他的目標。
剛走到武器庫側麵,就聽到裡麵傳來“哐當”的金屬碰撞聲。陸奇透過窗戶的縫隙往裡看——三個骨刀傭兵團的人正在撬一個巨大的鐵櫃,櫃子上標著“重武器”的字樣,旁邊散落著幾挺重機槍和火箭筒的零件。
他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從背包裡掏出一顆手榴彈,拉開引線後扔向院子中央。“轟”的一聲巨響,爆炸的衝擊波吸引了雙方的注意力。陸奇趁機踹開武器庫的側門,衝了進去。
三個骨刀傭兵團的人嚇了一跳,剛想舉槍,就被陸奇的步槍連續擊中。他沒有停留,快速搜索武器庫——鐵櫃裡除了重機槍和火箭筒,還有五箱步槍子彈、十枚手榴彈,以及一把未開封的狙擊槍。他將子彈和手榴彈塞進背包,扛起一把重機槍,剛想離開,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誰在裡麵?!”一個骨刀傭兵團的小頭目帶著四個人衝了進來。陸奇沒有廢話,重機槍“噠噠噠”地開火,子彈掃過,五人瞬間倒地。他知道,槍聲肯定會引來更多人,必須儘快撤離。
剛衝出武器庫,就看到鐵斧帶著剩下的五個鐵手傭兵團成員朝著他撲來:“小子,原來是你!”陸奇的重機槍再次開火,鐵斧等人嚇得趕緊躲到汽車後麵。骨刀傭兵團的首領“骨刀”也帶著人圍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怒吼道:“兩個雜碎,一起宰了!”
陸奇陷入了兩麵夾擊的困境。他快速後退,將重機槍架在武器庫的門口,對著衝來的人群掃射。骨刀傭兵團的人倒下一片,但鐵斧等人趁機從側麵逼近。陸奇掏出一顆手榴彈扔向鐵斧,趁著爆炸的煙霧,扛起重機槍朝著基地的後門跑去。
後門的鐵門已經生鏽,被他一腳踹開。門外是一片廢棄的訓練場,幾隻“重甲腐屍”正在遊蕩——這種變異體的皮膚比普通喪屍堅硬三倍,正是最好的“擋箭牌”。陸奇朝著重甲腐屍的方向跑去,身後的骨刀和鐵斧緊追不舍。
“開槍!彆讓他跑了!”骨刀大喊著,舉起步槍射擊。子彈打在重甲腐屍的身上,發出“當當”的聲響,卻沒能造成致命傷害。重甲腐屍被槍聲激怒,嘶吼著轉身,朝著骨刀和鐵斧的方向撲去。
兩方傭兵團瞬間被重甲腐屍纏住,慘叫聲此起彼伏。陸奇沒有回頭,快速跑進訓練場邊緣的樹林,將重機槍藏在一棵大樹後麵——這東西太重,帶著逃跑不方便,隻能暫時遺棄。他換上新找到的狙擊槍,朝著遠離基地的方向跑。
跑了約莫半小時,他停下腳步,靠在一棵大樹上喘了口氣。背包裡的物資已經足夠支撐他很久:五箱子彈、十枚手榴彈、一把狙擊槍、一把步槍,還有從武器庫找到的半箱壓縮餅乾和三瓶礦泉水。但他知道,骨刀和鐵斧隻要沒死,肯定會繼續追殺他。
傍晚時分,陸奇在一片廢棄的居民區找到了臨時藏身點——一棟三層小樓,門窗完好,樓頂有了望台,能觀察周圍的動靜。他用鋼板堵住一樓的大門,在樓梯口設置了絆索,上麵綁著點燃的汽油瓶,這才爬上三樓,靠在窗邊休息。
他掏出地圖,在上麵標記出導彈基地和農田的位置,注明“骨刀、鐵手傭兵團交火,有重甲腐屍、根須腐屍”。看著地圖上未探索的區域,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下一個目標是“黑水補給站”,那裡據說有未被汙染的地下水和大量醫療物資,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夜幕降臨,遠處傳來喪屍的嘶吼聲和傭兵團的汽車引擎聲,卻都離他很遠。陸奇打開背包,拿出一塊壓縮餅乾,慢慢嚼著,狙擊槍就放在旁邊的窗台上,槍口對準樓下的路口。
突然,他看到遠處的天空中閃過一道紅光——是信號彈!而且是骨刀傭兵團的信號,顯然是在召集分散的成員。陸奇皺了皺眉,知道這裡不能久留。他快速收拾好背包,從三樓的窗戶滑下,落在一輛廢棄的汽車頂上,然後朝著黑水補給站的方向跑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像一道幽靈,在廢棄的居民區裡穿梭。沒有同伴,沒有支援,隻有手中的武器和心中的生存本能支撐著他。他知道,末世的路沒有儘頭,危險永遠在前方等待,但他不會害怕,也不會退縮。
淩晨時分,陸奇抵達了黑水補給站的外圍。補給站的大門敞開著,裡麵一片漆黑,隱約能看到幾隻普通喪屍在遊蕩。他沒有貿然進去,而是趴在遠處的土坡上,用狙擊槍的瞄準鏡觀察。補給站的院子裡停著一輛裝甲車,車身上沒有任何標識,顯然是另一股未知的勢力。
“又有麻煩了。”陸奇低聲自語,卻沒有絲毫猶豫。他握緊狙擊槍,調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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