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李鴻彬呆坐在原地,腦海閃過無數種想法,可沒有一個是他自己能確定的。
......
國安局的一個辦公室內,在一塊巨大屏幕前,有兩個中年男子臉色凝重交流著,在他們身後,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活躍的討論、記錄著什麼。
其中一名男子就是軒轅旭,他對著另一名男子也就是王付麟說道:“老王,你說我是不是賭錯了啊?李鴻彬他會不會選擇逃跑和退出?”
“我不知道,這裡麵記錄的資料,是當今世界無法理解的,更何況是李鴻彬這樣一個,剛進入國安局接任隊長就接觸到的,這對他的世界觀和現實社會認知來說,是一種極為恐怖的衝擊。”王付麟回道。
看著李鴻彬,王付麟仔細又想了想,繼續補充道:“不過對他而言,這也是好事,如果他能接受炎霜石的存在,就代表他自己知道要麵對的是什麼,這樣他就會在以後的行動中更加謹慎對待,畢竟‘那一群’怪物就要出來了,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軒轅旭聽後,也是無奈搖頭,說道:“李鴻彬真的能做好接手炎霜石的準備嗎?要知道很久以來冠軍侯都沒法控製它!而且,他體內還有一個定時炸彈。”
“嗯,第二人格的確是個麻煩,過段時間,魏璿應該又要下來了,慕容局長應該不會放任李鴻彬這樣一個定時炸彈不管的。”王付麟說道。
“希望魏璿能帶來好消息吧!我還有3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要重返那一片‘戰場’了,沒有我的鎮壓,他們最多4個月就會暴亂,現在快過去一個月了。”軒轅旭平淡的說道,好像在描寫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聽到這兒的時候,王付麟強忍內心的難受,對軒轅旭說道:“軒轅,彆太難過了,你的隊友...他們都是好樣的...那一片‘戰場’,如果你長期待在那裡,你自己也會被同化的,何苦呢!”
“如果我同化了,那就讓李鴻彬殺了我吧,連我都被同化了,那證明那個領主級怪物已經突破了,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是災難,這3個月,我會用‘七星叩命陣’打破李鴻彬的所有極限,不限製他成長,3個月時間,足夠他和團隊進行融合了...”說完,軒轅旭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哎,你這又是何必呢!”王付麟看著軒轅旭走到門口,無奈發出一聲歎息。
就在王付麟轉身準備繼續看著屏幕的時候,軒轅旭的一句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我的隊友,他們沒死,他們永遠活在我的心中,而且...守護者不需要墓碑,他們本身就是劃破永夜的光痕。”
......
國安局地下七層,‘歸墟’檔案室內。
“我該怎麼辦,我要選擇那一塊石頭嗎?可它會殺了我的呀!我還要不要繼續完成先輩的使命呀?啊~我就是一個懦夫....嗚嗚嗚....”
李鴻彬看著眼前的所有資料,各種各樣的信息融入他的腦海裡,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腦子的聲音越來越多。
他放下資料,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渾身發冷,雙眼空洞,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他的額頭在冒處了汗珠,脖子的冷汗順著後背流下,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蜷縮在櫃子前自言自語...
不一會,李鴻彬暈過去了,背靠布滿灰塵的檔案櫃,靜靜的躺在檔案室中...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又回到了他小時候最害怕的那個夜晚,那一個從來不敢對人提起的夜晚。
那是發生在十二年前的一件事,在一個夜晚,暴雨傾盆,一個潮濕的山洞裡,空氣裡充斥著垃圾腐爛的酸臭和刺鼻的鐵鏽味。
十歲的李鴻彬蜷縮在山洞的牆角,眼角的眼淚流個不停,嘴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一隻被踢斷腿、氣息奄奄的雜毛流浪狗。
小狗溫熱的血液浸透了他單薄的襯衫,粘稠、滾燙...
而幾米外,站著一個醉醺醺的、滿臉橫肉的男人,那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卻帶給他無限恐懼的一個男人。
十歲李鴻彬無法想象在自己老家的一個小小的山洞裡,自己僅僅隻是進來躲避暴雨,卻遇見這樣的一個恐怖的男人。
男人手裡拎著沾血的鐵管,眼中沒有絲毫屬於人類的情感,隻有渾濁的暴戾,嘴裡噴吐著不堪入耳的辱罵,步步緊逼。
死亡的冰冷氣息,混合著施暴者身上劣質酒精的灼熱惡臭,像兩隻大手扼住了李鴻彬的喉嚨。
就在那柄鐵管裹挾著風聲再次高高舉起,將要砸落在他和小狗頭上的瞬間——
“不要啊,你彆過來...”
“吼——!”
一聲絕非人類喉嚨能發出的、飽含無儘痛苦與原始憤怒的咆哮撕裂了雨幕。
黑暗,吞噬了一切。
當李鴻彬再次恢複意識時,暴雨依舊滂沱,衝刷著地麵粘稠的猩紅。
男人扭曲的身體以一種怪異的角度癱在山洞的牆根,鐵管斷成兩截,山洞裡到處是噴濺的血液,還有像是被拳頭打碎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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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在他懷裡微弱地嗚咽,舔舐著李鴻彬手上拳頭的鮮血...
“你還沒死呀,太好啦,小狗狗,我一定會救你的,你要乖哈...”十歲的李鴻彬低聲對小狗安慰道。
“嗚~汪~汪~汪~”小狗也低聲嗚嗚的叫,好像是在回應李鴻彬的話。
與此同時,他突然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感,李鴻彬低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和泥濘、碎石的雙手,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
那不是對暴力的恐懼,而是對“自己”的恐懼——對那個在絕望深淵中咆哮而出、輕易碾碎血肉之軀的“東西”的恐懼。
那一天,他體內沉睡的怪物被至深的絕望與保護欲徹底喚醒,也從此在他靈魂裡烙印下永不磨滅的裂痕,一半是保護弱小、渴望溫暖的少年;另一半是潛藏深淵、渴求毀滅的凶獸。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這一件事,爬起身來,帶著小狗踉踉蹌蹌的跑回家中,隻對著長輩說道,撿了一隻受傷的小狗,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
第二天白天,李鴻彬再次回到那個山洞,卻發現整個山洞極其乾淨,沒有任何血液的痕跡,昨晚發生的一切,隻有小狗和身體上的疼痛還真實存在著,除此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好像被昨晚的暴雨衝刷乾淨了一般。
看著眼前的一切,李鴻彬在心裡默默說:“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旺仔李鴻彬給小狗的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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