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衝突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隻激起一圈漣漪便迅速平息。
陳衛國鬆了口氣,低聲道,“小心那個海倫,他是美利堅的一個大家族的人,實力不弱,心眼極小,睚眥必報。”
李鴻彬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仿佛剛才的衝突隻是拂去一粒塵埃。
李鴻彬將戰功牌收入懷中,金屬的冰涼觸感與胸膛的溫熱形成奇異對比,那絲微弱的精神聯係如同蛛網般纏繞著意識邊緣。
他瞥了眼海倫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睚眥必報?正好我也是這樣的,那就讓她試試,看誰笑到最後。”
安子軒將千機盾在掌心旋出半圈,玄黑金屬表麵熔岩紋路驟然亮起:“隊長,要不找機會把那金毛犢子套個麻袋?我這盾牌最近新練了招悶聲發大財。”
“彆惹事。”
李鴻彬按住隊友肩膀,目光掃過城門處盤查的執法隊。
那些人黑色臂章上滴血斷矛圖案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妖異紅光,“陳大哥說過,這裡嚴禁私鬥。”
“可那洋鬼子......”
謝翊龍攥緊黑金刀,刀鞘摩擦發出刺耳聲響。
“讓他叫。”
李鴻彬突然壓低聲音,炎霜之力順著指尖悄然流轉,“戰場上,找個讓他們閉嘴的機會。”
......
血關城內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加複雜,李鴻彬等人跟隨陳衛國一路走來,越發覺得壓抑。
與其說是城池,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內部被掏空並分割成無數區域的蜂巢。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和消毒水的刺鼻氣息,腳下的地麵是夯實的泥土混合著碎石,偶爾還能看到乾涸的暗紅色印記。
陳衛國帶著李鴻彬一行穿過幾條相對寬敞、人流湧動的主通道,又拐進幾條狹窄、昏暗的小巷。
兩側是用各種廢料搭建的臨時住所,時不時能看到一些麵黃肌瘦、眼神警惕的孩子探頭探腦,還有一些缺胳膊斷腿的老兵坐在門口,用渾濁的眼睛望著他們這些新來者,審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麻木。
“這裡是‘內城’,相對安全一些,但也隻是相對。”
“這邊走。”
陳衛國拐進一條相對寬敞的通道,岩壁上每隔十米嵌著發光苔蘚,將路徑照得影影綽綽。
“血關分東西兩區,東區是各國主力駐地,西區......”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是那些活著,但是沒有戰鬥力的人待的地方。”
通道儘頭豁然開朗,竟是個天然溶洞改造的營房。
中央空地架著十幾口行軍鍋,翻滾的灰褐色濃湯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李鴻彬大概數了數,洞內足有上百個鋪位,鼾聲與咳嗽聲此起彼伏,幾個缺胳膊少腿的傷兵正用碎布擦拭兵器。
“這是三號營房,平時住巔峰宗師以下的武者。”
陳衛國指向溶洞深處,“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