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客廳的門鈴突然“叮咚”一聲清脆響起,打破了室內溫馨的氛圍。曾小賢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一振,胸膛挺得老高,自告奮勇地蹦起來跑去開門,嘴裡還得意地嚷嚷著:“肯定是粉絲送的另一波祝福!我就說我這六百期的人氣,根本擋都擋不住,這排麵必須拉滿!”
門一開,身著藍色工裝的快遞小哥抱著一個碩大無比的物件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職業的客氣笑容,朗聲說道:“您好,是曾小賢先生嗎?您的快遞花籃,麻煩您簽收一下。”
曾小賢美滋滋地簽完名字,樂嗬嗬地轉身,居然真的費勁地把一個足有近一人高、裝飾得密密麻麻的大花圈搬了進來,還一臉得意地衝眾人顯擺:“看看看看!這規格就是不一樣!比剛才那個氣派多了,這才配得上我六百期節目的排麵!”
周景川剛喝進嘴裡的溫水差點一口噴出來,他猛地嗆了兩下,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占了半扇門大小的花圈,一臉難以置信地吐槽:“不是吧曾老師?你玩這麼大?剛才一菲還開玩笑說花圈,這轉眼就真送上門了?你這第六百期節目是打算辦追悼會啊?這麼老大一個,往客廳正中央一放,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公寓出了什麼大事,誰英年早逝了呢!我說你這粉絲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故意送花圈來膈應你的?這祝福方式也太離譜了!”
諾瀾也忍不住皺了皺精致的眉頭,眼神裡滿是詫異,輕聲感慨道:“這確實太大了,幾乎快頂到天花板了,而且……選花圈當祝福禮物,也太奇怪太不合時宜了點吧?一般隻有葬禮上才會用這個,送祝福真的很不妥當。”
林宛瑜更是嚇得大張著嘴,半天都合不上,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吃驚地說道:“我的天!這確實是好大一個花圈啊!比我以前在葬禮上看到的那些還要大一圈,裝飾得還這麼隆重,看著都讓人心裡發慌。”
胡一菲繞著那個巨型花圈仔仔細細轉了一圈,目光掃過花圈上寬敞的白色挽聯位置,突然眼睛一亮,激動地拍著手說道:“早知道把我們七個人的名字都寫在這上麵了!這麼大的地方,彆說七個人,七十個人的名字都能舒舒服服寫開,還不用擠在小卡片上委屈巴巴的,多有排麵!”
曾小賢壓根沒意識到眾人的異樣,依舊沉浸在“高規格祝福”的喜悅裡,笑著把大花圈小心翼翼地靠在牆角放好,伸手從花圈的緞帶縫隙裡拿起一張小巧的賀卡,美滋滋地湊到眼前看了一眼。可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嘴角僵在半空,眉頭也緊緊皺成了一個疙瘩,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林宛瑜看到他這副風雲突變的模樣,好奇地湊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曾老師?難道賀卡上寫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是黑粉送來的惡作劇嗎?”
“沒有寫送花人的名字,但是……這個筆跡,我好像有點印象,太熟悉了。”曾小賢皺著眉頭,手指捏著賀卡微微發顫,一字一句地緩緩讀道:“‘有緣終會重逢,很榮幸能成為你的節目嘉賓,今晚直播間不見不散?’不會吧……怎麼會是她?”
他猛地把賀卡翻到反麵,看清上麵補充的一行小字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激動地把賀卡狠狠一扔,連連後退了三四步,指著那個巨型花圈歇斯底裡地大喊道:“是勞拉!是她……居然是勞拉送的!怎麼會是她!”
要知道,曾小賢可是被勞拉足足戴了整整六年的“綠帽子”。
曾小賢與勞拉在大學時期相識並相戀,兩人曾有過一段長達八年的感情。然而,在這八年中,勞拉有六年都在劈腿,這給曾小賢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甚至讓他一度需要看心理醫生來緩解痛苦。而現在,勞拉突然出現在曾小賢主持的電台節目中,作為特邀嘉賓與他重逢。曾小賢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了過去的陰影,但當勞拉再次出現在他麵前時,他發現自己依然無法抗拒她的魅力,兩人很快陷入了複合的旋渦。
想當年,曾小賢和勞拉在大學校園裡相識,勞拉長得漂亮明豔,性格又熱情開朗,是學校裡公認的女神級人物。在曾小賢眼裡,勞拉就是他的夢中情人,能追到勞拉,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走了天大的好運,這段感情裡,他始終帶著幾分自卑的討好。
兩人感情看似穩定甜蜜,一路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甚至已經敲定了婚禮日期,訂了婚戒。可就在訂婚後沒多久,勞拉卻突然毫無征兆地向曾小賢坦白了一個顛覆他世界觀的秘密:她除了曾小賢之外,還有另一個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而且這種腳踏兩條船的情況,已經偷偷持續了整整六年!
更讓曾小賢崩潰的是,勞拉壓根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錯,她還有一套自己扭曲的“時間管理邏輯”:她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一周有五天時間陪著另一個男朋友,隻有周末兩天的時間留給曾小賢,她覺得這是一種“公平分配”,甚至還希望婚後能繼續保持這種畸形的戀愛關係,讓兩個男人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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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曾小賢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整整六年的“周末專屬男友”,成了勞拉感情裡可有可無的備胎,被蒙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付出真心。
勞拉甚至明確表示,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人,一邊享受著另一個男友的成熟穩重,一邊占用著曾小賢的真心陪伴,還反過來指責曾小賢不夠大度,不能理解她的“苦衷”。
這段不堪的經曆,也成了造成曾小賢後續感情觀扭曲的重要原因。他變得膽小懦弱、自卑敏感,麵對感情總是猶豫不決,哪怕後來遇到了真正心動的胡一菲,也始終不敢勇敢表白,就是因為害怕再次受到這樣的背叛和傷害,骨子裡的不安全感早已根深蒂固。
胡一菲見狀,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故意開玩笑逗他:“很意外吧?勞拉……其實是我的小名啊,怎麼樣,這份驚喜夠不夠刺激?”
周景川摸了摸下巴,故作一本正經地接話,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彆說,我還真有點印象,片頭曲《我的未來式》開場字幕裡,一菲姐你的英文名確實是勞拉,不過這花圈送的,可不像是你大大咧咧的風格,太陰沉了點。”
“不要開玩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曾小賢尖叫一聲,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像瘋了一樣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腳步慌亂得差點絆倒沙發腿,嘴裡還不停自言自語道:“是勞拉!真的是勞拉!全世界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她來當我的嘉賓?老天爺這是在玩我嗎?”
諾瀾看著他驚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樣子,滿臉擔憂地輕聲問道:“這個勞拉到底是何許人物啊?能讓你嚇成這副模樣,難道是你的仇家,以前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周景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仗義凜然的樣子,語氣豪邁地說道:“曾老師,聽我一句勸!如果一個女人能把你嚇成這樣,嚴重影響你的心境和狀態,彆猶豫,直接乾掉她!咱愛情公寓第一金牌打手就在這,隻要你開口,我立馬幫你把她‘處理’掉,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讓她再也出現在你麵前!”
“你胡說什麼呢!”諾瀾無奈地輕輕拍了周景川一巴掌,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危險發言!趕緊正經點!這個勞拉到底是誰啊?你看曾老師都快精神失常了,再胡說八道要出大事的!”
被兩人這麼一吵,曾小賢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渙散,精神恍惚地喃喃道:“她是我的噩夢……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噩夢啊!”
陸展博撓了撓頭,一臉懵懂地問道:“不對啊曾老師,你以前不是說,我姐胡一菲才是你的噩夢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勞拉,你這噩夢還帶疊加的?”
“對啊!我的天呐!”曾小賢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崩潰地大喊道:“我現在居然有兩個噩夢了!一個是日常暴擊我的胡一菲,一個是深埋心底的勞拉,我……我這日子根本沒法過了!不如直接把我送走算了!”
周景川拉著諾瀾在沙發上坐好,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翹著二郎腿說道:“彆崩潰啊曾老師,既然都這樣了,不如給我們講講你和這個勞拉的故事唄!我們都乖乖聽著呢,保證絕對不笑你!”
曾小賢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語無倫次地說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特彆特彆複雜,我長話短說……其實吧,這事情,說來話長了,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彆廢話了,趕緊說重點!”周景川不耐煩地催促道,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恨不得立刻挖出來所有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