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廚房裡早已傳來輕微的動靜,鍋碗瓢盆間偶爾碰撞出細碎的聲響,卻不顯得嘈雜,反而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煙火氣。
周景川係著一條乾淨的白色圍裙,袖口整齊地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他動作嫻熟地在灶台前忙碌著,指尖靈活地擺弄著餐具,將最後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從蒸屜裡取出,氤氳的白霧帶著濃鬱的肉香瞬間彌漫開來,順著廚房的門縫飄向客廳。
諾瀾端著兩隻空盤走進廚房,見狀立刻笑著上前幫忙:“我來搭把手。”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周景川遞來的盤子,將一個個飽滿圓潤的牛肉包整齊地擺好,雪白的麵皮透著淡淡的粉,邊緣還帶著蒸屜的紋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很快,豐盛的早餐便悉數上桌。除了皮薄餡足的牛肉包,還有一碗碗澄澈鮮美的肉湯,湯裡浮著幾顆色澤誘人的手工牛肉丸,旁邊還配著幾碟清爽的小鹹菜,搭配得恰到好處。
周景川解下圍裙掛在門邊,轉身走到餐桌旁坐下。隨後,睡眼惺忪的陳美嘉和已經洗漱完畢的陸展博也陸續走了過來,各自在餐桌旁落座,目光瞬間被桌上的早餐吸引,鼻尖縈繞的香氣讓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來。
“大家快嘗嘗,”諾瀾拿起筷子,眼裡滿是笑意地推薦著,“這是阿川親手包的牛肉包,純牛肉餡的,皮薄餡足,跟外麵早點鋪買的完全不一樣,你們試試就知道了。”
陸展博早已按捺不住,立刻拿起一個熱氣騰騰的牛肉包,入手溫熱鬆軟。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鮮嫩的湯汁瞬間在口腔裡迸發開來,濃鬱的牛肉香氣直衝味蕾,絲毫沒有腥膻味,隻有肉質本身的鮮美。
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又咬了一大口,滿滿的肉餡幾乎要溢出來,肉質緊實彈牙,調味也剛剛好,鹹香中帶著一絲回甘。
“絕了!”陸展博一邊咀嚼一邊忍不住讚歎,嘴角還沾著些許湯汁,“外麵買的那些牛肉包,頭三口基本都是在吃麵皮,好不容易咬到餡,也隻有一點點,味同嚼蠟。小周郎你這手藝也太厲害了,這包子一口下去全是肉,汁水還這麼足,味道簡直絕了,比我吃過的任何一家老字號都地道!”他說著,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臉上滿是滿足的神情。
周景川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平靜卻難掩一絲自得:“喜歡就多吃點。這餡料用的是特意讓人從牧區送來的上好牛裡脊,肉質最是鮮嫩,沒有一點肥油。我淩晨就起來處理了,先把牛肉仔細剔乾淨,再用刀一點點剁成餡,剁的時候還要順著紋理,這樣吃起來才夠彈牙。調味也沒放太多複雜的調料,就加了點蔥薑和少許生抽提鮮。”
“還有這個!”諾瀾指著湯裡的牛肉丸,語氣裡滿是驕傲,“這手工牛肉丸也是阿川親手打的,光是捶打牛肉的那個槌就有5斤重,他昨晚在廚房捶了好久才做好的,費了不少力氣呢。”
陳美嘉正夾起一顆牛肉丸端詳著,聞言頓時好奇地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捶打牛肉丸?可是我昨晚睡得挺沉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咱們3602的隔音也沒這麼好吧?”
周景川聞言,溫和地解釋道:“怕捶打的聲音太大,打擾你們休息,所以我昨晚是去隔壁3603做的。那邊暫時沒人住,動靜大些也沒關係。而且處理牛肉的時候,我先把筋膜都仔細挑了出來,捶打的時候也控製了力度,儘量減少噪音。快嘗嘗看,看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說著,周景川拿起一隻乾淨的勺子,從湯裡舀起一顆圓潤的牛肉丸,輕輕吹了吹,待溫度稍降後,才寵溺地遞到諾瀾嘴邊,眼神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諾瀾臉頰微紅,輕輕張開嘴,咬了一小口牛肉丸。肉質緊實彈牙,卻又不會覺得柴,牙齒咬下去的瞬間,鮮美的肉汁在舌尖散開,帶著淡淡的蔥薑香氣,口感絕佳。她細細咀嚼著,眼睛微微眯起,滿是回味地說道:“很鮮美!這牛肉丸的口感好特彆,彈牙又多汁,裡麵的肉特彆嫩,一點都不塞牙。而且味道很清爽,沒有厚重的油膩感,鮮而不腥,越嚼越香,配著這清湯一起喝,簡直太舒服了。阿川,你的手藝也太好了吧,這比外麵專門賣牛肉丸的店做的還要好吃!”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臉上滿是幸福的神情。
餐桌旁的幾人一邊品嘗著美味的早餐,一邊閒聊著。
餐桌上的溫馨還沒持續多久,就見曾小賢從關穀神奇的房間裡扶著牆,一步三晃地跌跌撞撞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像是剛從一場惡夢裡掙脫出來,每走一步都透著股搖搖欲墜的狼狽。
陳美嘉最先瞥見他,目光一落在他頭上裹著的厚厚紗布上,立馬放下手裡的筷子,滿臉擔憂地站起身問道:“曾老師!你的腦袋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裹上紗布了?是被人打了嗎?”
周景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調侃的笑意,放下手中的湯勺,語氣裡滿是“不出所料”的戲謔:“曾大主持這是又去哪兒惹是生非了?看這腦袋裹的,是被人開瓢了吧?瞧這紗布的厚度,下手夠狠的啊。我猜猜,又是在酒吧跟人起衝突了?還是說,你又嘴欠得罪了誰,被人拿啤酒瓶給開了腦洞?說說看,這次又是哪位勇士敢對你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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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瀾看著曾小賢蒼白的臉色和頭上顯眼的紗布,臉上滿是關切,語氣輕柔卻難掩擔憂:“曾老師,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不疼?有沒有覺得頭暈惡心?怎麼會弄成這樣?昨晚我們從酒吧回來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就傷成這樣了?”
曾小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頭上裹著的紗布,指尖觸到紗布下的傷口,傳來一陣隱隱的刺痛,他皺著眉,臉上滿是茫然和困惑:“我也想知道啊……我這腦袋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的事情我記不清了,就隱約記得在酒吧喝了點酒,後麵發生了什麼就一片空白了。”
陸展博臉上滿是好奇,往前湊了湊問道:“這麼嚴重?你是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嗎?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曾小賢像是被這句話戳中了痛點,情緒瞬間變得有些崩潰,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對著眾人激動地大喊道,“我也想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醒來頭就破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彆著急,彆著急,”陸展博連忙安撫道,“你先冷靜一點,情緒激動對傷口不好。我們昨晚都在一起,或許能幫你回憶起來,慢慢想,總能記起些什麼的……”
說著,陸展博就開始憑著自己的記憶,斷斷續續地把昨晚在酒吧的事情說了一遍,從大家聊天到後來曾小賢喝酒鬨事,再到關穀和周景川把他帶回來的過程,都儘可能詳細地還原了出來。
聽完陸展博的回憶,曾小賢皺著眉頭,伸手按了按依舊隱隱作痛的頭,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頭……就是這麼摔破的?就隻是不小心扭到腳摔了一下?”
陳美嘉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地回道:“沒有啊,你昨晚就是扭到腳了而已,摔得也不重,根本沒碰到頭,怎麼會破呢?”
諾瀾也在一旁補充道:“是啊,當時你隻是腳崴了一下,有點站不穩,然後關穀和阿川就趕緊把你扶起來,之後就把你帶回公寓了,一路上都沒見你碰到頭。”
周景川靠在椅背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的吐槽:“你昨晚那酒瘋鬨的,可真是夠精彩的。不僅在酒吧裡瞎鬨,還把自己的皮夾克都給搭上了。萬幸人沒事,你們這幫玩火少年真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在酒吧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玩火,膽子也太大了,下次是不是還想放火燒山啊?”
“什麼?!”曾小賢聽完,先是一臉震驚,隨即滿臉憤怒地大喊道,“關穀居然放火燒我?還把我的夾克給燒了?太可惡了!我那可是正宗的真皮夾克。”罵完,他又一臉疑惑地看向眾人,“你們說,是關穀和周景川送我回公寓的,可是我怎麼會在關穀的房間裡醒過來?而且最重要的是,誰打破了我的頭?這跟燒衣服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周景川和諾瀾對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周景川攤了攤手,語氣平淡地說道:“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把你送到公寓我們就沒管了,後麵發生的事情,你得問關穀。”
“我給他打電話問清楚!”陳美嘉說著,就掏出手機準備撥號。可她的手指還沒按下去,就聽見“哢噠”一聲,關穀神奇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關穀神奇剛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曾小賢頭上的紗布上,臉上滿是驚訝,快步走過來問道:“曾老師?你的頭怎麼了?為什麼會裹著紗布?是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