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陽光透過3602客廳的陽台。
斜斜地淌在地板上,織就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暈,連空氣裡都飄著幾分慵懶愜意的味道。周景川和諾瀾並肩陷在柔軟的沙發裡,兩人挨得極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剛才你說的那家私房菜館,真有那麼正宗?”諾瀾側著頭,聲音軟乎乎的,帶著幾分好奇的試探。周景川抬手,指尖輕輕蹭過她的臉頰,眼底漾著化不開的寵溺:“那當然,我已經人訂好了位置,等過兩天空了,帶你去嘗鮮。”
諾瀾唇角彎起,眼底閃著亮晶晶的笑意:“你對我這麼好,就不怕我被慣壞?”
“慣壞了才好,”周景川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以後我負責寵著,誰敢說半個不字,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諾瀾被他霸道又溫柔的模樣逗笑,伸手輕輕捶了他一下:“就知道說大話,你呀,真是個沒正形的。”
周景川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咬了咬指尖,語氣黏膩得像化不開的蜜糖:“在你麵前,我就想沒正形,一輩子都這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神交彙間滿是濃得化不開的繾綣,連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被染上了甜膩的氣息,靜謐又美好。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客廳裡的溫馨氛圍,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力道大得險些撞到門框。周景川和諾瀾同時抬頭望去,隻見關穀神奇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額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疾跑過來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中指和整個手掌都纏著厚厚的繃帶,看起來頗為狼狽。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粗重得像拉風箱,眼神裡翻湧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連帶著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好幾度,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
諾瀾見狀,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疑惑,她下意識地往前傾了傾身子,目光緊緊落在關穀神奇受傷的手上,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擔憂:“關穀,你這手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纏了這麼厚的繃帶?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疼不疼啊?”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眼神裡滿是急切,顯然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模樣嚇了一跳。
周景川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剛才的溫柔寵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的冷意。他猛地站起身,周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場,眼神銳利得像出鞘的刀子,死死盯著關穀神奇的手,語氣冰冷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誰打你了?敢動我的兄弟,活膩歪了是吧?你告訴我他是誰,在哪裡,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廢了他,讓他知道招惹不該惹的人是什麼下場!”說著,他就作勢要往外走,眼底的狠厲讓人毫不懷疑他說的是真心話。
諾瀾見狀,連忙伸手抓住他後脖頸那塊結實的肌肉,力道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輕輕一扯就把他拉了回來,語氣帶著幾分嗔怪又幾分無奈:“你個莽夫,能不能先問清楚情況再衝動?萬一不是被人打的呢?再說了,什麼廢了他,這話也能隨便說嗎?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
被諾瀾這麼一抓,周景川身上的戾氣像是被瞬間澆滅了大半,剛才還像隻蓄勢待發的猛獸,此刻卻乖乖地坐回沙發上,耷拉著腦袋,眼神裡的狠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委屈和順從,像隻被主人訓斥了的小奶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甚至還微微嘟了嘟嘴,小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擔心關穀嘛……”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臥室方向傳來,唐悠悠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頭發都有些淩亂,顯然是聽到外麵的動靜後急匆匆趕過來的。一看到沙發旁站著的關穀神奇,以及他手上厚厚的繃帶,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快步走上前,眼神裡滿是焦急和擔憂,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關穀!你怎麼受傷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會弄成這樣?疼不疼?有沒有去醫院看過?醫生怎麼說?”
關穀神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走到沙發旁坐下,身體因為情緒激動還微微有些顫抖,他擺了擺手,語氣故作輕鬆,卻難掩眼底的鬱悶:“沒關係,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小傷?”唐悠悠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眼神裡的疑惑更濃了,“你不是去參加漫畫推薦會了嗎?那地方應該都是喜歡漫畫的粉絲,又不是什麼黑幫接頭,怎麼會傷成這樣啊?而且看你這繃帶纏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小傷啊!”
見關穀神奇隻是低著頭,抿著嘴不說話,臉上還帶著幾分隱忍的神色,唐悠悠越發好奇了,她眼珠子轉了轉,腦海裡浮現出各種離奇的猜測,隨即眼睛一亮,帶著幾分興奮又幾分不確定地猜測道:“難道是你的新漫畫太受歡迎了,推薦會現場直接失控,那些瘋狂的粉絲們激動得衝上台,對你又親又咬,結果不小心弄傷了你?”她說著,還忍不住比劃了一下,語氣裡滿是期待,似乎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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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川聽完唐悠悠的猜測,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像是無語到了極點,又像是覺得荒謬至極。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角抽了抽,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嘲諷和無奈:“我說唐悠悠,你這腦回路是不是長得跟彆人不一樣啊?什麼又親又咬弄傷的?你以為是拍偶像劇呢?關穀這手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或者是不小心撞到什麼硬物了,怎麼可能是被粉絲親咬弄傷的?再說了,就算粉絲再瘋狂,也不至於把人傷成這樣吧?你能不能想點靠譜的猜測?”
諾瀾也被唐悠悠的猜測驚得愣了愣神,眼底閃過一絲愕然,隨即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哭笑不得:“悠悠,你這個想法也太天馬行空了吧?推薦會現場一般都會有工作人員維持秩序,就算粉絲再熱情,也不會到失控傷人的地步。而且關穀看起來像是被人攻擊了,或者是發生了什麼衝突,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呀,真是太會聯想了。”
關穀神奇猛地吸了一大口涼氣,胸腔裡的怒火如同煮沸的岩漿般瘋狂翻滾,幾乎要衝破胸膛。他抬起沒受傷的手,重重捶在沙發扶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語氣裡裹挾著濃得化不開的憋屈與暴怒:“場麵失控確實是真的,但跟我的漫畫連丁點兒關係都沒有!真正攪亂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的師兄杜俊!”
唐悠悠的雙眼瞬間睜得如同銅鈴,瞳孔裡寫滿了匪夷所思的驚愕,她下意識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膝蓋幾乎要碰到關穀的腿,聲音陡然拔高了不少,帶著幾分荒誕到極致的訝異:“你師兄?他該不會真的像我剛才瞎猜的那樣,在眾目睽睽的台上對你又親又咬,才把場麵鬨得一發不可收拾吧?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平日裡看著挺穩重的,怎麼會做出這種跌破眼鏡的事啊?”
關穀神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眉頭擰成了一團解不開的麻花,語氣急促得像是在跟時間賽跑,急切地解釋道:“你簡直是胡思亂想!怎麼可能是那種荒唐場麵!今天的漫畫推薦會,早就白紙黑字敲定了是我上台分享創作時的所思所感,結果不知道他哪根神經搭錯了,腦袋像是被重錘砸懵了一般,突然瘋了似的衝到台上,對著台下黑壓壓的觀眾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說這部漫畫的核心創意壓根是他琢磨出來的,我不過是撿了他丟棄的邊角料,坐享其成罷了!”
唐悠悠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眼神裡滿是霧水般的困惑,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你師兄平日裡看著挺和善的啊,與人相處也算得上圓滑周到,怎麼會突然之間翻臉不認人,變得這麼蠻不講理?會不會是你在台上忙著分享,沒來得及用足夠隆重的方式介紹他,讓他覺得自己被晾在一邊遭了忽視,心裡憋著火才故意找茬挑事?”
“我當然介紹了!而且是特意拿出大把時間重點引薦的!”關穀神奇立刻提高音量反駁,語氣裡滿是被誤解的委屈與不甘,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我一登上台,連創作心得都沒來得及說,第一時間就提到了他!我說他是業內極具靈氣的漫畫家,天賦卓絕且格外勤懇,更難得的是,他還是個極其負責的單親爸爸,一邊獨自扛起撫養孩子的重擔,一邊咬牙堅持創作,其中的辛酸與艱難,普通人根本無從體會!我還特意引導觀眾為他熱烈鼓掌,向他表達敬意呢!”
說完這番話,關穀神奇的火氣如同被添了柴的烈火般再度躥高,他緊緊攥住沒受傷的那隻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語氣裡滿是憤憤不平的控訴:“可你猜結果怎麼樣?他不但沒有半分感激的意思,反而覺得我那些話是在故意羞辱他、戳他痛處!趁著話筒還在他手裡,竟然當著所有觀眾的麵,把這部作品批得狗血淋頭、一無是處,尤其是我負責繪製的那些章節,被他說得簡直一文不值、慘不忍睹,這簡直是蠻不講理到了極點!我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就在台上跟他激烈地吵了起來,好好的推薦會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諾瀾聽得眉頭緊緊蹙起,眉宇間縈繞著化不開的擔憂與疑惑,她放緩了語速,聲音輕柔卻帶著明顯的關切,輕聲問道:“然後呢?難道你們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了?不然你的手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還纏了這麼厚實的繃帶,看著就觸目驚心?”
周景川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從關穀神奇開始解釋起就一直沉默不語,此刻聽完這前因後果,臉上露出了一種混雜著極致無語、荒誕不經與辛辣嘲諷的複雜神情。他先是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嗤笑,隨即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背上,雙手隨意地攤開,語氣裡滿是不加掩飾的吐槽與調侃:“不是吧關穀?我真是徹底服了你們這對師兄師弟了!多大點兒芝麻綠豆的事兒啊,至於在這麼重要的公眾場合鬨得這麼難看?先是毫無底線地搶創意,接著又當著所有人的麵互相指責謾罵,到最後竟然還動起了手,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淪為圈子裡的笑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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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關穀神奇受傷的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又接著說道:“你說你師兄杜俊,也真是夠奇葩另類的!人家關穀好心好意地在台上重點介紹他,把他誇得如同天上少有、地上難尋,就算心裡有什麼不痛快、有什麼誤會,私下裡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在推薦會這種關乎雙方聲譽的重要場合拆台,還毫無根據地汙蔑彆人搶他創意,這操作也太沒格局、太掉價了吧?再說了,就算這個創意真是他的,被關穀這麼有才華的人畫出來,還得到了這麼多人的認可,他本該偷著樂才對,怎麼反而倒打一耙,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周景川越說越覺得離譜,語氣裡的無語與無奈更甚,幾乎要翻出天際:“還有你關穀,雖然他做得確實不對,甚至可以說是過分,但你也不至於跟他在台上當眾吵起來啊!真要論個是非對錯,找主辦方評理,請在場的觀眾作證,或者私下裡找個中間人調解溝通解決都行,動手打架能解決什麼實質性問題?最後還把自己弄傷了,遭罪的還是自己,這簡直是得不償失!我真是搞不懂你們的腦回路,明明是一件完全可以和平解決的小事,硬生生被你們鬨成了大型翻車現場,說出去都覺得丟人現眼,太不值當了!”
諾瀾將目光轉向周景川,眼神裡帶著幾分溫和的提醒與耐心,她輕輕擺了擺手,聲音放緩了些許,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先彆急著吐槽下結論,靜下心來聽關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說完,說不定還有什麼隱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呢?”
周景川眉梢一挑,原本掛在臉上的幾分輕慢嘲諷悄然褪去,轉而漫上一層混雜著獵奇與看好戲的玩味神色。他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指尖輕點著大腿,語氣裡裹著幾分戲謔的試探:“行吧行吧,不逮著你們倆吐槽了。關穀,我姑且冒昧問一句,既然都鬨到動手的份上了,那你們這架到底是誰占了上風?是你把他揍得鼻青臉腫、討饒認錯,還是他棋高一著,把你折騰成現在這副模樣?趕緊詳細說說,讓我們也聽聽這出離奇大戲的後續,彆吊人胃口啊。”
“若是論日語吵架的本事,他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關穀神奇猛地攥緊了未受傷的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還隱隱透著幾分繃起的力道,語氣裡滿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不甘與憤懣,像是胸口堵著一團燒得旺盛的火苗,“可誰能料到,這個完全不講邏輯的神經病,吵不過就開始撒潑耍無賴,竟然還大言不慚地揚言,要用什麼莫名其妙的剪刀腿,硬生生夾爆我的頭!這簡直是荒謬至極,連半點漫畫家該有的體麵與風度都沒有!”
唐悠悠剛聽到“剪刀腿夾爆頭”這幾個字,臉上便瞬間掠過一絲驚惶,瞳孔微微收縮,她連忙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到關穀身邊,眼神裡滿是焦灼的關切,聲音都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然後呢?然後他真的對你使出了那個什麼剪刀腿嗎?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受的傷?除了這隻手之外,還有沒有彆的地方被傷到?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或者傷口有沒有更疼?”
關穀神奇緩緩搖了搖頭,嘴角撇了撇,語氣裡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無奈與憋屈,仿佛覺得這事說出來都有些丟人:“我當時也被他氣得腦子發懵,他那麼肆無忌憚地叫囂,我實在按捺不住,就輕輕推了他一下,本意是想讓他冷靜冷靜,彆再胡言亂語。結果誰知道他那麼不堪一擊,我那一下連十分之一的力氣都沒用到,他就往後一仰,徑直摔了下去。我真的沒用力,純粹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而已。”
諾瀾聽得眉頭緊緊蹙起,眉宇間縈繞著化不開的不解與疑惑,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語氣裡帶著幾分困惑的追問:“既然是他自己摔了下去,按常理來說,受傷的應該是他才對,怎麼最後反倒傷的是你啊?這邏輯根本說不通啊!難不成是他摔下去的時候,還死死拽著你的衣服或者胳膊,把你也一並拽倒了?還是說他摔下去之後依舊不甘心,爬起來就對你動手反擊了?你可得詳細說說,這裡麵到底還藏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細節?”
“我本來想著,大家好歹是同門師兄,就算吵得再凶,也不能真讓他就這麼摔在地上不管不顧,畢竟傳出去,對我們倆的名聲都沒什麼好處。”關穀神奇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追悔莫及的懊悔與無奈,像是在為自己的好心腸懊惱,“所以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趕緊上前去扶他起來,結果剛走到他身邊,還沒等我的手碰到他的胳膊,他就像是早有預謀一樣,突然猛地伸出腿,用那個所謂的剪刀腿死死夾住了我的腰。我瞬間重心失衡,一下子就被他帶著摔了下去。落地的時候,我的手下意識地撐在地上,還被旁邊不知道什麼堅硬的東西硌了一下,結果就變成了……”說著,關穀神奇緩緩抬起了受傷的手,厚厚的繃帶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紮眼,他語氣沉重地接著說道:“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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