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魂種疑雲與命源初觸_百世屍解:我在魔宗當道祖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章 魂種疑雲與命源初觸(1 / 2)

時間在血池中徹底溶解,坍縮成永劫的痛苦流沙。每一息都像在滾動的、布滿倒刺的熔岩巨輪上爬行,又被新的啃噬與窒息碾成靈魂的碎末。陳燭感覺自己正從“生命”的範疇被剝離,更像一塊被混沌熔爐反複煆燒、不斷崩落碎屑的頑鐵。麻木不再是感官的沉寂,而是一種沉重的、如同液態金屬般灌入骨髓的枷鎖,冰冷地禁錮著每一寸殘存的生機。

蝕髓甲蟲酸液帶來的短暫喘息早已被血池貪婪吞噬,驅蟲效果如同燃儘的燈芯,在一次次稀釋和衝刷中徹底熄滅。生存,回歸為一場與蟲群、與身體崩潰、與意識沉淪的、看不到儘頭的殘酷絞殺。陳燭榨取著對蟲群習性刻入骨髓的認知,以及對血池環境那浸透絕望的熟悉,如同最精密的、行將散架的求生機器,在血浪的罅隙中榨取那稍縱即逝的“安全路徑”——水流相對凝滯的死角、屍骸能提供短暫偽裝的腐臭屏障、小型毒蟲被大型腐屍吸引的瞬間空檔。他利用池壁角落那符文散發的微弱斥力,如同吸附在冰冷墓碑上的苔蘚,吝嗇地節省著每一絲氣力。他甚至學會了在血線蜈蚣群因水流異動而集結的刹那,利用反向的、微弱的推力,將自己彈向相對安全的陰影。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全身新舊傷口撕裂的劇痛和麻木的撕扯,如同鏽蝕的齒輪在強行齧合,發出靈魂層麵的呻吟。

然而,身體的崩壞是無可逆轉的熵增。傷口在劇毒、強酸和粘稠血水的反複侵蝕下,陷入一種令人絕望的循環:那些覆蓋著暗紅發黑、膠質“痂皮”的地方,在掙紮或撕扯下會再次崩裂,滲出顏色更加詭異、接近墨綠的膿血;新的傷口在舊傷的腐肉邊緣不斷滋生、疊加,如同蔓延的壞死苔蘚,邊緣呈現出更深的青黑或紫紅,麻木感如同冰冷的菌絲,順著傷口向深處蔓延,侵蝕著肌肉和骨骼的最後知覺。饑餓感早已扭曲為靈魂深處的黑洞回響;乾渴如同燒紅的鐵釺,貫穿他的喉嚨與肺腑——粘稠腥臭的血水是穿腸毒藥,無法解渴;積累的毒素在血液中奔流,帶來持續的低燒、眩暈和肌肉失控的、癲癇般的痙攣;精神的疲憊如同凝固的鉛海,沉重地拖拽著他,每一次思考都像在粘稠的瀝青中跋涉,耗儘心力。

他是一艘龍骨斷裂、艙壁滲漏、正被血海緩慢吞噬的沉船。

在這絕望的圖景中,那個瘦小得如同被風乾的荊棘般的身影——啞女藥奴,成了唯一刺穿麻木死寂的、燃燒著幽暗火焰的異數。

陳燭的目光,如同在絕對虛無中搜尋唯一奇點的旅人,越來越多地、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投向啞女的方向。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煉獄規則的無聲挑釁。在同樣殘酷的環境下,她身上雖也有傷口,但那些傷口的“愈合”狀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穩態。顏色雖同樣不祥,但邊緣崩裂的痕跡明顯少於他人,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非人的“韌性”?更關鍵的是,她似乎掌握著一種獨特的、近乎規避物理法則的蟲群規避術。陳燭觀察到,啞女選擇的懸浮位置往往處於血浪湍流與池壁符文斥力形成的、物理上幾乎不可能存在的絕對靜滯點,或是大型屍骸腐敗氣體逸散形成的、令蟲群本能厭惡的死亡盲區。那些瘋狂撲向其他活物的毒蟲,在接近她附近時,總會產生一絲微妙的、如同撞上無形力場的混亂與偏折!這絕非運氣!

更讓陳燭靈魂震顫的是,啞女那在監工巡視最鬆懈的、如同墓穴般死寂的昏暗時刻進行的刻劃行為,從未停止。她如同一個來自異域的、不知疲倦的符文雕刻者,位置沿著池壁的某種隱秘軌跡不斷變換。每一次刻劃,都伴隨著那種穩定到非人的專注和節奏,指尖在堅硬礦石上移動的軌跡精準得如同尺規作圖,仿佛在進行某種冰冷而神聖的能量交換儀式。

陳燭的心臟被巨大的好奇和一絲如同毒藤般滋生的希望緊緊攫住。他開始嘗試打破這血池地獄中無形的沉默壁壘——與那些尚存一絲意識火星、未被徹底磨滅成灰的藥奴,建立極其微弱、近乎心靈感應的聯係。

眼神,成了唯一的密碼。

他艱難地移動著,在血浪渾濁的帷幕掩護下,靠近一個眼神深處尚存一絲微弱掙紮、而非完全死寂灰敗的中年藥奴。陳燭凝聚起殘存的所有精神力,讓自己的眼神聚焦,傳遞出探究、詢問的強烈意念,目光的落點,如同無形的箭矢,精準地指向遠處啞女幽靈般的身影。

那中年藥奴渾濁如泥潭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與陳燭的目光在粘稠血水中短暫交彙。一瞬間,陳燭看到了對方眼中如同觸電般閃過的驚駭,隨即是更深的、源自骨髓的恐懼!那藥奴的嘴唇在血水中極其微弱地開合了幾下,沒有聲音,隻有扭曲變形、卻足以令人心膽俱裂的口型。陳燭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瀕臨崩潰的感知力去解讀:

“她…不…是…人…”

緊接著,是更清晰、更令人靈魂凍結的三個口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魂…種…!”

魂種!

這兩個字如同兩顆燒紅的、刻滿詛咒的鉛彈,狠狠射入陳燭的腦海!監工那淬冰般的低語瞬間轟鳴回響!這無聲的、來自同類的恐懼印證,如同九天落雷,瞬間將啞女的神秘推向了令人窒息的深淵!她就是那“保留神智”、踏上了更深、更恐怖煉獄階梯的“魂種”?她身上那異於常人的“穩態”和規避蟲群的異能,是否就是“魂種”的顯化?

巨大的疑問如同沸騰的熔岩湖:如何成為“魂種”?是熬過“人藥”、“肉柴”那非人酷刑後的自然蛻變?還是…存在著一條被啞女掌握的、不為人知的捷徑?她那神秘、穩定、如同機械般的刻劃,是否就是關鍵?她刻劃的,究竟是通往力量的密鑰,還是獻祭自身的符咒?

渴望如同劇毒的藤蔓,瞬間纏繞勒緊了陳燭的心臟。啞女的存在,是絕對黑暗中唯一搖曳的、幽藍色的火焰,冰冷地證明著在這湮滅之地,存在著更高階的、保留自我意識的生存形態!這對他而言,是比虛無縹緲的“百日升外門”更直接、更致命的誘惑!但同時,這幽藍的火焰也散發著令人靈魂顫栗的非人氣息。啞女那空洞如同深淵、毫無情感波動的眼神,那精準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刻劃動作,都讓陳燭源自生命本能的警鐘瘋狂嘶鳴。她是引路的燈塔?還是誘人墮落的深淵回響?

最終,對生存、對“魂種”那冰冷力量的貪婪,如同燎原的業火,燒毀了最後的理智藩籬。

一次血浪翻湧、蟲群被暫時攪亂的間隙,陳燭鎖定了啞女剛剛離開的一處刻劃點。那位置異常刁鑽,在一處池壁向內凹陷、被巨大懸垂屍骸陰影完全籠罩的絕對死角。他深吸一口飽含腐肉碎屑和蟲屍腥臊的汙濁血水,強壓下窒息感和全身傷口崩裂的劇痛,如同一條撲向最後餌食的絕望盲魚,榨取靈魂中最後的力量,猛地向那深淵般的角落紮去!

粘稠的血水阻力如同凝固的膠質,每一次劃動都像在撕裂自己殘存的生命力。冰冷刺骨的寒意和無處不在的蟲群噬咬感化作億萬根毒針,瘋狂穿刺著他的意誌。視線在血水的重壓下迅速模糊、重影疊嶂,如同破碎的萬花筒;耳邊是持續不斷的、尖銳到撕裂靈魂的耳鳴,如同億萬怨魂在顱骨內齊聲尖嘯;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垂死巨獸的哀鳴,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全身骨骼瀕臨碎裂的劇痛。四肢仿佛被澆築了萬載玄冰,每一次抬起都伴隨著靈魂層麵的撕裂感。幻覺洶湧而來:池底那無儘的幽暗中,巨大青銅棺的輪廓在血浪翻湧中清晰浮現,那厚重的棺蓋無聲地滑開一道縫隙,從中流淌出比黑暗更深的、無聲的、致命的召喚……

終於,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刹,他掙紮著觸及了目標。冰冷的池壁如同冥府之門。他強忍著耳鳴、眩暈和靈魂層麵的撕裂感,伸出那隻遍布新舊傷痕、指甲崩裂、皮膚被腐蝕得如同焦炭的右手,五指痙攣般張開,帶著一種近乎獻祭的、孤注一擲的決絕,狠狠地按向啞女剛剛刻劃過的、冰冷的礦石池壁!

接觸!

嗡——!

指尖觸碰的瞬間,一種超越五感、直達靈魂深處的震顫如同微弱的、源自宇宙初開的脈衝電流,瞬間席卷了他瀕臨崩潰的軀殼!池壁並非死寂!在那些古老邪異符文的刻痕罅隙間,在啞女新刻劃的、尚帶餘溫的軌跡上,指尖的神經末梢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能量漣漪!那感覺稍縱即逝,如同指尖劃過剛熄滅的恒星表麵殘留的、幾乎無法感知的餘熱,又像是觸摸到剛剛停止震蕩的宇宙弦的末端。

但這微弱到近乎神啟的觸感,卻在陳燭的身體最深處引發了開天辟地的劇變!

在他小腹丹田的位置——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意識深處一個與之共鳴的、從未被感知到的神秘節點——如同沉睡於地核億萬年的星核被瞬間點燃,轟然爆發出一次清晰、強烈、如同創世鼓點般的悸動!

這悸動,絕非生理心跳!它是一種源自生命最核心的、深沉的、如同宇宙脈動般的原始震蕩!一種前所未有的連接感油然而生!仿佛他這具乾涸枯萎、瀕臨瓦解的皮囊,在這一刹那,與池壁深處、與這血腥煉獄所根植的、某種混沌而古老的本源力量,建立了一絲微弱到極致、卻又堅韌如蛛絲的神秘通道!


最新小说: 末世喪屍農場:NPC大佬不乾了 九獄帝尊傳 意料之外 夏至歸航 讓你鎮守邊疆,怎麼成真龍天子了? 女驕 九域 被你聽見的心跳聲 末世女配:開局穿到男主床上 掄起殺豬刀,七歲惡女養家虐渣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