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三天,陳燭過得那叫一個“充實”。
他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一頭紮進了那本《葬魂經》裡——當然,是在他那間比狗窩強不了多少、散發著黴味和屍油味的雜役石屋裡。
環境是差了點,但“學習”氛圍絕對拉滿。
一邊要拚命壓製身邊那個躁動不安、時不時就對牆壁流露出“拆家”欲望的霧傀“好大兒”,像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煤氣罐。
另一邊,還得研究手裡這本更像是“自殺指南”的邪門經書。
這日子,刺激得處理器都快冒煙了。
第三天一大早,天光還沒完全亮透,就有兩個麵色冷硬、穿著執法堂服飾的弟子,準時堵在了陳燭的門口。那表情,那眼神,不像來接人的,更像是來押送重刑犯赴刑場。
“陳燭,時辰到了,跟我們走。”語氣硬邦邦,不帶一絲感情。
陳燭心裡罵了句娘,臉上卻擠出惶恐又帶著點期待的表情,趕緊把那隻依舊不太安分的霧傀收回體內——這個過程就像把一頭暴躁的野牛塞進火柴盒,疼得他齜牙咧嘴,還得裝出一副“我已初步馴服此獠”的淡定模樣。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本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葬魂經》揣進懷裡,跟著兩名執法弟子,走出了石屋。
一路無話。
越往外門深處走,環境越發陰森。周圍的石屋逐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仿佛痛苦人形的枯樹。空氣中的味道也從單純的屍臭和機油味,變成了一種更複雜的、混合著腐朽靈魂和絕望情緒的“味道”,吸一口都感覺腦子被汙染了。
最終,他們停在了一處巨大的、仿佛被巨斧劈開的黑色山崖前。
葬魂崖。
這地方,光是名字就透著十二分的不吉利。
山崖高聳入…呃,入頂部的岩層,黑黢黢的崖壁上寸草不生,隻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孔洞,如同蜂巢,又像是…被挖空了眼珠的頭骨眼眶!隱隱約約,似乎有無數細碎、痛苦、瘋狂的哀嚎和哭泣聲,從那些孔洞深處、從崖底彌漫上來,形成一種永無止境的、折磨人神經的背景音,聽得人頭皮發麻,心浮氣躁。
崖前有一片相對平整的黑石廣場,廣場中央刻畫著一個巨大的、複雜無比的、散發著幽幽吸力的陣法。幾名氣息陰沉的內門弟子守在陣法周圍,看到執法弟子帶來陳燭,隻是冷漠地掃了一眼,便示意他站到陣法中央去。
“站上去,彆亂動。”帶路的執法弟子冷冰冰地丟下一句,仿佛多待一秒都會折壽似的,轉身就走。
陳燭心裡嘀咕著“這員工福利也太差了”,老老實實站到了那冰冷的陣法中央。
腳下陣法猛地亮起一片慘綠色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裹。一陣天旋地轉、仿佛靈魂都要被抽離的惡心感傳來,下一秒,他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
他已經不在崖前的廣場,而是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人工開鑿出的石窟平台上。
平台位於葬魂崖的中段,向外凸出,下方是深不見底、翻滾著濃鬱灰黑色霧氣的深淵,那令人心智崩潰的魂哭之聲正是從下方傳來,在這裡聽得更加清晰,如同魔音灌耳。平台內側則是堅硬的黑色崖壁,壁上開著幾個黑黝黝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
這裡的陰氣濃度高得嚇人,幾乎凝成實質,冰冷刺骨,卻又蘊含著一種對魂修而言“大補”的精純能量。平台地麵上刻滿了比外麵廣場更加複雜玄奧的聚魂、凝神、增幅陣法,此刻正微微發光,將周圍濃鬱的陰氣魂能彙聚過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處極其珍貴的修煉寶地——如果忽略掉那無時無刻不在的精神汙染和腳下深淵裡可能藏著的東西的話。
傳功堂主,此刻正負手站在平台邊緣,背對著他,俯瞰著下方那翻滾的、哀嚎的深淵霧海,仿佛在欣賞什麼絕美的景色。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緩緩轉過身。古板的麵容在慘綠陣法光芒和深淵背景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陰森。
“來了。”他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下方的魂哭,“此地便是葬魂崖核心修煉台之一,陰魂能量乃外界百倍,於此地參悟《葬魂經》,事半功倍。”
陳燭趕緊低頭,用沙啞嗓音回應:“是…多謝堂主栽培!此地…此地能量果然磅礴!”
“開始吧。”傳功堂主似乎懶得廢話,直接命令道,“運行《葬魂經》基礎篇,讓本座看看你這三日的成果。”
《葬魂經》的誘惑與枷鎖
陳燭心中暗罵一聲“監工催債來了”,表麵上卻不敢怠慢。他走到平台中央陣法能量最濃鬱的位置,盤膝坐下,深吸一口那冰冷刺骨、飽含“營養”的陰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假裝凝神靜氣,實則處理器全開,精神力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按照《葬魂經》第一層的路線,開始引導周圍那磅礴的陰氣魂能入體。
功法一運轉,陳燭心裡就忍不住“靠”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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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葬魂經》…真他媽邪門!也真他媽高效!
那些暗紅色的運行路線仿佛自帶強大的吸力和煉化功能,周圍那濃鬱得化不開的陰氣魂能,如同百川歸海般,瘋狂湧入他體內!經過路線運轉提煉,迅速轉化為一種精純、凝練、帶著冰冷死寂特性的灰黑色魂力,沉澱入他的能量核心,並滋養著那丹田深處的命棺虛影。
這種魂力暴漲的感覺,確實容易讓人上癮,仿佛每分每秒都在變強!難怪那些弟子拚了命也想得到真傳,這修煉速度,坐火箭都沒這麼快!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