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煉魂血池裡“療傷”的日子總算熬到了頭。雖然魂棺的裂紋還沒完全愈合,對命棺虛影的溝通依舊像是對著黑洞喊話,但至少表麵上看,陳燭又是個“完好無損”的優質工具人了。
他揣著那瓶燙手的陰壽丹和那塊冰冷的庫房令牌,像個小媳婦似的,被厲寒舟“請”出了血池石窟。
重見“天日”,呼吸著熟悉的、混合著屍臭和機油味的“自由”空氣,陳燭竟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媽的,還是這味兒正…”他嘀咕了一句,揉了揉依舊有些隱痛的左臂,那裡新增的《竊陰術》符文像紋身一樣甩不掉。
當務之急,是消化峰主的“賞賜”,並利用這點可憐的權限,給自已鋪點路。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塊刻著猙獰鬼首的黑色令牌。煉魂堂外庫一層通行證…權限低得可憐,估計也就比雜役掃地的區域高級那麼一點點。
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陳燭沒有立刻去庫房“購物”,而是先回到了自已那間比狗窩強不了多少的石屋。
關上門,他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塊令牌。令牌本身材質普通,但裡麵似乎嵌入了一個微小的陣法,能與煉魂堂外庫的某些禁製產生共鳴,允許通行。
“能進去就行…”他摩挲著令牌,處理器開始瘋狂運轉。
直接去拿材料?太浪費了。這點額度,能換到的東西有限,而且拿什麼、怎麼用,肯定都在彆人的監控下。
得換個思路。
他想起自已在屍解墳場“偷師”來的那些破碎知識,想起《控屍進階》裡的基礎法門,再結合自已那不太聽話但好歹能用的灰霧核心…
一個計劃逐漸成型。
幾天後,陳燭“傷愈複出”,第一次使用了那塊令牌,進入了煉魂堂的外庫一層。
果然如他所料,這裡堆放的大多是些品相一般、死氣流失嚴重的修士屍骸,一些年份不足的陰屬性草藥,還有一些最低等的、用於煉製基礎屍傀的金屬零件和消耗性符籙。好東西毛都沒有。
看守庫房的是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老雜役,氣息渾濁,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
陳燭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規規矩矩地按照流程,以“厲師叔吩咐,需補充幾名屍傀護衛,打掃洞府,處理雜務”為名,申請領取幾具相對“完整溫順”的低階屍骸和少量輔助材料。
理由充分,合情合理。那老雜役甚至都沒多問一句,揮揮手就讓他自已去角落那堆“廢料”裡挑。
陳燭心中暗喜,表麵上卻一副嫌棄的樣子,在那堆散發著黴味的屍骸裡挑挑揀揀,最終選了三具看起來最“老實”、殘存死氣也最微弱的屍骸,又拿了一些最普通的陰魂石和控屍符紙。
整個過程,他都表現得像個剛剛得了一點小權、迫不及待想體驗一下操控屍傀樂趣的底層弟子,甚至還“笨拙”地當場嘗試激活一具屍骸,結果自然是“失敗”了,引來那老雜役一聲不屑的嗤笑。
陳燭“訕訕”地拖著三具屍骸和材料,離開了庫房。
回到石屋,緊閉房門。
他臉上的“訕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冷靜和專注。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他並沒有使用庫房領來的那些劣質控屍符紙和陰魂石。那些玩意兒效果差,還容易被做手腳。
他伸出那隻覆蓋著偽裝的右手,掌心灰霧緩緩流轉。
同時,精神力高度集中,回憶著在屍解墳場“偷看”來的那些關於屍傀煉製的破碎記憶,結合《控屍進階》的基礎,再以脊柱青銅殘片的力量進行微調…
他開始徒手煉製這三具屍骸!
灰霧如同最精細的刻刀,滲入屍骸內部,梳理著那些殘存的死氣,加固著脆弱的骨骼,並在其核心處,留下一個極其隱蔽的、由灰霧構成的微型能量節點。
這個節點無法讓屍傀擁有多強的戰鬥力,甚至動作都比普通屍傀更僵硬遲鈍。
但它有兩個好處:
極度隱蔽:能量波動被灰霧完美掩蓋,幾乎與墳場散逸的死氣無異,極難被常規手段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