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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峰主，確有此事。”陳燭連忙回答，語氣帶著“後怕”與“僥幸”，“那屍傀乃弟子偶然所得，此前一直渾噩，不知為何在與厲血師兄……切磋時突然異變，僥幸吞噬了一絲殘魂，弟子至今亦不明緣由。”
他把一切都推到“偶然”和“不明緣由”上，這是最安全的說法。
“哦？偶然？”峰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將其放出，一觀。”
陳燭不敢違逆，心念一動，將待在屍傀袋中的“灰石”召喚了出來。
灰石一出現，眼窩中的灰色火焰本能地跳動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此地恐怖的威壓，但它並無懼意，隻是安靜地站在陳燭身邊。
那道目光再次落下，這次是仔細地審視著灰石。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研究和探究欲望，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的實驗材料。
陳燭能感覺到灰石體內的能量在目光下微微波動，但他與灰石之間的控製聯係依舊穩固。
看了半晌，峰主才淡淡評價：“本質特殊，潛力尚可。好生培養，或可成一助力。”
“弟子謹遵峰主教誨！”陳燭連忙應道，心裡卻鬆了口氣，看來峰主暫時對灰石隻是“研究興趣”，還沒到非要切片的地步。
隨後，峰主又問了一些關於他修煉《葬魂經》陳燭含糊其辭）、以及在屍解墳場的具體感悟陳燭選擇性彙報，專挑安全的說）等問題。
陳燭對答如流，表現出了一個“天賦卓越”、“勤奮刻苦”、“對宗門充滿感激與忠誠”的核心弟子該有的一切特質。
大殿中的威壓始終存在，如同無形的山嶽，壓在陳燭心頭。他感覺自己的魂力在飛速消耗，雙腿微微發軟，但依舊咬牙堅持著，脊背挺得筆直，沒有露出絲毫失態。
時間一點點過去，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在陳燭感覺自己快要到達極限，魂印隔離墊都開始微微震顫時，那無處不在的威壓，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
峰主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微微頷首。
“心誌尚可，根基紮實。是個可造之材。”
這句話如同天籟，讓陳燭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
“下去吧。勤修不輟，莫負宗門栽培。”
“是！弟子告退！”陳燭如蒙大赦，再次深深一禮，然後保持著恭敬的姿態，慢慢後退，直到退出大殿門口，才敢直起身。
轉身離開灰峰之巔，直到徹底感受不到那恐怖的威壓，陳燭才靠在一處隱蔽的山石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後背早已被冷汗徹底浸透。
“可造之材？”他回味著峰主最後的評價，臉上沒有絲毫喜悅，隻有深深的忌憚。
他確信，峰主絕對看出了些什麼！尤其是最後那目光在他左臂的短暫停留，以及那看似褒獎，實則意味深長的語氣。
左臂的脊骨殘片，恐怕已經引起了這位大佬的注意！還有他那遠超常人的魂力增長速度和凝練度，雖然用屍解墳場的奇遇勉強解釋得通，但肯定瞞不過元嬰老怪的法眼。
對方沒有點破，要麼是覺得還在可控範圍內，要麼就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陳燭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又感應了一下體內潛藏的力量。
危機感非但沒有解除，反而更加迫近了。
他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扯了扯嘴角。
“可造之材？是啊，確實是塊好材料，就不知道您老人家是想把我造成工具，還是……解剖成標本？”
得，食堂管理員不僅發現他吃得多，還似乎對他這“食材”本身的品種產生了濃厚興趣。
這自助餐，吃得是越來越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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