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信息流停止。
他喘息著抬頭,發現視野清明了許多,連空氣中靈氣的流動軌跡都能隱約捕捉。
他下意識看向掌心,星紋的紋路更加清晰,其中一段經絡走向,竟與方才所見的修煉圖譜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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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認出了我。”他喃喃。
白鹿的聲音在他識海響起,不再通過口述:“契約已成,我將沉眠七日,助你消化感悟。七日後,若你未死,我自會醒來。”
他剛欲回應,忽覺靈氣波動劇變。
循著波動前行,穿過一片死寂林地,眼前豁然出現一方寒潭。
潭水如鏡,表麵凝著薄冰,中央漂浮著一朵七瓣蓮花。
每一片花瓣顏色各異,紅如血、青如天、紫如霞,流轉著七彩光暈。
係統提示浮現:「天材地寶‘七曜淨心蓮’,煉化可助突破瓶頸,建議立即采集。」
他正欲上前,卻覺經脈驟然發僵,寒意自腳底直衝頭頂。
這寒氣並非來自外界,而是從潭水中滲透而出,連神魂都仿佛被凍結。
他取出懷中青瓷瓶,瓶中藥液劇烈震動,黑液緊貼瓶壁,仿佛懼怕潭水。
他心中一動,驀然憶起祖祠中黑袍人指甲上的青黑、狼屍爪尖劃出的符文、腳踝纏繞的黑氣——這些黑氣的氣息彼此相似,皆帶著一種腐朽而壓抑的靈韻,與眼前寒潭中滲出的寒意隱隱呼應。
他試探著將瓶口靠近潭麵,一股無形之力猛然將瓶子推開,瓶身竟結出一層白霜。
“此物排斥我?”他皺眉。
就在此時,潭麵冰層哢嚓作響,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冰層下,一道巨大陰影緩緩浮現。
那輪廓似獸非獸,脊背如山巒起伏,四肢粗壯如古柱,頭顱低垂,雙目緊閉,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
秦無塵瞳孔驟縮,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迅速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可以躲避或利用的地形,同時緊握懷中的青瓷瓶,試圖從中汲取一絲安全感。
然而,麵對這未知的存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渺小和無力。
他強行穩住心神,後退半步,腳跟踩到一塊碎石。
冰層下的陰影忽然微微一動,一隻巨爪緩緩抬起,貼上冰麵。
刹那間,整片寒潭凍結,冰層厚達數尺,七曜蓮被牢牢封在其中。
他低頭,看見自己腳踝處那道焦痕,正滲出一絲極細的黑氣,與冰層裂縫中溢出的氣息同源。
同一符源,同一力量。
他猛然抬頭,望向冰下巨影。
那巨獸雖未睜眼,但他分明感覺到——它已知曉他的存在。
青瓷瓶再度震動,黑液在瓶中翻騰,竟試圖衝破瓶塞。
他迅速擰緊,卻發現瓶底裂紋處滲出一滴黑液,落在冰麵上,瞬間被吸入裂縫,消失不見。
冰層下的巨影,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他盯著那滴黑液消失的位置,腦海中線索驟然串聯:黑氣來自封印殘餘,而寒潭正是鎮壓之所。
七曜蓮的存在,或許是為淨化邪氣,亦或是作為封印陣眼的靈源。
他緩緩抬手,掌心星紋微光流轉,與潭底陰影形成微妙呼應——這一次,他清晰地感知到,星紋不僅在發熱,更像是一把鑰匙,在無聲中撥動著某種沉睡的機製。
那股神秘的力量自星紋中湧出,似在與潭底的存在進行某種無聲的交流,讓他頓感周圍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星紋光芒最盛時,冰層下巨影的巨爪緩緩收回,沉入黑暗。
壓迫感稍減。
他未動,也不敢動。
片刻後,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將方才所得修煉感悟儘數錄入。
玉簡剛合上,左腕絲帶忽地一熱,冰蠶絲紋路再次流動,如活物般微微收縮。
他低頭看著絲帶,又望向寒潭。
冰麵如鏡,倒映出他的身影,以及身後那株古樹。
樹影之中,似有一雙眼睛,靜靜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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