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燼側身閃避，動作依舊迅猛，但終究傷勢未愈，反應慢了半拍。
射線擦過左臂，皮肉瞬間焦黑翻卷，深可見骨。
他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單膝跪地，額頭冷汗直冒。
“你瘋了？”秦無塵衝上前扶住他肩膀，“你現在這狀態還能打？”
“少廢話。”敖燼咧嘴一笑，嘴角滲出血絲，“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還你一次不過分吧？”
秦無塵沒回話，隻是默默將他往身後拉了半步，自己擋在前方，匕首橫握，眼神冷了下來。
玄鯊王緩緩調整姿態，龐大的身軀在狹窄洞窟中顯得愈發壓迫。
它不再急於進攻，而是用那隻血眼緩緩掃視四周，最終落在那些尚未熄滅的陣紋上。
它似乎明白了什麼。
下一瞬，它猛然抬頭，對著洞頂發出一聲長嘯。
聲波震蕩之下，那些暗金色紋路竟開始重新亮起，彼此連接，形成一個巨大的符陣輪廓。
秦無塵臉色一變：“它要啟動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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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斷它！”敖燼強撐起身，右掌按地，體內殘存的龍力瘋狂彙聚。
他全身鱗片儘數豎立，體溫急劇升高，連呼吸都帶著火星。
秦無塵知道他在拚命。
他沒有阻止，而是迅速蹲下，用匕首尖蘸了點敖燼滴落的血，在地上快速勾畫出一道反向符線。
這是他在墨鳶那裡學來的應急手法——若無法破解陣法，就人為製造錯位，讓能量回流。
符線剛成，玄鯊王的吟誦聲也到了高點。
洞頂符陣光芒大盛，一股吸力自中心傳來，仿佛要將整個空間的能量抽空。
熔流倒卷，碎石懸浮，連空氣都被扭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秦無塵猛地揮手，將匕首擲向陣眼偏移處！
同時，敖燼怒吼一聲，雙掌合擊，一團熾白火球脫手而出，直轟玄鯊王頭顱！
兩股力量幾乎同時命中。
匕首插入陣紋交接點，血光順著紋路逆流；火球正麵擊中玄鯊王第三隻眼，炸出一團刺目強光。刹那間，整座符陣劇烈震顫，能量失控，反噬之力沿著紋路炸開！
轟隆——！
洞頂大片岩層崩塌，玄鯊王發出痛苦咆哮，被迫後退，半個身子被落石掩埋。
它那隻血眼焦黑一片，仍在抽搐，顯然受創不輕。
可秦無塵顧不上慶祝。
他轉身扶住敖燼，發現對方已經支撐不住，整個人靠在岩壁上喘息，左臂傷口不斷滲血，皮膚開始發青——那是龍血流失過多的征兆。
“撐住。”秦無塵低聲道，“再撐一會兒。”
敖燼笑了笑，聲音微弱：“你說……咱們是不是特彆倒黴？每次遇到事，都是我躺下，你扛著。”
“你不也一樣。”秦無塵扯了扯嘴角，“每次我快掛的時候，你不也都爬起來揍人？”
“那不一樣。”敖燼閉上眼，“我欠你的。”
話音落下，洞內短暫安靜下來。
熔流仍在遠處翻滾，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焦肉的氣息。
秦無塵靠著岩壁坐下，將敖燼的頭輕輕放上自己膝蓋，一邊留意著洞口動靜，一邊用衣角繼續按壓對方傷口。
他知道玄鯊王沒死。
那種級彆的存在，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
果然，片刻後，被掩埋的岩堆微微晃動，一隻布滿裂痕的利爪緩緩伸出，抓進岩石，一點點將身體往外掙。
秦無塵緩緩抽出腰間最後一把短刃，握在手中。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右手食指上的銀痕又開始發熱。
低頭一看，那道印記正微微跳動，像是在回應某種即將到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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