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星期後,浩瀚的太平洋上,一艘遠洋客輪破開深藍色的海浪,向前行駛。李宇軒站在甲板上,海風吹拂著他的頭發,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經可以看見舊金山朦朧的輪廓。
“主席,前麵就是美國了。”隨行的年輕秘書戴雨濃站在他身後,語氣中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李宇軒沒有回頭,目光依然凝視著遠方:“到了那裡不要叫我主席。”
“是,主席。”戴雨濃下意識地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李宇軒轉過身,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記住,我們此行是以民間文化考察團的名義來的。美國現在還沒有正式承認我們的政府,行事要謹慎。”
客輪緩緩駛入金門海峽,舊金山層層疊疊的建築在晨霧中逐漸清晰。自由女神像屹立在港口,高舉火炬,迎接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旅人。
幾天後,華盛頓特區的一處私人莊園內,李宇軒終於見到了那位久違的老朋友。
“李,真沒想到你會過來。”羅斯福坐在輪椅上,笑容溫暖而真誠。儘管行動不便,他的眼神依然銳利,透露出政治家的智慧與沉著。
李宇軒快步上前,與羅斯福緊緊握手:“人生總是無常。”
“哈哈哈,自上次一彆已有14年了吧。”羅斯福示意仆人們退下,親自推著輪椅引李宇軒走向書房。
“已經有了14年了。”李宇軒環顧著這間充滿書卷氣的房間,牆麵上掛著世界地圖,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
羅斯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你還在為你的祖國而奔波嗎?”
“對。”李宇軒的回答簡短而堅定。
羅斯福搖了搖頭,遞給李宇軒一杯威士忌:“我一直不懂你,你的祖國現在已經統一了。你還要為他做什麼呢?”
李宇軒接過酒杯,目光深邃:“我希望我們華夏能得到真正自由民主的地位,聽到我們華夏青年的聲音。這就是我的誌向。”
“你的誌向有點高。”羅斯福輕輕晃動杯中的酒液,語氣中帶著善意的調侃。
“或許吧。”李宇軒微微一笑,沒有爭辯。
二人聊了很久,從國際形勢談到各自國家的未來,從青年理想談到現實政治的局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為這場跨越太平洋的對話增添了溫暖的色彩。
天色漸晚,李宇軒起身告辭:“羅斯福先生,我先走了。”
“好的,李,恕我腿腳不便,不能相送。”羅斯福坐在輪椅上,目送著李宇軒離開書房。
李宇軒的身影消失在門廊儘頭,羅斯福的私人助理詹姆斯輕輕走進房間:“少爺,他走了。”
“嗯。”羅斯福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詹姆斯猶豫了一下:“我感覺你好像沒法把他拉過來啊。”
羅斯福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錯,世界上哪有那麼完美的人?是人他就會弱點,有缺點。他早晚有一天會來求我的。賭嗎?”
詹姆斯無奈地聳聳肩:“不賭了,少爺,沒錢了。”
離開羅斯福的莊園,李宇軒和戴雨濃漫步在華盛頓的街道上。夕陽的餘暉灑在國會大廈的圓頂上,給這座政治之城鍍上一層金色。
“主席,羅斯福先生似乎有意拉攏您。”戴雨濃低聲說道。
李宇軒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他想在遠東尋找合作夥伴,而羅斯福認為我可能是合適的人選。”
“那您為什麼...”
“為什麼不明著拒絕?”李宇軒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穿梭的車流,“國際政治就像下棋,有時候需要保留一些模糊空間。我們現在需要美國的支持,但不是以失去自主權為代價。”
戴雨濃若有所思:“所以您是在...”
“爭取時間。”李宇軒繼續向前走去,“華夏現在最需要的是發展的時間。我們需要外部的資金、技術,但更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道路。”